第270章 流放文中被炮灰的前未婚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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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不僅毒死了母後,毀了自己的人生,還害死了白詹陽,連累了他心愛的姑娘。
溫辭霄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看著老皇帝,聲音裏帶著無盡的恨意:
“你總是這樣,總是在奪走我在意的人。母後是,白將軍是,連我的外公,若不是當年跑得快,怕是也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你還連累了婠傾,讓她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姑娘,為了父親的冤屈,吃了那麽多苦……”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濕意。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裏麵裝著一顆黑色的藥丸。
這是他前些日子向時衿求來的,當時他隻說“以備不時之需”。
卻沒想到,這顆用來讓仇人生不如死的藥丸,最終要喂給的人,竟是他的父皇。
多麽諷刺!
溫辭霄蹲下身,捏開老皇帝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
又灌了一口水,逼著他咽了下去。
老皇帝掙紮著,想要吐出來,卻怎麽也吐不出。
他看著溫辭霄,眼神裏滿是恐懼:
“你……你給朕吃了什麽?”
溫辭霄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聲音平靜卻帶著殘忍:
“沒什麽,不過是吃了之後,會穿腸爛肚,皮膚一點點被毒素腐蝕,偏偏意識會一直清醒,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分痛苦的毒藥罷了。”
“你不是喜歡讓別人受苦嗎?今日,兒臣便讓你也嚐嚐這種滋味。”
話音剛落,老皇帝便疼得嘶吼起來。
他的肚子裏像是有無數把刀在攪,疼得他蜷縮在地上,身體不斷地抽搐著。
很快,他的手臂上便泛起了黑色的斑點,那些斑點一點點擴大,皮膚開始潰爛,發出難聞的氣味。
“不要……我錯了…我不該殺了這麽多人的,我,我把皇位給你……”
溫辭霄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給我解藥……我不想死,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
毒藥的侵蝕麵積越來越大,已經蔓延到了老皇帝的臉上。
老皇帝心裏恐懼到了極點。
“畜生……你不得好死!你弑君奪位,定會在史書上遭萬人唾罵!”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隻是眼底的恨意,卻像潮水一樣,幾乎要將他淹沒。
一炷香的時間,過得很慢。
老皇帝的嘶吼聲漸漸弱了下去。
他的身體已經潰爛得不成樣子,隻有眼睛還睜著,裏麵滿是痛苦和悔恨。
最終,他頭一歪,再也沒了氣息。
溫辭霄看著地上的屍體,胸口的恨意慢慢褪去,隻剩下一片空落落的冷寂。
他抬手,摸了摸懷中的玉扳指,指尖傳來的暖意,卻怎麽也暖不了他的心。
如今,仇人已死,本該開心才對,可他笑不出來。
他不知道,該怎麽向婠傾交代。
她的殺父仇人,是他的父皇。
而他,縱使恨極了他,也不能否認他們之間確實存在的血緣關係。
他更不知道,經曆了這些,他和時衿之間,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這一刻,他的心如墜冰窟。
而此刻,鎮南將軍的府邸的臥房裏,時衿正躺在鋪著軟褥的榻上。
她蓋著一條繡著蘭草的錦被,旁邊的小桌上,放著的正是洗好的水果,和愛吃的零食。
她的眼前,懸浮著一塊半透明的係統屏幕,屏幕上正實時播放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一切。
“衿衿,這老皇帝可真不是人!”
時九窩在被子上,指著屏幕一邊看的津津有味,一邊嘴巴閑不住的點評。
時衿揚了揚眉,有點意外,卻又沒有太過意外。
原本她是想等溫辭霄登基後讓他徹查的。
沒想到今日這真相就被水靈靈的暴露出來了。
如此也好,倒也完成了一件事。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皇帝的猜忌也同樣如此。”
“一個戰神將軍在百姓眼裏或許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在皇帝眼中,過高的信仰就是危險的因素。”
“想要提前除掉威脅,其實無可厚非。”
時衿站在上帝視角,倒是能理解老皇帝的想法。
“衿衿,你怎麽能給老皇帝說好話?”
這種彎彎繞繞時九實在理解不了。
“你怎麽看出來我是在替他說話?這是事實。”
“隻不過他的處理方法有問題罷了。所以顯得這個皇帝有些懦弱和畏縮,沒有大局觀。”
說完撚起一顆葡萄送入嘴裏。
她看著溫辭霄走進養心殿,看著他逼問老皇帝,看著他殺了二皇子和五皇子,也看著他聽到白詹陽之死的真相時,眼底的震驚和悲傷。
當溫辭霄拿出那顆黑色藥丸時,時衿的手指頓了頓。
她自然知道這顆藥是用來幹什麽的。
卻沒想到,溫辭霄真的會用在老皇帝身上。
她以為至少會給他留個全屍。
她看著老皇帝毒發時的慘狀,又看著溫辭霄冰冷的側臉,心裏五味雜陳。
屏幕裏,溫辭霄正站在空曠的大殿中,身影孤單得讓人心疼。
時衿輕輕歎了口氣。
“衿衿,溫辭霄有點可憐哦。”
時九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心軟。
轉過頭來想看看時衿的反應。
可沒想到,它轉頭一看。
時衿正抱著薯片吃的正香。
“衿衿,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說著,就想要搶時衿手上的零食。
時衿一個側身躲過,逗貓似的玩。
順便漫不經心的回答它的問題。
“他的可憐是我造成的嗎?若不是遇見我,他能這麽幸運等到查清真相的這一天嗎?”
“再說了,這個世界不是給了他補償嗎?不僅給了他一個絕世大美人,到時候他還會有自己的孩子,自己如今又成了皇帝。”
“這待遇簡直不要太好好嘛,你到底在擔心什麽?”
若是這點兒風雪就被壓的喘不過氣,他還有什麽資格當她的男人?
“你……這麽一說,好像還是有些道理嘛……”
時衿翻了個白眼。
所以它在憐憫個泡泡茶壺啊!
窗外的秋海棠花瓣落在青瓦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隻剩下臥房裏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
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流放之地。
“你這個賤人,我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遇到你這麽個毒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