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流放文中被炮灰的前未婚妻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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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她的名字。
    於是第二天傍晚,時衿提著食盒進宮,來到紫宸殿前,準備試試他的反應。
    她找的借口也很簡單,給溫辭霄送些吃食。
    他連日忙碌,定是沒好好吃飯。
    可她剛走到廊下,便被內侍攔下:
    “白小姐,陛下正在處理要務,不便見客。”
    晚風卷著宮燈的光落在她裙角,淡青色的流沙裙沾了些夜露,微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輕顫。
    時衿抬手,摸了摸腰間係著的那枚玉佩。
    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隨後溫聲回到:
    “如此,便勞煩公公將餐盒送進去吧,陛下日理萬機,臣女便不打擾了。”
    說完,就將餐盒遞到了內侍的手上。
    隨後利索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宮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紫宸殿的青磚上,顯得格外的蕭瑟。
    時衿當然知道他為何這般躲著她。
    不過是是因為他的父皇殺了她爹,所以心裏有罪惡感,不敢麵對她而已。
    而她,已經做了該做的,剩下的就是他自己該解決的事情了。
    …………………………………
    時衿離開後不久,溫辭霄便從內侍口中得知了她來過的消息。
    他捏著狼毫筆的手指猛地一緊,墨汁滴落在奏折上,暈開一團烏黑的印記。
    “她……還說了什麽?”
    溫辭霄的聲音有些沙啞,目光落在那團墨漬上,卻沒心思去擦。
    “白小姐沒說什麽,隻將食盒留下了,說是給陛下做的吃食。”
    內侍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溫辭霄的臉色,回話。
    “食盒裏的飯菜還熱著,奴才給這就給您端上來?”
    溫辭霄沉默了片刻,才回了一句:
    “嗯。”
    內侍應了聲,轉身將食盒端到案幾上。
    溫辭霄打開食盒,一股淡淡的蓮子香飄了出來。
    他看著盒中精致的小菜,都是他平日跟著時衿一起吃的,顯然是用心做的。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蓮子羹,送進嘴裏。
    蓮子燉得軟糯,甜而不膩,是他熟悉的味道。可他吃著吃著,心裏卻越來越沉。
    他不是不想見時衿,而是不敢。
    隻要一想到自己的父皇欠白婠傾三條條人命,而他,作為父皇的兒子,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這份牽連。
    他怕時衿恨他。
    怕她覺得,父親的死,他也脫不了幹係。
    更怕自己如今手握大權,婠傾知道真相後疏遠他。
    可他又舍不得。
    他現在發了瘋的想要見她。
    溫辭霄放下勺子,將食盒蓋好,目光落在殿外的夜色裏。
    廊下的宮燈還亮著,光影搖曳,像極了他此刻糾結的心情。
    他拿起兵部的奏折,卻怎麽也看不進去。
    腦子裏反複回放著時衿的模樣。
    她站在廊下的身影,她低頭時的側臉,她說話時溫柔的語氣……每一個畫麵都讓他心口發緊。
    “罷了。”
    溫辭霄猛地站起身,將奏折扔在案幾上。
    “備車,去將軍府。”
    他想去見她,哪怕隻是遠遠看一眼也好。
    ………………………………
    “衿衿,你好像不生氣?”
    時衿回到將軍府後,該吃吃該喝喝,半點兒不受影響。
    “我還以為以你的脾氣怕是要好好冷落他一番,更嚴重些,怕是要換人跟他生孩子了。”
    時九見時衿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腦屏幕,當真是有點好奇。
    “我有什麽可生氣的,想不開的是他自己,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跟我有什麽關係?”
    時衿看電影的間隙抽空給時九回了個白眼。
    “況且,我們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生個孩子延續血脈而已,又不是要攻略溫辭霄。”
    說完,也不管時九怎麽想的,扭頭繼續忙自己的。
    將軍府外。
    車駕剛到,溫辭霄便讓內侍停下。
    他看著威武肅嚴的大門,心裏忽然又慌了。
    若是見了麵,他該說些什麽?
    若是婠傾問起她父親的事,他該如何回答?
    “陛下,到了。”
    內侍輕聲提醒。
    溫辭霄攥緊了拳,指節發白,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
    “回去。”
    內侍看著神色凝重,但眼神掙紮的溫辭霄,心裏歎了口氣。
    車駕緩緩掉頭,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溫辭霄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心裏的憋屈和痛苦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這般糾結過。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躲多久。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便是七天。
    這七天裏,溫辭霄依舊忙著朝堂之事,卻總是在不經意間關注著時衿的動向。
    他像個偷窺者,躲在暗處,看著她的身活,卻始終沒有勇氣上前。
    直到第七日的夜晚,溫辭霄處理完奏折,看著案幾上禦膳房送來的食盒,心裏的思念再也按捺不住。
    他讓內侍取來一壺酒,獨自喝了起來。
    酒是烈酒,入喉灼燒,卻讓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
    他想起和時衿在一起的時光,白詹陽如同父親般的教導,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再也無法抑製。
    “備車,去婠傾的住處。”
    溫辭霄放下酒壺,語氣帶著些微的醉意。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踏足將軍府。
    溫辭霄深吸一口氣。
    走到門口時,正看到時衿坐在窗邊,手裏拿著一本書,借著燭火的光在看。
    聽到腳步聲,時衿抬起頭,看到溫辭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卻很快恢複平靜:
    “陛下。”
    她起身行禮,語氣恭敬,卻帶著些疏離。
    溫辭霄看著她,心裏一陣刺痛,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聲音沙啞:
    “婠傾,我們之間不必如此。”
    時衿被他攥得有些疼,卻沒有掙紮,隻是輕聲問:
    “陛下,禮不可廢。”
    “在我這裏,沒有這樣的禮數。”
    溫辭霄的話語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我知道……你其實什麽知道,不管是你父親的死還是宮裏的任何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溫辭霄的眼神有些迷離,酒意上湧,讓他說出了憋在心裏許久的話。
    “婠傾,如果我不是父皇的兒子,那該多好。”
    時衿看著他眼底的痛苦和不安,沉默了片刻。
    她輕輕掙開他的手,轉身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麵前:
    “陛下,先喝口水吧。”
    溫辭霄接過水杯,卻沒有喝,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