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入門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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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雲虛子大長老宣布第三關“登天梯”開始時,整個廣場的氣氛,瞬間被推向了頂點。
一百多名通過了前兩關篩選的、真正的天之驕子,此刻都收起了所有的輕視之心,麵色凝重地,望向那條仿佛通往神域的白玉階梯。
他們是各自家族的希望,是方圓千裏之內最頂尖的一批天才。他們的驕傲,不允許他們在這裏落後於人!
“哼,一個雜靈根的廢物,也配和我等同台競技?真是天大的笑話!長老的五十階要求,他恐怕連十階都上不去!”
華服公子王騰,冷冷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林淵,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怨毒。他覺得林淵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他們這些“上品靈根”天才的一種侮辱。
“看著吧,我會讓他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差距!”
王騰爆喝一聲,將煉氣六層巔峰的修為催動到極致,第一個,踏上了登天梯!
“轟!”
在他踏上第一級台階的瞬間,一股沉重的、如同山嶽般的壓力,轟然降下!
王騰的身體,猛地一沉,臉色瞬間漲紅。
“好……好強的壓力!”他心中大驚,這股壓力,遠比他想象中要恐怖得多!這不僅僅是肉體上的重壓,更有一種無形的靈壓,在瘋狂地擠壓著他體內的經脈和丹田!
但他畢竟是上品靈根的天才,根基雄厚。他怒吼一聲,體內的靈力瘋狂運轉,強行抵消著這股壓力,邁開了第二步,第三步……
緊隨其後,石磊、蘇媚等一眾天才,也紛紛踏上了天梯。
一時間,天梯之上,靈光閃爍,人影攢動。
所有人都咬緊牙關,拚盡全力,一步一步地,艱難地向上攀登。
每上一級台階,他們的臉色就蒼白一分,額頭的汗水就多流一分。
這哪裏是登天梯?
這分明就是在背著一座無形的大山,在逆風前行!
而此時,作為全場焦點的林淵,終於,也動了。
在所有人那充滿了嘲諷和看好戲的目光中,他抬起腳,不緊不慢地,踏上了第一級台階。
壓力,如期而至。
然而,林淵的身體,隻是微微晃了一下,便穩住了身形。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因為,就在他踏上天梯的0.1秒之前,他的腦海裏,道種已經為他量身定做了一套堪稱“作弊”的完美攻略。
【最優攀登方案已啟動。】
【第一步:切換呼吸模式為‘龜息吐納法’。頻率:每分鍾吸氣三次,呼氣一次。目的:最大限度降低自身能量消耗,進入‘低功耗待機模式’。】
【第二步:調整步頻。頻率:每分鍾37步,步距75厘米。目的:與天梯陣法的壓力波動頻率,形成完美共振,將每一步所承受的衝擊力,降至最低。】
【第三步:啟動‘潮汐靈力運轉模型’。靈力無需時刻外放抵抗,隻需在壓力波峰到來的前0.2秒,如潮汐般,瞬間湧遍全身經脈,即可完美抵消。其餘時間,靈力歸於丹田,保持靜默。目的:節省靈力85%以上。】
【祝您……攀登愉快。】
於是,在天梯之上,便出現了極其滑稽而詭異的一幕。
下方,是數千名被淘汰的弟子,和青陽宗的外門弟子,他們仰著頭,指指點點。
“快看那個雜靈根的家夥,他動了!”
“哈哈,我賭他超不過五階!他那小身板,怕不是要被直接壓趴下!”
“五階?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三階!頂多三階!”
天梯之上,是一百多名天才,他們一個個麵目猙獰,渾身顫抖,汗如雨下,每上一級台階,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嘴裏發出“嗬嗬”的喘息聲,活像一群正在被壓路機碾過的蛤蟆。
而在這一群“掙紮的蛤蟆”之中,一個青衫少年,正以一種恒定的、不快不慢的、充滿了奇異韻律感的步伐,向上走著。
他上身挺直,雙手背在身後,呼吸平穩悠長,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閑適的微笑。
他走的,不是天梯。
是寂寞。
他不是在參加考驗。
他是在進行一場優雅的、一個人的徒步旅行。
十階!
二十階!
三十階!
林淵的速度,並不快。但可怕的是,他的速度,是恒定的!
而其他人,隨著高度的攀升,壓力越來越大,速度也變得越來越慢。
此消彼長之下,林淵開始了他輕鬆寫意的“超車”之旅。
“嗯?這位兄台,你擋著我的路了,麻煩讓一讓,謝謝。”
林淵走過一個因為壓力太大,而不得不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的天才身邊,還非常禮貌地點了點頭。
那位天才抬起頭,用一種看鬼的眼神,看著林淵那輕鬆超過自己的背影,張大了嘴巴,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當場昏過去。
“什麽情況?!”
“那小子……怎麽回事?他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難道……他那邊的壓力,跟我們的不一樣?陣法出錯了?”
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林淵這個“異類”。他們寧願相信是陣法出了問題,也不願相信,一個雜靈根的廢物,能比他們這些天才,走得更輕鬆!
很快,林淵就超過了大部分人,來到了五十階的高度。
這裏,是雲虛子長老,為他定下的“及格線”。
隻要他停在這裏,他就可以成為一名青陽宗的外門弟子,完成家族的囑托。
然而,林淵隻是在這裏,稍稍停頓了一下。
他不是累了。
他是在回頭,看風景。
他看到,下方,已經有近一半的人,被淘汰出局,癱倒在階梯上,被陣法傳送了下去。
他還看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王騰,此刻正在八十多階的位置,咬牙切齒,渾身被汗水浸透,每上一階,都像一條缺水的魚,狼狽不堪。
“嗯,不錯,風景這邊獨好。”
林淵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在所有人那呆滯的目光中,繼續,向上走去。
五十階!
六十階!
七十階!
八十階!
當林淵的身影,出現在王騰身邊時,這位華服公子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個被他視為廢物的雜靈根,竟然……竟然追上了自己?!
“給我……滾開啊!”
王騰被嫉妒和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怒吼一聲,竟然不顧規則,猛地轉身,一掌朝著林淵,狠狠地拍了過來!
他想把林淵,直接從天梯上打下去!
然而,他的動作,在林淵的眼中,卻慢得像蝸牛。
【警告:檢測到來自目標‘王騰’的惡意攻擊。】
【分析其攻擊軌跡……發現其因強行在重壓下轉身,導致下盤不穩,中門大開,全身都是破綻。】
【生成最優應對方案:側身,抬腳,踹其膝蓋。可使其瞬間失去平衡,滾下天梯。】
林淵甚至都懶得用手。
他隻是在那淩厲的掌風即將及體的瞬間,身體以一個極其微小的幅度,向旁邊一側,輕鬆躲過。
然後,他抬起腳,仿佛隻是在驅趕一隻礙事的野狗,對著王騰的膝蓋,輕輕地,踹了一下。
“啊——!”
王騰發出一聲慘叫,他本就在重壓下苦苦支撐,被林淵這麽一踹,頓時重心全失,整個人像個滾地葫蘆一樣,慘叫著,從八十多階的天梯上,一路“骨碌碌”地滾了下去,場麵一度十分喜感。
解決掉這個“小插曲”,林淵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繼續,向上攀登。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終於意識到,這個少年,不僅詭異,而且……很強!強得離譜!
高空中,三位金丹長老,也早已收起了所有的輕視之心。
“雲虛師兄,你快看!這小子的步法,他的呼吸……竟然,竟然與天梯陣法的壓力波動,隱隱形成了某種共鳴!”紅臉長老見多識廣,第一個看出了些許端倪,語氣中充滿了震驚。
“不錯!”清冷的女性長老也點頭道,“他每一步踏出,都恰好踩在了陣法壓力最弱的那個節點上!他對能量流動的感知和掌控,簡直……簡直匪夷所思!這真的是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能做到的嗎?!”
雲虛子大長老,此刻已經激動得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他死死地盯著林淵的身影,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撿到寶了!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可能真的撿到寶了!
一個道心堅如磐石,對陣法和能量的理解,堪比宗師的絕世妖孽!
至於那所謂的“雜靈根”?
去他的雜靈根!
擁有如此天賦,靈根的好壞,還重要嗎?!
一百階!
兩百階!
三百階!
林淵的身影,已經化作了一個小小的黑點,將所有人都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三百階,這是普通外門弟子,需要修煉數年,才能達到的高度!
而他,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怪物……他是個怪物!”
“我……我認輸了……”
剩下的天才們,看著那個遙不可及的背影,終於,徹底地,放棄了追趕的念頭。他們的道心,在林淵這個“人形外掛”麵前,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四百階!
五百階!
當林淵踏上第五百階時,整個青陽宗山門內外,已經是一片死寂。
五百階!
這已經是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才能達到的成就!曆史上,能在入門測試中,就達到這個高度的,無一例外,都成為了青陽宗的真傳弟子,是宗門未來的頂梁柱!
“夠了……夠了!此子,當為我親傳!”
紅臉長老再也按捺不住,激動地說道。
“陸師弟,稍安勿躁。”雲虛子攔住了他,他的目光,依舊死死地鎖定著林淵的身影,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我感覺……他的極限,還遠不止於此!”
果然!
林淵在五百階,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六百階!
七百階!
八百階!
他每向上一步,都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髒上!
廣場上,數千名弟子,已經徹底麻木了。他們隻是仰著頭,張著嘴,像一群呆頭鵝,見證著一個神話的誕生。
九百階!
當林淵踏上第九百階時,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警告:宿主身體已達到當前負荷的87%。肌肉纖維出現輕微撕裂,骨骼出現細微裂痕。】
【‘完美版《青木訣》’已自動開啟‘超頻修複模式’,正在對受損組織進行實時修複……】
【修複中……修複完畢。】
【警告:靈力消耗已達63%。】
“終於……有點感覺了。”
林淵感受著體內那股久違的、酣暢淋漓的疲憊感,臉上,露出了一個暢快的笑容。
他抬起頭,看向那近在咫尺的、雲霧繚繞的終點。
九百九十九階!
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剩餘的靈力,全部調動起來!
然後,在所有人那已經凝固了的、如同見證神跡般的目光中,他邁開了最後的步伐,一步一步,堅定不移地,走完了剩下的九十九階!
最終,他穩穩地,站上了登天梯的最高處!
第九百九十九階!
登頂!
他成功了!
他成為了青陽宗自開宗立派三千年來,第一個,在入門測試中,就成功登頂“登天梯”的弟子!
沒有之一!
當他站上頂峰的那一刻,整個天地,仿佛都為之失聲。
山風,吹拂著他青色的衣衫,獵獵作響。
雲海,在他的腳下,翻騰不休。
他俯瞰著下方,那如同螻蟻般渺小的眾人,心中,豪情萬丈!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被家族鄙夷的廢物,不再是那個被“道種”囚禁的囚徒。
他,是林淵!
是憑借自己的智慧和毅力,一步一步,站上頂峰的,林淵!
“嗡——!”
就在這時,整個登天梯,突然爆發出萬丈金光,直衝雲霄!
一道古老而恢弘的鍾聲,響徹了整個青陽宗!
這是“天梯示警,妖孽出世”的最高異象!
三道紫色的流光,以一種瞬移般的速度,出現在了林淵的麵前。
正是雲虛子三位金丹長老。
此刻,他們的臉上,再無一絲一毫的仙風道骨,有的,隻是如同凡人中了頭彩般的、難以抑製的狂喜和激動!
“好!好!好!”
雲虛子大長老,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看著林淵,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眼神中的喜愛和欣賞,幾乎要溢出來。
“林淵!你可願,拜入老夫門下,成為老夫的關門弟子?!”
他甚至都等不及回到廣場,就在這天梯之頂,當著所有人的麵,迫不及待地,向林淵拋出了足以讓任何弟子都為之瘋狂的橄欖枝!
成為外門大長老的關門弟子!
這簡直是一步登天!
然而,就在林淵準備開口,答應這份天大的機緣時。
一個比雲虛子的聲音,更加蒼老、更加悠遠、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聲音,突兀地,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響了起來。
那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君臨天下的無上威嚴。
“雲虛子,退下。”
“此子……老夫,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