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氣得不輕。
    黑著臉轉身就走，心裏那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這女人，現實得讓人牙癢癢！
    但氣歸氣，他也清楚。
    在這該死的末世想要活下去，活得好。
    甚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搞錢！
    他琢磨著再去看看其他辦理貸款的地方。
    結果連跑了幾家，要麽額度低得可憐，要麽利息高得離譜。
    性價比太低了。
    而且並非每個信貸業務員都有“潛規則”可鑽。
    大部分人隻是公事公辦。
    甚至懶得搭理他這種看起來沒什麽油水的客戶。
    “媽的，此路不通。”
    林默暗罵一句，徹底絕了靠貸款快速起步的心思。
    忙活一上午，顆粒無收，肚子卻餓得咕咕叫。
    正值中午，陽光毒辣。
    他習慣性地想找家麵館解決午飯。
    結果沿著街道走了半天，才猛地回過神來。
    末世之下，物資極度緊缺，過去滿大街的餐館小吃店早已消失殆盡。
    普通平民日常隻能依靠官方配發的廉價合成蛋白棒維生。
    那東西除了能提供基礎熱量，味道簡直一言難盡。
    說是味同嚼蠟都算誇獎了。
    他悻悻地走到最近的配給點。
    用信用點換了兩根灰撲撲、毫無食欲可言的蛋白棒。
    啃著那幹澀剌嗓子、帶著一股怪味的玩意兒。
    “這是給人吃的？豬食都不如！”
    林默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當然知道不是沒有好東西。
    內城區的那些高級餐廳和黑市裏。
    新鮮食材、美味佳肴甚至末世前的奢侈品依然存在。
    但無一例外，都需要支付驚人的價格。
    “說白了，得加錢……”
    林默用力嚼著蛋白棒，暗暗下定決心了，
    “老子一定要吃上最好的！”
    啃完蛋白棒，他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逛到了一個被稱為“訪市”的露天集市。
    這裏算是底層民眾自發形成的交易場所，魚龍混雜。
    充斥著各種來路不明的物品和私下交易。
    他注意到市場的一個角落，稀稀拉拉蹲著十幾個人。
    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神焦灼地望著同一個方向。
    像是在等待什麽重要人物或東西。
    林默心下好奇，湊了過去。
    找了個看起來麵相比較和善的中年人問道：
    “老哥，你們這蹲這兒等啥呢？”
    那中年人瞥了他一眼，眼神裏帶著警惕和不耐煩，根本沒搭理他。
    隻是往旁邊挪了挪，繼續保持張望的姿勢。
    旁邊其他人也差不多，要麽無視他，要麽投來排斥的目光。
    “嘁，搞什麽飛機。”
    林默碰了一鼻子灰，心裏不爽，但反而被勾起了更強的好奇心。
    他索性也不問了，學著那些人的樣子。
    在旁邊找了個空位蹲下，倒要看看能等出個什麽名堂。
    沒等多久，隻見一個穿著舊皮質夾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提著一個銀色的密封箱快步走來。
    他剛在空地站定，鋪開一塊布。
    周圍蹲守的人“蹭”地一下全圍了上去。
    瞬間就形成了一個小包圍圈，氣氛變得異常火爆。
    林默趕緊站起來，憑借身高優勢踮腳往裏看。
    隻見那鴨舌帽男人打開箱子。
    裏麵整齊地碼放著一支支散發著微弱藍光的試劑。
    “老規矩，基因靈液，強化肉身，提高覺醒概率！數量有限，先到先得！50信用點一支！”
    鴨舌帽壓低了聲音，語速極快。
    他話音未落，周圍的人群就激動起來。
    “給我來兩支！”
    “我要一支！”
    “媽的，別擠！錢在這！”
    幾十支所謂的“基因靈液”。
    幾乎在幾分鍾內就被搶購一空！
    沒買到的人捶胸頓足，買到的人則如獲至寶，緊緊攥在手心迅速離開。
    林默是純粹來看熱鬧的，自然不可能買。
    但他看得眼皮直跳，心髒砰砰加速！
    50信用點一支！就那麽一小管玩意兒！？
    剛才那箱子裏的，起碼有三四十支吧？
    瞬間就是一兩千信用點入賬！
    這簡直是暴利！如果賣100支，就是5000信用點！
    他奶奶的。
    這足夠一個普通平民不吃不喝幹上十幾年了！
    強烈的震驚過後，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他的腦海：
    基因靈液？強化肉身？
    這玩意兒聽起來牛逼，效果聽起來玄乎，但他有更好的東西啊！
    他可是修仙者！
    他之前配置的“淬體靈液”。
    可是給煉氣期弟子打熬筋骨、夯實根基用的！
    原版的肯定不能賣，但隨便簡化稀釋一下。
    效果絕對比剛才的“基因靈液”要強得多！
    “媽的，機會來了！”
    林默越想越激動，感覺一條金光大道就在眼前。
    他再也按捺不住，當場轉身就往家跑。
    回到那個狹小的出租屋，當場又配置了一份【淬體靈液】。
    然後又加入大量清水進行稀釋。
    一份原版淬體靈液的材料。
    被他硬生生兌成了十份淡綠色的、散發著淡淡草木清香的液體。
    裝進了十個撿來的舊玻璃瓶裏。
    “完美！雖然效果隻有原版的十分之一，但吊打那什麽基因靈液絕對夠了！”
    林默看著自己的“作品”，信心爆棚。
    他迫不及待地拿著這十瓶“稀釋版淬體靈液”。
    興衝衝地返回了那個訪市，找了個空位。
    學著之前那鴨舌帽的樣子，把瓶子一字排開，然後就開始吆喝：
    “來看一看瞧一瞧了啊！祖傳秘方，淬體靈液！效果比基因靈液更強！強化肉身，激活潛能，隻要40信用點！便宜又好用啊！”
    他喊得賣力，然而……
    路過的人隻是投來好奇或懷疑的目光，指指點點，卻沒人上前。
    “淬體靈液？沒聽過，假的吧？”
    “看著跟草藥水似的，能有用？”
    “基因靈液好歹是內城流出來的高科技，這啥玩意兒？三無產品吧？”
    “40信用點？便宜沒好貨，別把自己喝壞了。”
    一下午過去了，林默嗓子都快喊啞了。
    他的攤位前卻冷清得連隻蒼蠅都不願意多停留。
    根本沒人相信他！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賣假藥的騙子！
    林默看著那十瓶無人問津的淡綠色液體。
    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錢袋，一股巨大的挫敗感和鬱悶湧上心頭。
    他奶奶的，這世道，有好東西都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