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那邊傳來一個慵懶又帶著點誘惑的女聲：
    “喂？哪位呀？”
    “莉莉小姐嗎？我是白天在你這裏辦理業務的林默。”
    林默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哦~是林先生呀！”
    莉莉的聲音瞬間熱情了幾分，帶著一絲撩人的笑意，
    “怎麽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
    “當然想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嬌笑，顯然對這話很受用。
    閑扯了兩句沒什麽營養的調情話，林默話鋒一轉，切入正題：
    “莉莉小姐，其實找你，還是想問問貸款的事。你看，能不能再幫我申請一點額度？白天那點，確實不太夠用。”
    一聽又是貸款，電話裏的語氣裏帶上了一絲幽怨：
    “林先生~你這人真是的，找人家就隻是為了錢嗎？”
    但她並沒有直接拒絕，反而沉吟了一下，說道：
    “額度嘛……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不過電話裏說不清楚，有些細節需要當麵核對。這樣吧，你找個地方，我們見麵細聊？”
    林默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當麵聊”大概率意味著什麽。
    但形勢比人強，他急需用錢，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好，你說地方，還是我找？”
    莉莉輕笑一聲，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暗示：
    “你去‘夜鶯’旅館開個房間吧，那裏安靜。開好了把房號發給我。”
    “……行。”
    林默掛了電話。
    他沒得選，隻能按照指示。
    找到那家看起來就很曖昧的“夜鶯”旅館。
    開了個鍾點房。
    “又是5點信用點花沒了！”
    兩個小時後。
    旅館彌漫著香薰和煙草混合的古怪氣味。
    戰鬥已經結束，房間裏一片狼藉。
    林默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根事後煙。
    剛吸了一口。
    就被那嗆人剌嗓子、帶著黴味的劣質煙草嗆得連連咳嗽，差點沒吐出來。
    “操！就這破玩意兒也要一信用點一盒？狗都不抽！”
    他低聲罵了一句，但還是又吸了一口。
    試圖用尼古丁壓下內心的煩躁和身體的疲憊。
    末世之下，大片土地被汙染獸占據或汙染。
    適合種植的幹淨土地稀少無比。
    煙草這種非生存必需品的奢侈品，產量極低，價格高昂。
    底層人能抽到的，都是最劣質、甚至可能含有輕微汙染的邊角料製成的煙絲。
    想抽好的？得加錢，而且是加很多錢。
    莉莉慵懶地趴在林默寬闊的胸口。
    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潮紅和滿足。
    手指無意識地在林默皮膚上畫著圈。
    林默沒忘了正事，吐出一口辛辣的煙圈，問道：
    “莉莉，貸款額度的事，現在能確定了嗎？能提到多少？”
    莉莉抬起眼皮，媚眼如絲地瞥了他一眼，聲音軟糯：
    “瞧把你急的……剛辦完事就談錢，真沒情調。”
    她頓了頓，才慢悠悠地說道：
    “額度嘛，我可以幫你試著往高了申請，畢竟……你的‘還款能力’我還是認可的。”
    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但是呢，額度如果太高，就不是我能單獨審批的了，需要上報走流程，估計得好幾個工作日才能有結果。”
    “好幾個工作日？”
    林默一聽，眉頭立刻擰緊了。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幾天後？幾天後他怕是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不能再快一點嗎？我真的很急用。”
    林默的語氣帶上了幾分焦灼。
    莉莉無奈地聳聳肩，蹭得林默胸口一陣癢癢：
    “沒辦法呀，規矩就是這樣。你很缺錢嗎？”
    林默心裏頓時一陣操蛋的感覺。
    忙活半天，犧牲色相，結果還是這麽麻煩。
    林默有些煩躁，聽到莉莉的話，隻是含糊地應了一聲：
    “嗯，是有點急用。”
    莉莉似乎察覺到他情緒不高，眼珠轉了轉。
    突然用手肘撐起上半身，被子從光滑的肩頭滑落些許，她好奇地問：
    “對了，林默，你身手怎麽樣？”
    林默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為什麽問這個，隨口道：
    “還行吧，對付幾個小混混沒問題。”
    莉莉眼睛一亮，湊近了些，：
    “如果你真的急缺錢，身手又不錯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來錢快的路子……就是有點風險。”
    “什麽路子？”林默來了點興趣。
    “打黑拳。”
    莉莉吐出三個字，觀察著林默的反應，
    “我知道一個地下場子，每天晚上都有那種拳賽，很多有錢人閑著沒事就去那兒找刺激、下注賭錢。”
    “我認識一個常去的富婆，她自己就養了幾個拳手，專門給她打比賽贏錢掙麵子。你要是身手好，能幫她贏一場，她隨手給的小費都不少，最少也有一兩百信用點呢！”
    “一兩百信用點？一場？”
    林默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眼睛都瞪大了，
    “我靠！這麽高？這不比吭哧吭哧辦貸款來得輕鬆快？”
    看到他心動，莉莉提醒道：
    “你先別高興太早。這錢可不是那麽好拿的。那地方打的是黑拳，沒什麽規則，下手黑得很，為了贏和討好那些看客，斷手斷腳都是常事。”
    “要是你身手不行，上去被人打廢了，賺的那點錢連醫藥費都不夠賠的，到時候我可不管你啊。”
    林默聞言，冷靜了下來。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上場的……有沒有異能者？”
    “異能者？”
    莉莉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花枝亂顫，
    “我的林大帥哥，你想什麽呢？異能者那是多麽稀罕的人物？整個安全城十幾萬人，覺醒異能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個個都是人上人。”
    “要麽在城主府享受供奉，要麽自己組建勢力稱王稱霸，誰會來這種見不得光的小場子打黑拳給人當猴看？要真有異能者上場，那還叫黑拳嗎？那叫屠殺！誰還敢上去打？”
    聽到這裏，林默心裏最後一點顧慮也徹底消失了。
    沒有異能者？全是普通人？
    那他這個練氣一層的修仙者上去。
    還不是虎入羊群，隨便亂殺？
    這哪是風險？這分明是去提款啊！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