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把舒陽帶去了研究中心。
    門衛見是宋苒，沒有阻攔。
    兩人正要往裏走，突然被一個聲音叫住。
    “你們是誰？進去做什麽？”
    舒陽轉身，看到說話的男人，稍有些震驚：“李師兄？”
    他們都知道李向明在星洲，舒陽已經做好會遇到的打算，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碰上。
    李向明看到舒陽同樣震驚，隨即皺眉：“你怎麽會來星洲？他會同意？”
    這個“他”說的是張頜教授。
    舒陽替教授覺得心塞，“教授本來就不會阻攔我們來企業學習！”
    李向明冷笑，連珠炮似的發問：“那你簽合同了？已經確定來星洲實習了？就算簽了合同又如何，這麽重要的地方不是實習生可以進的。”
    “誰帶你來的？”
    舒陽下意識看向宋苒，卻發現她隻是安靜地站著，一副看戲的模樣。
    舒陽不知，來之前張頜教授特地找宋苒談過，說了李向明的事。
    還說李向明大概率會說幾句難聽的話，讓她別管，任舒陽自行發揮。
    宋苒不出聲，舒陽隻能自己回：“是宋老師帶我來的。”
    “宋老師？榆大的老師？”李向明狐疑地看向宋苒，又質問門衛，“什麽時候星洲的老師可以隨便帶人進研究中心了？”
    門衛麵無表情地解釋：“這位是宋董事。”
    李向明臉色一變。
    他當然知道宋董事，星洲最大的股東，量子超腦的項目她單方麵投了不少錢。
    舒陽居然會認識這麽厲害的人。
    李向明硬著頭皮道：“就算是董事也不能隨便帶人進來！”
    一個門衛有些震驚，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董事都敢反駁？
    他不想幹了？
    門衛立即懟回去：“給我們開工資的是她不是你，我們當然聽她的。”
    李向明被噎住，轉向宋苒：“宋董，舒陽不能進。”
    “李研究員，我帶來的人我會負責。”宋苒淡淡道。
    見李向明還想說什麽，宋苒已經沒了耐心，轉身往裏走：“舒陽，跟上。”
    舒陽看了李向明一眼，快步跟上。
    李向明滿臉不同意，覺得宋苒這是在胡鬧，對大家不公平。
    他不滿地走進去。
    金屬大門打開時，舒陽就呆住了。
    內部的結構是蜂巢設計，主控室隔成數個區域，全息投影在空中流轉。
    量子超腦的主機立在最中央，從外表看，像一座科技堡壘。
    休息時間，在場的科研人員不多。
    舒陽沒有看到大家操作各種設備的場麵。
    醫療機器人的項目趨於成熟，兩位從顧氏跳槽來的研究員也加入了量子超腦項目。
    兩人看到宋苒，笑著打招呼。
    “老板，又從哪裏拐來人了？怎麽不多拐幾個小姐姐？我們這很缺女生啊。”
    “不過這位也不錯，長得還怪帥的。”
    舒陽還在愣神中。
    宋苒輕笑：“等遇到就拐。”
    宋苒和大家聊了幾句，李向明站在不遠處，沉著臉盯著他們。
    他不理解，怎麽這些人都不震驚宋苒往這領人？
    宋苒在舒陽麵前打了個響指。
    舒陽回神。
    “走，去類腦計算組看看。”
    “好。”舒陽更期待了。
    實驗室裏，幾台高性能計算機運轉著。
    巨大的顯示屏上是尚未成型的模型線條。
    桌麵上擺著很多稿紙，密密麻麻記錄了很多東西。
    舒陽看得眼睛發亮，心中湧起強烈的向往。
    李向明本想阻止宋苒帶人靠近核心區域，卻發現她隻是帶舒陽在外圍參觀。
    “覺得怎麽樣？”宋苒問。
    “很好。”舒陽的眼睛閃閃發亮。
    李向明嗤笑一聲，走近：“確實很好。”
    “可惜張頜教授以偏概全，吃過一次虧就把自己埋起來，搞得大家都不敢提前實習。”
    他當了這個先例，也失去了老師同學。
    但李向明並不後悔，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其他人才是傻的。
    “那是我們的選擇，和教授無關，教授從未幹涉我們。”
    “他不幹涉，你們會不敢實習？不敢選擇企業？教授就是個老古董！”
    舒陽聽到這話，氣炸了：“請你對教授尊重點！那是我們一輩子的恩師！”
    張頜教授其實不介意學生有其他發展，但大家都怕給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都等到畢業才選擇出路。
    教授提過幾次大家都不聽，也就由他們去了。
    若不是李向明單方麵退出團隊，斷聯係，把事情鬧大，大家也不會誤會教授。
    李向明冷哼：“我交了學費，教授教我天經地義，我才不會像你們一樣當哈巴狗。”
    舒陽攥緊拳頭，突然轉向宋苒：“宋老師，我可以加入嗎？”
    宋苒愣了一下：“你要加入星洲的類腦計算組？”
    “對！”舒陽堅定地點頭，“我要讓李向明知道，就算我來星洲實習，甚至在星洲工作，教授也不會說什麽。”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腦補的！”
    宋苒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麽順利，笑道：“那現在簽合同吧，先實習，合適的話可以轉正。”
    話一出口，舒陽又有些後悔了。
    雖然知道教授不會責怪，但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宋苒看出他的猶豫：“我讓人準備合同，你去簽字，剩下的交給我，我會和教授解釋。”
    李向明嘲諷道：“看吧，你們也怕得罪教授。”
    “大家都怕的事，就別高高在上地指責我。”
    舒陽瞪著他：“我馬上簽字！我還會幫星洲多找幾個厲害的人加入！”
    事情順利得讓宋苒都有些意外。
    她低頭發了條消息，對一旁看戲的負責人說：“帶舒陽去簽合同。”
    負責人回過神：“好。”
    宋苒對舒陽說：“去簽字吧，我在門口等你。”
    還在氣頭上的舒陽應了聲“行”，跟著負責人離開。
    宋苒笑著拍了拍李向明的肩膀：“你很棒，給星洲帶來一位人才，我會讓唐文洲給你發獎金。”
    “有什麽要求也可以提。”
    剛反應過來的李向明：？？
    他是不是被利用了？
    偏偏這是大老板，他不能發火。
    李向明咬咬牙，說：“那我不要舒陽進類腦計算組，宋董會同意嗎？”
    “不可以喔。”宋苒笑了笑，“你以後會看到更多以前的同學，先提前習慣。”
    “我也會努力讓你看到你的教授。”
    想到那個場麵，李向明突然菊花一緊。
    “……宋董，還有很多優秀的教授學生，你別光盯著張頜教授，你搞不定他的。”
    “放心，我會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