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陽簽完合同的時候整個人很懵，走路都是飄的。
    看到等在門口的宋苒，他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得知星洲簽下張頜教授的學生，唐文洲有些興奮，頓時放下工作出來，看到舒陽連忙扶住人。
    “你是舒陽對吧，我是星洲的董事長，唐文洲。”
    張頜教授不僅在類腦計算領域造詣深厚，在整個學術界都舉足輕重，多少企業想挖他和他的團隊都無功而返。
    唐文洲親自去過幾次，都失敗了，隻挖來一位學生，還破壞了師徒間的情誼。
    他隻能安慰自己，張頜教授不來星洲，也不會去其他企業。
    現在宋苒居然把張頜最看重的學生都帶來了，雖然是實習，但唐文洲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人留下。
    他們要靠舒陽改變張頜教授對星洲的看法，把整個團隊都挖來。
    這事交給宋苒果然沒錯。
    唐文洲臉上滿是笑意，舒陽則滿臉絕望，但他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星洲的董事長都驚動了。
    宋苒走過去，提醒：“別嚇到小朋友。”
    比宋苒還大幾歲的舒陽：“……”
    “宋老師，我們走吧。”
    宋苒輕點頭：“好。”
    一路上，舒陽心亂如麻，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學校。
    令人意外的事，當宋苒把這些事告訴張頜教授時，他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出聲：“你這丫頭倒是有本事，一拐就拐走我最看重的。”
    教授看了眼垂頭喪氣的舒陽，“別喪著臉，合同都簽了，在星洲好好幹，不要丟我的臉。”
    “李向明那孩子想法是偏激了點，但本性不壞。”
    “他要是他敢欺負你，我親自找去星洲。”
    自從李向明的事發生後，教授招的學生越來越少。
    這事說大不大，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不少學生私下討論，張頜教授影響了學生的前途。
    舒陽此時也才意識到，自己同樣小看了教授的胸襟。
    舒陽眼眶發熱，吸了吸鼻子：“老師，我想拐……幫星洲招點咱們的人，可以嗎？”
    簽了合同，舒陽勉強算是星洲的人，宋苒在路上給他看了不少項目資料。
    比他想象中大很多很多。
    實驗室也很好，他覺得其他同學也會感興趣。
    張頜是真沒想到，向來守規矩的學生被拐走也就算了，還‘倒戈’幫別人。
    張頜挑眉，看了宋苒一眼，很想問她給這小子灌了什麽迷魂湯。
    “隻要你能說服他們。”
    舒陽頓時有了幹勁。
    宋苒順杆子往上爬，“教授，那我能說服你嗎？”
    “怎麽，拐走學生還不夠，還想把我也拐走？”張頜冷哼一聲，“我手上還有項目沒完成呢。”
    “不耽誤先和星洲合作。您來星洲也可以繼續帶團隊，以後想做什麽項目都行，資金設備我來解決。”
    科研資金有限，而且申請的團隊眾多，資助率並不高。
    宋苒說的提供資金不是開玩笑，隻要張頜教授來星洲，什麽難題她都會解決。
    張頜都氣笑了，“別人都是想邀請我參與某個項目，你倒好，想把整個團隊都端走。”
    宋苒確實是這麽打算的。
    “教授，這是雙贏。”宋苒繼續遊說，“您來星洲可以專心做研究，學生的發展也有保障，星洲隨時歡迎你們。”
    張頜近幾年招的學生也就幾個，能力也不是特別出眾那種。
    團隊的優秀學生越來越少。
    榆大想留下他，但還有資助機構和相關評審部門……
    繼續留在榆大確實不是一條好出路。
    張頜輕笑：“若是讓榆大領導知道，你想挖走我的團隊，大概會氣死。”
    宋苒還是他們挖進來的。
    舒陽也很震驚，他覺得宋老師膽子好大。
    不過，他竟很希望教授也能帶著大家一起走。
    宋苒：“隻要教授來星洲，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相信星洲。”張頜神色中多了幾分認真，“隻不過我在學校待習慣了，要換地方，一時半會習慣不了。”
    宋苒：“教授不用擔心，肯定不能讓你們立刻搬到星洲。”
    “先從量子超腦項目開始校企合作，教授繼續留在榆大，最重要的還是學生們的前途。”
    這樣，張頜教授之後也不用收學生了。
    收尾完，想什麽時候去星洲都可以。
    “當然，如果教授的學生不想加入星洲，我們也不會阻攔，合同是獨立的。”
    雖然星洲越過他拐走了李向明，但張頜對星洲的印象依舊不錯。
    星洲坦坦蕩蕩，合同沒有坑，還直接解決了李向明缺錢的難處。
    比那家試圖坑害他的公司好太多了。
    張頜一時半會兒給不了答複，“你讓我想想。”
    “不急的教授。”宋苒見好就收。
    “那個還沒完成的項目，你有時間就來幫忙。”
    “非常有時間。”
    宋苒知道教授鬆動了，抓住機會，有時間就往這邊跑，還驚動了胡院長。
    “宋老師啊，你是的專業是藥物分析，我知道你對編程感興趣，但也不能老往那邊跑啊。”
    這個學期都過去大半了，宋苒還沒不著急研究的事，胡院長是真擔心她跑路。
    宋苒也清楚對方的擔憂，道：“胡院長，我學編程也是為了研究。”
    “您也知道我的缺點，缺少合作精神，喜歡統籌全局。我最近了解了一些領域，已經有了大致範圍，所以才想學編程，隻要我會，吩咐別人也能多些底氣。”
    “宋老師，真是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胡院長還真沒想到這層，他一直以為宋苒對研究的事不上心，沒想到人家學習的目的就是搞研究。
    研究肯定是宋苒全權負責，如果加入其他專業的學生，她若不會，沒法顧全局。
    她考慮得太全麵了。
    胡院長一陣感動。
    宋苒神色複雜地移開視線。
    希望到時候他們知道張頜教授去了星洲，不要太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