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周硯帶走宋苒。
    那時的宋淮不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有殺人的能力。
    昨晚他查閱鬼刹組織的資料後，才知道這是一個專門懲戒惡人的隱秘組織。
    暗凰是十四歲開始出任務的……
    很多巧合都對上了。
    苒苒十五歲回來過。
    他仔細回憶，卻沒有一點印象。
    “小淮，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父親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宋淮聲音沙啞：“爸，還記得苒苒剛回宋家那天嗎，你說她似乎對認親並不期待……她十五歲那年就知道抱錯的事。”
    “苒苒知道卻沒找回來，繼續過著原來的生活，如果不是我們發現真相，她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踏入宋家大門。”
    “現在看來，苒苒的決定是正確的，宋家找回了她，卻又將她逼走了。”
    嘟嘟。
    手機傳來忙音。
    宋柏川愣在原地。
    這怎麽可能？
    可那時的宋苒確實絲毫不震驚抱錯的事，她太冷靜了。
    若沒有證據，小淮不會說出來。
    所以……苒苒她早就知道了。
    “爸，你聽到了嗎？小淮說苒苒早就知道抱錯的事，但她沒有回來。”
    若是在四年前，宋柏川會問為什麽，可現在他問不出口。
    因為女兒的選擇是正確的。
    宋老爺比宋柏川鎮定許多，“看來，宋家沒什麽值得她留戀的。”
    若不是親子鑒定，宋老爺覺得宋苒不像宋家人。
    可偏偏這個唯一不討好他，不喊他一聲爺爺的孫女，硬是靠著自己從底層爬上來，站到了和宋家同樣的高度。
    甚至，隻要她願意，完全可以超過宋家。
    小兒子離家多年，回來沒多久又跑了出去，二孫子永遠都在叛逆，留學多年家都不回。
    如今，懂事的大孫子也開始叛逆了。
    事實擺在眼前，半截身子入土的宋老爺不得不承認，他這個一家之主，成了晚輩們避之不及的存在。
    要是妻子還在，肯定不會讓他走到這一步。
    宋老爺看向最聽話的宋柏川，說：“柏川，你討厭我嗎？”
    宋柏川逐漸回神，眼眶開始泛紅，他什麽都沒說，宋老爺卻明白了。
    他這個老頭子真的做錯了。
    宋苒決定離開，把骨灰盒交給蠱月，“小希在你這待兩天，沈佞離開的時候會帶她走。”
    蠱月湊近低聲問：“怎麽不多待幾天，你二哥也跟你走嗎？”
    “應該會。”
    “等我以後有空，我去華國找你玩。”蠱月拍了拍胸脯，“小希在我這你放心，我不會讓莫乾山碰到半分。”
    宋苒和裴璟去找袁首領告別，剛到門口就聽見了一道冷冽的聲音。
    “長老，霍首領的死有蹊蹺，一個普通女人怎麽可能殺得了他？我懷疑是沈佞動的手，目的是挑起鬼刹和幽狼幫的鬥爭，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宋苒沒有偷聽的習慣，直接推門而入。
    看到她，袁首領目光溫和了幾分。
    剛才說話的青年用鋒利的眼神盯著宋苒，“是你，暗凰。”
    宋苒眼簾稍抬，撞進一雙染著熊熊火焰的眼眸中。
    她猜到了這人的身份，白焰。
    宋苒收回視線，朝袁首領頷首：“首領，我們準備離開鬼刹了。”
    “這麽快？”
    袁首領的目光落到了裴璟身上。
    若他沒記錯，這人是替沈佞做事的，但如今他跟在宋苒旁邊，兩人的關係不言而喻。
    看來，暗凰這丫頭也想殺霍昂。
    雲長老當初想害她，最後也死了。
    還好他沒有得罪過這丫頭。
    “如果要走，那就——”
    “不能走！”白焰出聲打斷袁首領的話，“暗凰，你和沈幼希關係不一般，霍首領的死，你也有嫌疑。”
    宋苒：“你的意思是……是霍首領害了小希，所以沈佞和我都有嫌疑？”
    “是，霍昂和幽狼幫的人搞在一起，殺害自己人，確實挺該死的，即便如此，也該是鬼刹的人動手，其他人沒資格插手。”
    袁首領笑了笑：“暗凰昨天剛到，有嫌疑也是沈佞有，和她沒關係。”
    “和暗凰沒關係，但和這人有關。”白焰看向裴璟，眸中浮出厲色。
    宋苒：“你有證據嗎？”
    白焰收起冷意，目光重新落到她臉上，“證據可以有，也可以沒有，這要看你。”
    宋苒抬眼：“看我？”
    “我要和你比試，坐穩第一殺手的位置。”
    暗凰退後，白焰橫空出世，拿下第一。
    可白焰表現再出眾，也永遠矮暗凰一頭。
    他沒有和暗凰比試過，會永遠惦記著。
    如今暗凰來了鬼刹，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宋苒不想比，“我認輸，你是第一。”
    白焰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你都沒比就認輸！”
    宋苒：“我已經退出鬼刹了，沒必要和你比。”
    “有必要！我要堂堂正正打敗你！”
    好中二的台詞。
    宋苒提不起興致。
    白焰：“你答應比試，並認真對待，我不會追究霍昂的死。”
    宋苒無所謂：“你可以追究，對我沒影響。”
    白焰磨牙：“你們是不是想殺莫乾山？如果你答應比試，我幫你們。”
    “成交。”
    白焰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