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巴掌聲又響又亮！
    劉嬤嬤的臉被扇偏到一旁，噗嗤一聲，吐一口鮮血，帶出兩顆牙齒吐在地上。
    她捂著火辣辣疼的臉，愣愣地望著薑素心：“小賤蹄子，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薑素心甩著被打疼的手掌，輕飄飄的回：“打的就是你，怎樣？”
    劉嬤嬤恍若被人重錘，猛然回神，揚起手就對薑素心暴怒而起：“小賤蹄子，誰給你的膽子來打我，看我不撓花你那張臉！”
    薑素心甩動的手一舉，一把扣住劉嬤嬤的手腕，反手對著她另外半張臉掄了過去。
    劉嬤嬤另外半張臉被扇中，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伴隨著更多的牙齒吐在地上：“你……”
    薑素心扯著嘴角笑不達眼底：“我什麽我，我是要你命的鬼，把命還給我！”
    劉嬤嬤瞳孔驟緊：“什麽？”
    薑素心笑得陰沉，把她拉趴在浴桶上，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按進了浴桶裏！
    劉嬤嬤是殺害青樓薑素心劊子手之一，她回到三年前代替她重新開始，就拿她先開刀刃。
    劉嬤嬤口鼻被嗆入水，手腳並用劇烈的掙紮起來。
    浴桶裏的水和花瓣濺了一地，衝散了劉嬤嬤吐在地上的血。
    薑素心臉上更是被濺上了水，幾縷長發粘在臉上臉上，她壓著劉嬤嬤的後腦勺一用力。
    劉嬤嬤雙腳懸空，整個人倒栽蔥似的栽進浴桶裏，口鼻之中灌的全是洗澡水，窒息感傳來。
    她想求饒發不出聲音，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的一瞬間，薑素心薅著她頭發，把她從浴桶裏薅了出來。
    新鮮空氣猶如最豐盛的夥食，令劉嬤嬤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貪婪的吸食。
    薑素心也隻讓她呼吸一瞬，就把她重新按進了浴桶裏，讓她再一次麵對死亡。
    等劉嬤嬤掙紮乏力的時候，嘩啦一聲，薑素心第二次把她從浴桶裏扯出來。
    劉嬤嬤發髻全亂，雙眼通紅，張大嘴巴，又是咳又是呼吸，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第三次被按進了浴桶裏，口腔再次嗆入洗澡水。
    薑素心麵無表情地薅著她的頭發，壓著她的頭，進浴桶出浴桶，如此反複數十次。
    直到劉嬤嬤沒有一絲力氣徹底失去掙紮，她一鬆手，劉嬤嬤頭朝下，腿朝上，栽在浴桶裏不動了。
    薑素心望著她的屍體，左手臂傳來疼痛。
    她掀開袖子一看，一朵黑色彼岸花伴隨著疼痛浮現在她的手臂之上。
    這朵黑色彼岸花就是她和青樓薑素心結下的鬼契圖騰，也是她在人世間維持人形媒介！
    唯有達成她們之間的契約，彼岸花消失，她們之間的鬼契才算結束，她才能回鬼界地府！
    薑素心放下袖子遮住彼岸花，從浴桶裏出來，脫掉一身黑裙，換上豔麗張揚的紅裙子，戴上金釵珠花，走出房間，對著空無一人的院落，大聲叫喊：“來人，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劉嬤嬤死了，快來人啊！”
    她的叫喊聲不光叫來丫鬟仆人護衛，還叫來將軍府的大小姐，殘害青樓薑素心的罪魁禍首之一，薑瑜婉。
    十六歲的薑瑜婉，如同一股任性的風，滿臉倨傲，高高在上，鼻孔朝上的看人。
    薑素心看她就跟照鏡子似的，她跟青樓薑素心，還有她，兩人一鬼共用一張臉。
    劉嬤嬤屍體被水淋淋的抬出來，皮膚呈雞皮樣，眼球突出，充血，瞳孔擴大，麵部淤青腫脹。
    薑瑜婉見狀嚇了一跳：“是你殺了她？”
    薑素心胳膊上浮現黑彼岸花處的地方，傳來如針紮般的疼痛，猶如青樓薑素心對薑瑜婉的恨意滔滔。
    她忽略那疼痛，張口沒有否認，直接承認：“是，是我打了她，是我把她按在浴桶裏，淹死了她！”
    薑瑜婉聲音陡然一沉，張口斥責：“大膽薑素心，誰允許你在我將軍府殺人的？”
    薑素心抬腳逼近薑瑜婉，一臉無辜，胡說八道，甩鍋潑髒水：“大小姐，我也不想殺她，您不知道，劉嬤嬤怨恨您，對我動手，想毀了我這張臉，不讓我代替您嫁給傅王爺！”
    “我為了您，為了我在儋州的媽媽們，不得已才出手把她淹死在浴桶裏，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大小姐您啊！”
    薑瑜婉沒想到她直接承認也就罷了，她的聲音中還帶著得逞般的洋洋得意。
    明明來時腰都直不起來，不敢抬頭看她的青樓下賤女子，現在卻挺直腰杆，直視她，滲人的很。
    薑瑜婉心裏一個打突，下意識對薑素心甩手過去：“放肆，誰允許你直視我的？”
    薑素心身體上前，一個撞擊，把薑瑜婉撞摔坐在地，又連忙拽著她的手腕去扶她：“大小姐，您沒事吧，沒摔疼吧？”
    薑瑜婉手腕被她拽住，想要抽回，卻發現她力大如牛，她抽不回來。
    將門大小姐，任性妄為，拳腳也會一些，她對她出腳踹去，企圖用腳踹翻她，自己得自由。
    薑素心在她腳踹過來的時候，猛然竄起身來，輕而易舉的躲開了她的腳，拉著她的手腕，隻聽哢嚓一聲。
    “啊！”
    薑瑜婉發出一聲痛呼慘叫聲，響徹在整個將軍府。
    院子裏的丫鬟仆人護衛立馬圍了過來：“大膽賤人，誰允許你傷害大小姐，趕緊把大小姐放開！”
    “大小姐，您沒事吧，您別害怕，奴婢們這就救您，打死這賤人。”
    薑素心對於丫鬟仆人護衛的話充耳未聞，拉著薑瑜婉手腕，用力一甩。
    薑瑜婉如斷了線的風箏，被甩向丫鬟仆人護衛。
    丫鬟仆人護衛被砸中，摔倒一片。
    薑瑜婉哪裏見過這陣勢，捂著手腕，驚慌失措的叫喊：“我的手好疼，我的手腕斷了，快，快，讓我爹去皇宮找禦醫，我的手，我的手……”
    被她壓在身下的丫鬟仆人護衛，小心翼翼爬開，顧不得薑素心，一半留下護著薑瑜婉，一半往外衝去。
    他們剛衝到院門口，將軍府夫人沈玉娘帶著丫鬟仆人出現在門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衝到門口的丫鬟仆人見到沈玉娘，撲通撲通的全部跪在了地上，手指著院裏薑素心：“夫人，青樓裏來的下三濫小賤人瘋了，她殺了劉嬤嬤，辱罵大小姐，折斷了大小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