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毒巢夜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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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明達,你真以為抓了我就能了事?”眼鏡蛇被反綁在鐵架上,嘴角淌著血,卻依舊笑得陰狠,“‘白麵書生’要是知道他哥折在你手裏,會讓你死得比我慘十倍。”
曹明達將通訊錄拍在桌上,金屬桌腿在簡陋木屋的地麵上磕出悶響:“他在哪兒?曼穀的碼頭還是清邁的山區?”
“嗬,”眼鏡蛇啐了口血沫,“你覺得我會說?當年我在坤沙手下混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想從我嘴裏套話,做夢!”
阿輝踹了鐵架一腳,震得眼鏡蛇齜牙咧嘴:“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明達哥,給他來點‘硬的’!”
“別急。”曹明達按住阿輝的肩膀,從懷裏掏出個小玻璃瓶,裏麵裝著透明液體,“知道這是什麽嗎?金三角特產的‘笑氣’,聞一口能讓你笑到抽搐,再聞一口,神經會像被螞蟻啃似的疼。”他擰開瓶蓋,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眼鏡蛇的瞳孔猛地收縮:“你……你混過毒圈?”
“算不算混過不重要。”曹明達將瓶口湊近他的鼻尖,“重要的是,你說不說。‘白麵書生’每個月十五號會去清邁的蘭花酒吧對賬,對嗎?”
眼鏡蛇渾身一僵,隨即梗著脖子吼:“放屁!他根本不沾酒吧的邊!”
“哦?”曹明達挑眉,將瓶子又往前遞了遞,“我猜他不僅去,還會帶個穿紅裙子的女人,那女人左眼角有顆痣。”
“你他媽跟蹤他!”眼鏡蛇的聲音陡然拔高,眼裏滿是難以置信。
阿輝在一旁憋笑——那穿紅裙子的女人是他前天在通訊錄照片裏看到的,眼角的痣是曹明達瞎編的,沒想到真炸出了話。
曹明達收起瓶子,擦了擦手指:“看來我沒猜錯。說吧,他在酒吧的暗號是什麽?不然這瓶‘笑氣’,我讓你全吸進去。”
眼鏡蛇喘著粗氣,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我要是說了,你能給我條活路?”
“看你的表現。”曹明達拖過把木椅坐下,指尖敲著桌麵,“他和緬甸的‘禿鷲’交易,用的是‘蘭花換蜜’的暗號,對嗎?”
“是……是‘蘭花換蜜’。”眼鏡蛇的防線徹底垮了,“但他從不自己出麵,讓個叫‘阿香’的女人代勞。那女人手裏有本燙金的《佛經》,翻開第三頁有夾層,藏著交易清單。”
阿輝飛快地在本子上記錄,抬頭問:“‘禿鷲’什麽時候到?”
“明天淩晨三點,在酒吧後巷的垃圾桶旁交貨。”眼鏡蛇的聲音低了下去,“曹明達,我都說了,放我走吧,我再也不碰這行了……”
曹明達站起身,看了眼腕表:“阿輝,聯係總部,讓他們準備人手。”他走到眼鏡蛇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活路?等你把‘白麵書生’的老巢供出來,再說吧。”
眼鏡蛇急了:“我真不知道他的老巢!他防我防得緊!”
“那就繼續想。”曹明達將玻璃瓶放在鐵架旁,“想不出來,這瓶東西就歸你了。”
阿輝拽了拽曹明達的胳膊,往屋外走:“明達哥,外麵有動靜!”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木屋後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曹明達拔槍衝出去,隻見一個黑影正往圍牆外翻,背上還背著個麻袋——裏麵鼓鼓囊囊的,像是個人。
“站住!”曹明達開槍打中黑影的腿,黑影慘叫著摔在地上。阿輝衝過去掀開麻袋,裏麵竟是個被綁著嘴的年輕女孩,眼睛裏滿是驚恐。
“是‘白麵書生’的人!”阿輝踹了黑影一腳,“他想救眼鏡蛇!”
曹明達回頭看向木屋,鐵架上空空如也——眼鏡蛇不知何時掙開了繩子,正從後窗往外爬。他抬手一槍打在眼鏡蛇的胳膊上,眼鏡蛇慘叫著跌了回去。
“看來你的活路,又遠了一步。”曹明達走進木屋,看著捂著胳膊打滾的眼鏡蛇,聲音冷得像冰,“說不說?”
眼鏡蛇疼得渾身發抖,終於哭喊起來:“我說!他在清邁郊區有個橡膠園,倉庫地下室是他的窩點!有暗道通湄公河!求你別用那東西……”
曹明達對阿輝使了個眼色:“記下來,通知總部包圍橡膠園。”他踢了踢眼鏡蛇的腿,“早這樣,何必遭這罪。”
眼鏡蛇涕淚橫流:“我能活了嗎?”
曹明達沒回答,隻是對著對講機說:“目標‘白麵書生’,清邁橡膠園,請求支援。”對講機裏傳來總部的回應,他轉身往外走,阿輝緊隨其後。
走到門口時,阿輝回頭看了眼還在哭喊的眼鏡蛇,問:“明達哥,真放他?”
曹明達望著遠處黎明前的微光,淡淡道:“法律會給他答案。我們該去會會‘白麵書生’了。”
黑影被阿輝捆了個結實,女孩被鬆了綁,怯生生地說:“謝……謝謝你們。”
曹明達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沒事了。”他抬頭看向清邁的方向,那裏的天空正泛起魚肚白,像極了希望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