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8章 送客! 加更一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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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我誌司與朝已然成立“中朝聯合司令部”你部元帥金成柱同誌為副司令,兩軍共屬統一戰鬥序列,此事,樸特派員同誌,不會不知道吧?”
    樸正哲和他身後的兩名大尉臉色微微一變。
    這個聯合司令部的成立是公開事實,他們無法否認,但不知陳朝陽想表達什麽…
    陳朝陽不等對方疑惑,聲音陡然轉厲:
    “第二,根據聯合司令部確立的原則及基本軍事條令,在作戰序列和指揮層級上,兩軍一體,令行禁止!
    我陳朝陽,現任誌願軍炮兵指揮部副總指揮,並兼任誌願軍獨立炮兵旅旅長,同屬軍級幹部!”
    他刻意清晰地報出自己的雙重職務和級別,目光直刺那兩名朝鮮軍大尉:
    “請問,這兩位佩戴大尉軍銜的朝鮮同誌,按照任何一國、任何一支軍隊的鐵律,下級軍官見到上級首長,該當如何?!
    是你們朝鮮軍的條令裏沒有敬禮這一項,還是你們眼中,根本沒有這個由兩國最高統帥共同確立的聯合司令部?!沒有基本的軍人禮儀?!”
    此言一出,那兩名大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們作為軍人,深知軍銜等級的森嚴和敬禮製度的絕對性!
    在聯合司令部的框架下,他們作為大尉,不過對應營級,見到陳朝陽這位明確是軍級的誌願軍高級指戰員,於情於理於條令,都必須敬禮!
    樸正哲也沒料到陳朝陽會從這個角度發起反擊,一時語塞。
    現場一片死寂,隻有寒風呼嘯。
    所有戰士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名大尉身上,充滿了無聲的壓迫和鄙夷。
    兩名大尉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和羞辱,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在樸正哲難看的臉色和陳朝陽冰冷目光的雙重逼視下,他們最終無法承受,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挺直身體,向陳朝陽行軍!
    動作僵硬,眼神躲閃,不敢與陳朝陽對視。
    陳朝陽隻是微微頷首,算是極其冷淡地回禮,目光卻依舊釘在樸正哲臉上,繼續說道:
    “第三, 既然有聯合司令部,那麽關於戰利品的歸屬、調配、使用,一切均屬於軍事作戰範疇!
    其最終決定權,在聯合司令部,具體執行由誌司統籌。
    這是軍務,是最基本的戰場紀律!”
    “你樸特派員,是行政官員,並非聯合司令部序列內的軍事指揮員。
    你帶來的所謂‘金元帥指示’,是行政命令還是軍事命令?是否經由聯合司令部確認並下達?
    如果沒有,那麽你此刻的行為,就是在以行政命令幹涉軍務。
    是在破壞聯合司令部的統一指揮體係,這個責任,你樸特派員,擔得起嗎?!”
    樸正哲被陳朝陽這一連串基於聯合司令部法理和軍事條令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啞口無言。
    他想反駁,卻發現對方句句占理,直指要害。
    幹涉軍務、破壞聯合司令部指揮體係的大帽子扣下來,連金成柱的名頭都壓不住。
    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身體微微顫抖,之前的倨傲蕩然無存,隻剩下狼狽和驚怒。
    陳朝陽不再看他,目光掃過那兩個臉色灰敗的大尉,最後落回堆積如山的物資上,聲音恢複了冰冷,卻帶著掌控一切的決斷:
    “所以,這些戰利品如何處置,是聯合司令部的軍務,由誌司統一規劃調配。
    任何非軍事序列、非聯合司令部指令的行政要求,我陳朝陽,身為誌願軍高級指揮員,有權拒絕執行。
    也必須拒絕執行,這是對聯合司令部權威的維護,也是對戰場紀律的恪守!”
    “陳旅長!” 樸正哲強壓著怒氣,試圖維持體麵,但語氣已帶上了質問:
    “你這話未免太狹隘了,誌願軍入朝作戰,是為了援助朝鮮。
    這些物資在朝鮮土地上繳獲,用於朝鮮的解放事業,支援朝鮮軍,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難道不是更好地打擊共同敵人?你們這樣扣留,置國際主義精神於何地?
    置金元帥的指示於何地?” 他抬出了“國際主義”和“金元帥”兩頂大帽子。
    “國際主義精神?” 陳朝陽仿佛聽到了最荒謬的笑話,嘴角勾起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嘲諷。
    “樸特派員,翻越狼林山脈時,我部急需向導、糧秣、禦寒點,怎麽沒看到你部的國際主義精神。
    鷹嘴崖激戰正酣,貴方可有提供一星半點幫助?
    現在,戰鬥結束,我們血流幹了,你們倒伸出手來談‘國際主義’?談‘天經地義’?這‘主義’,未免太廉價了!”
    他目光如刀,直刺樸正哲和他身後那個蘇聯人:
    “至於金成柱同誌的指示?” 陳朝陽的聲音斬釘截鐵:
    “我是誌願軍的旅長,我的部隊,隻聽誌司和司令員的命令!
    這些戰利品如何處置,是誌願軍的內部軍務,需由誌司統一規劃調配!
    任何其他方麵的要求或指示,恕我無法執行!”
    他不再給樸正哲扣帽子的機會,猛地一揮手,指向正在忙碌裝車的戰士們,發出雷霆般的命令:
    “繼續裝車,按原定優先級,一顆螺絲釘都不許落下,貽誤者,軍法從事!”
    “是!” 震天的怒吼回應著他!
    戰士們像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動作更快更猛!
    搬運物資的號子聲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宣泄般的憤怒和決心!
    樸正哲的臉徹底變成了豬肝色,這是示威更是羞辱。
    他身後的兩名大尉手按上了槍套,但看到周圍警衛戰士瞬間抬起、閃爍著寒光的槍口和更加冰冷的目光,又僵住了。
    那個一直沉默的蘇式棉襖瘦高個,此刻用俄語低聲對樸正哲快速說了幾句,眼神陰鷙。
    樸正哲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幾乎噴薄的怒火,死死盯著陳朝陽,用漢語一字一頓地回應:
    “好,好一個‘誌願軍內部軍務’,好一個‘隻聽誌司命令’!
    陳旅長,你的態度,我會原原本本地匯報給元帥和勞動黨!
    也會向我們的蘇聯同誌說明情況,希望你能承擔得起後果!”
    “請便。” 陳朝陽的回答隻有兩個字,目光平靜地迎上樸正哲怨毒的眼神,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洞悉一切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