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進行了兩年時間的論證，認為兩百噸起飛重量的大型運輸機，還沒到研發的時候，但是現在，我們國內航空工業水平飛速發展，曾經製約我們的難題，一個個迎刃而解，我們認為，是時候啟動這個項目了。”
    陳老繼續介紹：“咱們手頭的運七，運八，運輸能力都太差了！必須得發展大型戰略運輸機，彌補我們戰略投送能力不足的缺陷，更何況，這次雙發強六項目，空軍把經費給節省下來了……”
    “唉，老陳，咱們節省下來的經費，是打算多買一批飛機的！超七這飛機真不錯，能滿足空軍的需求，咱們正打算多買幾批，你們要搞運輸機，還是沒研發經費的！”
    “那就……取消掉殲八項目啊，說實話，這個項目已經是雞肋了，要說防空攔截，雙發強六也可以啊，郎駝的波斯貓，能飛到2.5馬赫，這不比殲八強嗎？”
    林老眼珠子轉了轉：“這些都是秦亮教你們的？”
    “咳咳，林老，這些都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說同行的壞話是不好，以後兄弟單位要找麻煩，盡管來找我們！”
    林老神色複雜地看向前麵的食堂：“先吃飯，你們的項目，下午再說！”
    招待所。
    “不行，還是生氣，我們可是航空工業的老大哥，現在幾乎要被邊緣化了！”
    “沒錯，咱們的殲八項目，眼看地位也是岌岌可危，要是這個項目再黃了，咱們可就沒什麽項目了！”
    他們這個老大哥，日子是混得越來越難過！
    “唉，等秦亮同誌回來，我親自過去找他一趟。”顧老歎了一口氣：“還是得請他給咱們出個主意！”
    夜幕降臨，秦亮帶著老婆回來，然後就看到門口一群人。
    “顧老，你們這是……”
    “秦亮同誌，咱們想和你聊聊。”
    “咳咳，那位老李同誌，手背在後麵，沒有帶板磚吧？”
    “當然沒有。怎麽可能！”
    “那就去你們房間談吧！”秦亮看了一眼妻子，示意她先回房間。
    來到顧老他們的房間，顧老忍不住歎了口氣：“秦亮同誌，前些年，空軍不斷提出各種超出咱們工業基礎的目標，一個個型號失敗，讓咱們601變得保守起來了，總是求穩，現在，也是因為求穩，才丟掉了一個個項目，今天的競標，咱們又失敗了，咱們的殲八……”
    “殲八還有用。”秦亮說道：“你們也不要妄自菲薄，在高空高速方麵，殲八還是很出色的。”
    “秦亮同誌，您就不用安慰我們了，波斯貓能飛到2.5馬赫，執行防空任務、使用渦噴15發動機的雙發強六，怕是也能飛到這個速度，在這款飛機麵前，我們殲八沒有任何勝算。”
    他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殲八有多落伍了，但是……他們還是充滿了期待的，秦亮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這都是因為咱們國內的航空工業在這幾年裏，快速發展造成的。”秦亮說道：“前些年，我們是落後了，但是現在，我們要努力追趕，如果一直不思進取，那我們會永遠落後下去！”
    “是啊，你說得對，這次競標失敗，我們也深刻地反省了一下，我們這些年來，是有些故步自封了。”顧老說道：“不過，接下來怎麽辦，還希望你給咱們指點指點。”
    “指點真的談不上。”秦亮說道：“不過，殲八不受空軍重視，也未嚐不是一個機會，這就意味著，殲八可以賣出去啊！”
    賣！
    眾人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當初航展，他們也想去來著，但是……殲八這種飛機，注定是需要保密的，他們沒法參加航展，也沒法把飛機給賣出去！這就意味著，隻能等著空軍采購。
    以前的時候，他們不擔心，但是現在，空軍有了那麽多新的選擇，還會要他們的殲八嗎？
    兩側進氣改了，機頭上新雷達了，中距彈掛了，眼看一切都已經水到渠成，卻已經落伍了！
    不過，自用不行，賣出去倒未嚐不是個選擇！
    “賣給誰？”顧老開口。
    “你們都知道，波斯貓脫胎換骨了，所以……你們覺得，伊駝手裏的超七夠用嗎？”
    超七追求的是機動性！采用了各種技術手段之後，超七的最大速度有所下降，而且，超七的機頭有限，無法安裝大直徑的雷達，搜索距離不是很遠。
    殲八的機頭，能安裝雄貓那種大直徑的雷達，這樣，殲八就能擁有雄貓一樣的遠距離搜索能力，甚至充當空中預警機的作用，殲八還有高空高速能力，可以遠距離攔截！
    郎駝有雄貓，伊駝有什麽？殲八啊！
    “伊駝需要殲八？”
    “沒錯，伊駝可以用一架殲八當長機，三到四架超七當僚機，組成一個編隊，按照他們手頭的超七采購數量，至少需要二三十架殲八，而殲八這種飛機，售價也不會太低……”
    “沒錯，沒錯！”來自沈陽的眾人齊齊點頭，這方案可行，殲八也能賣出去了！一架至少也得賣兩千萬美元，不，三千萬美元，這樣一來，三十架，那就是近十億美元的大生意，這潑天的富貴，終於也輪到咱們了！
    “秦亮同誌，多謝您給咱們出的主意，咱們北方所的發展，就靠你了！”
    “咳咳，各位，先別著急，這個得等，畢竟目前來說，伊駝還沒有采購殲八的必要性。”
    “那得等什麽時候？”
    “等個一兩年吧。軍售這種事，三五年能談成都不錯，不過，你們放心，隻要殲八改裝好了，有完善的空中攔截能力和搜索能力，就一定有市場。”
    “好！”
    一兩年，不算什麽，他們等得起！
    咣！
    就在此時，門開了，一名北方所的工程師興奮地跑了進來：“好消息，好消息！老巴空軍即將派人過來，希望能從我們這裏采購更多的武器裝備！”
    老毛子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顛覆了帝國墳場的政權！當大批的米格機飛在帝國墳場天空的時候，老巴感受到了切實的壓力，雖然老毛子是很謹慎的，還不敢飛到老巴的領空上來，但是，保不準他們追擊叛徒，就飛過了國界線呢？
    老巴瞬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們需要能監控帝國墳場的空域，他們需要能隨時攔截，這正好就是殲八最擅長的！
    “秦亮同誌，咱們能不能把殲八推銷給老巴？”
    秦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你們可以試試。”
    “那你給咱們幫幫忙？”
    “好吧，我盡力。”
    殲八這種高空高速的二代機，隻有不長眼的才會看上，咳咳，隻有真心愛它的才會選上，老巴雖然窮，但是空軍的眼光還是很高的，所以，秦亮並不看好推銷給老巴的方案。
    不過……萬一可以呢？
    曆史上，殲八在八十年代，還是空軍手裏的香餑餑，甚至還和美國合作，花費5.5億美元搞什麽和平典範項目，這個項目失敗，殲八沒有了秘密，空軍有了蘇27，這一係列的連鎖反應下，殲八才終於有了外銷的機會。
    但是……殲八的航電係統太落後了，高空高速的時代也過去了，所以沒賣出去，後來換裝了老毛子的航電，搞了個殲八2M，照樣沒賣出去！
    這款六十年代研發的飛機，直至2012年停產，總產量不過三百架而已，而且在部隊的裝備序列裏，也是不斷退役，當然，不能因此就否定了殲八的功勞，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裏，殲八是海空軍唯一的遠程戰鬥機，為祖國立下汗馬功勞，還誕生了海空英雄……
    所以，能不能賣出去，還是看老巴的眼光吧！
    第三天，飛機樓。
    每天都過來開會，秦亮也是有些無奈了，不過……事關重大，還有老巴這個朋友，他不得不來。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賈馬爾將軍一行人！”
    賈馬爾將軍走進會議室，看著在座的眾人，然後把目光放到了秦亮的身上。
    “秦亮同誌，多謝你給咱們推薦的超七戰機，最近這幾天，超七已經成為了咱們國土防空的主力，頻頻起飛應對突發情況！”
    “咱們東方生產的戰機能在貴方手裏發揮作用，我們很高興。”秦亮說道：“不過，對抗蘇聯暴行，應該是整個西方世界都熱衷的事情，他們應該大力支持你們才對。”
    “是的，這些都是機密，不過我可以在這裏簡單介紹給我的東方朋友。”賈馬爾說道：“美國方麵正在準備給我們提供一批軍援，我們希望好鋼能用到刀刃上。能采購最適合我們的武器裝備，滿足我們的需求。”
    老巴沒錢，但是美國有啊！
    現在，蘇聯下場了，西方當然要給他們找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老巴，所以，必須得把老巴給哄好了。
    軍援，必須給！
    沈陽來的人，個個臉色興奮，好，真是太好了！這訂單妥了！昨晚他們和秦亮談完之後，又去找了空軍領導，空軍方麵也開口子了：殲八可以賣！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啊，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他們了！
    “嗯，我們這裏就有一款最適合貴方的飛機！”秦亮說道：“現在，請我們北方所的同誌，給各位介紹一下。”
    顧老站了起來，走向投影幕。
    “各位接下來要聽到的，是我們東方最先進、最機密的戰機，到今天為止，這款戰機還沒有給任何國外客戶講過，貴方是第一個！”
    老巴們也都興奮起來，接下來要聽到的，一定很強大！
    “我們這款戰機，是從六十年代就開始研發的絕密項目，它使用兩台發動機，賦予了戰機強悍的動力，在高空可以飛到2.2馬赫，還擁有兩百米每秒的超級爬升率……”
    老巴們聽得很認真，但是，看到那細長機體的結構圖之後，還是皺起來了眉頭。
    “這飛機的過載有多少？”
    “這款飛機可以承受5.5G的過載。”
    老巴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咳咳，各位，這款飛機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和航電，顧老，給我們的客戶介紹一下這些性能！”
    顧老反應過來，立刻換上一張新的幻燈片。
    “各位，我們的殲八機頭，最大可以裝進去九百多毫米直徑的雷達天線，這款雷達擁有上百公裏的搜索距離……”
    AWG9雷達擁有三百多公裏的搜索距離，無比逆天，但是那不過是因為雄貓機體龐大，可以塞進去大功率的設備，而且還有一個專門的武器操作官，用來操控這台雷達設備。
    而且，那也隻是PDS模式，想要攻擊目標，就得切換到PDSTT模式，距離會急速縮水到一百五十公裏左右。
    殲八機頭塞進去的雷達，隻宣稱上百公裏的搜索距離，這就已經很逆天了，畢竟現在大部分的機載雷達，搜索距離就是幾十公裏，甚至還可能是五十公裏以內。
    “這麽強？”果然，老巴們來了興趣。
    顧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想要把飛機賣出去，還是有訣竅的啊！
    “是的，我們這款飛機，主打高空高速，加機載雷達的配合，可以充當編隊的長機，帶著幾架超七當僚機，進行聯合作戰，這樣遠距離可以攔截，近距離了靠超七，雙方配合，戰鬥力很強……”
    老巴們開始感興趣起來了。
    這飛機不需要太多，但是可以用來當飛行的遠程截擊機和空中指揮機……等等！
    “這飛機航程多少？”
    “不帶副油箱的情況下，最大航程一千五百公裏。”
    別看殲八的機體大，但是用了兩台費油的渦噴，倒是它的航程並不是很強，所以進入九十年代之後，曾經有用RD33來換渦噴7的計劃，可惜國內空軍不要，市場推銷不利，最終就是不了了之。
    “不行，太小了！這麽大的雙發動機飛機，在攜帶副油箱的情況，最大航程至少也得三千公裏以上，這發動機……得換！”
    北方所的人都是滿臉的興奮。
    早就想換發動機了！
    落後的渦噴7發動機，油耗高，推力低，他們天天看著超七換裝的RB199發動機眼饞，這發動機推力飆升啊！
    “當然沒問題，隻要貴方下訂單，我們能立刻就給匹配新的發動機，RB199的技術參數完全沒問題，可以匹配到我們的飛機上！而且，推力73千牛，可以讓我們飛機的性能繼續提升一大截！甚至超音速巡航這個指標都能達到！”
    “不不。”賈馬爾搖搖頭：“我們需要用美國的發動機來匹配。”
    美國要給軍援了！但是……這軍援絕對不會全部給錢，肯定有錢會流到美國的軍工企業手裏！老巴拿著美國的錢，跑去歐洲買發動機，不得讓美國的軍工企業跳著腳罵人嗎？
    利益得讓給美國！
    顧老卡殼了。
    美國的發動機？他們不了解啊，他們能接觸到的，就是RB199的資料，而且還有超七的成功經驗，所以，他們就下意識的認為，用這款發動機來匹配最合適了。
    “美國的發動機，能選擇的也不多，F404是個不錯的方案。”秦亮開口了。
    當年去美國，和通用電氣的人接觸過，對方後來雖然沒給發動機樣機，但是對應的資料都給了，現在，就拿這個來說吧！
    “這款發動機的尺寸小巧，可以很容易地換進殲八的發動機艙裏，而且油耗大大降低，三千公裏的航程完全可以保證，而且，最大加力推力提升到了7.8噸，比RB199還大，動力儲備更足……”秦亮開口了。
    賈馬爾等人頻頻點頭，其實，他們也考慮過，F404發動機是最適合的中推，現在，從東方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這款發動機，還能裝到超七上，這樣貴方就不用同時裝備兩款發動機了，方便後勤維護保養。”秦亮繼續介紹。
    “好！”
    “不過，這款發動機也有缺陷，比如它的高空高速性能太差，正常四五噸的軍用推力，到了高空，隻剩下了1.7噸，給殲八裝上之後，這高空高速性能肯定會下降。”
    有關F404垃圾的高空高速性能，有很多說法，比如說，是因為美國的發動機密封性太好了，葉片邊緣和外殼之間沒空隙，導致在高速下氣流過多用不了，有了超燃衝壓的效果，這發動機的葉片甚至會起反作用等等。
    這個說法就純粹是扯淡了，渦扇發動機的高空高速性能都不高，這是外涵道迎風麵積大，額外阻力導致的結果，絕對不是壓氣機葉片之類的阻礙作用造成的。
    當然，也有另類，比如RD33，涵道比0.49，比涵道比0.34的F404發動機還要高，但是，1.6馬赫之後，F404推力大幅度下降，而RD33發動機的推力依舊還能維持海平麵的一半以上，好像涵道比越大，高空高速性能越差這話不對勁。
    實際上，RD33的高空高速性能強悍，是因為老毛子的額外設計：在飛高空高速的時候，允許渦輪溫度比地麵高150攝氏度！溫度每增加一百度，那推力是能增加百分之二十的！
    “高空高速性能不是必須的。”賈馬爾說道：“為了提升航程，這點性能可以舍棄！”
    這就成了？無心插柳柳成蔭，把殲八也給改出來了？
    PS：F404和RD33的推力曲線，可以看到，超過了1.6馬赫，F404就迅速變慫貨，但是RD33依舊和嗑藥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