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咱們要十億，對方還到一億，這其實已經不少了！
    畢竟，好萊塢的公司不止華納一個，其他公司也跟著一起來交專利費，這樣下去，說不定就能弄個三五億的專利費了！
    要知道，西方都是流氓，他們拿著專利去要錢可以，讓他們出專利費？太難了，現在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西工大數學係有了這筆錢，那也能發展壯大了！
    數學係這種專業，看上去好像沒什麽用，其實……數學天才卻是技術進步的主要推動力，等以後，什麽人工智能的算法，都需要數學係的天才來進行，這次的壓縮技術，就是數學係算出來的。
    “一億？你們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嗎？我們可不是美國街頭的流浪漢！”楊朵兒搖頭：“不行，就得十億，少一美分都不行！”
    這是要談崩的節奏了。
    秦亮需要和稀泥了。
    “各位，你們聽說過黑客嗎？”
    這突然的轉折，把在場眾人給弄糊塗了。
    咱們不是談VCD的專利費嗎？怎麽突然就轉移到這黑客上了？
    “當然知道，早些年，有人破解電話網絡，實現自己免費打電話的目的，再後來，阿帕網出現之後，有一部分人就開始對阿帕網各種攻擊，有個叫做凱文米特尼克的，據說他闖進了北美防空指揮部，差點引發核戰。”
    史蒂文羅斯別看年齡大了，頭腦卻很清晰，對社會上的新鮮事物接受的能力也很強，現在，秦亮既然說起來這黑客，他當然就要賣弄一下自己所知了。
    “嗯，好萊塢那麽多編劇，就沒有人想過用黑客作為題材，來拍攝全新的科幻片嗎？”
    “哦？說來聽聽？”
    “這個嘛……咱們還是先說專利費吧，你們給一億，還是太少了，我們也不要十億了，我們要五億，而我這裏，有一些新題材電影的思路，每部電影，票房收入都會過億，甚至一部電影的票房就能有四五億，總之，肯定不會讓你們虧本。”
    “那怎麽可能！我們拍電影難道不要錢的嗎？”
    “拍電影當然要錢，不過，在我們計算機的幫助下，拍攝費用可以大幅度降低，尤其是拍攝科幻片，其中的很多鏡頭，都可以用計算機來渲染，既有科幻感，又能降低拍攝費用。”
    “秦總，我們能否聽一聽您的這部電影的介紹，然後我們再做決定？”史蒂文羅斯說道：“請相信我們，就算是合作沒談成，我們要用您的創意，也會給您相關費用的。”
    “好吧。”秦亮點頭：“那我就先介紹一下，這電影的名字，叫做《黑客帝國》。”
    1999年3月，《黑客帝國》上映，迅速火爆全球，僅僅第一部，投資6300萬美元，全球票房就超過了4.6億美元，這全新的科幻情節，引發了全球的熱潮，成為了經典的科幻作品之一。
    隻要這一部，就會讓華納知道好電影的魅力，還搞什麽遊戲機，荒廢了主業，副業也賺不到錢。
    “這部電影的時代，大概在五十年之後，到了那個時候，屬於人類文明和機器文明共存的虛幻世界，人類可以通過腦機接口，進入到數字世界……”
    僅僅這一句話，就把大家夥給驚呆了，人類文明和機器文明共存，腦機接口，這些……都太玄乎了吧？
    看著一眾驚訝的表情，秦亮笑了笑：“按說，搞電影的，這腦洞都該夠大才行啊，在你們的眼裏，電腦遊戲，是不是永遠都是拿著手柄，對著顯示屏？就不能讓電腦和人腦聯係起來，通過一個接口，直接在實體和虛幻之間穿梭？”
    “秦總，您說得對，請繼續。”
    “人類和機器的爭鬥，一直都在繼續，我們可以假定，世界已經被機器統治，人類落入下風，機器給人類設定了一個虛擬世界，就叫做……矩陣吧。”
    《黑客帝國》本來就是華納拍攝的影片，現在，把他們的影片送給他們，秦亮什麽損失都沒有，但是，這專利費漲到了五億，卻是能讓西工大數學係脫胎換骨的，從此成為東方數學第一，招收最頂尖的學生，誕生幾個韋神那種怪才。
    秦亮把整個電影的大致構思說一遍，至於詳細的劇本……其實他也能寫，畢竟這電影，他看了不下十遍，太精彩了，但是，現在肯定不能詳細說，對美國佬，始終得留一手。
    楊朵兒睜大了明亮的眼睛，裏麵全是敬佩，自己的男人，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個全才啊，居然連電影劇本都能構思出來！而且，描述的這場景，很壯觀，絕對能爆火的那種。
    對麵的華納高管們，也都是識貨的，個個睜大了眼睛。
    最終，史蒂文羅斯點頭：“秦總，我們對這部電影的構思很滿意，接下來，我們能不能簽一個類似對賭的協議，我們先支付一億美元的專利費，剩下的，看這部票房的收入，隻要能破一億，我們就給您五千萬，破四億，就給兩億，如果這票房不足以彌補剩下的四億專利費，那就請您再給構思一部……”
    “那如果超了呢？”楊朵兒開口。
    “超了的話，那就……那就……”
    “超了算你們的吧，咱們就要五億的專利費，其他的利潤，都是你們的，如果這一部不夠，我就再給你們構思個黑客帝國2.”
    “好！”
    對秦亮來說，這些東西放在腦子裏，是沒法變現的，交給國內拍？嗬嗬嗬，國內那些導演，拍不出來這種大片效果的，到了後世，也就是流浪地球橫空出世，才讓東方的科幻電影達到了世界頂級水準而已。
    交給好萊塢的電影公司，由他們來拍攝，效果能保證，票房能保證，同時，也能讓東方出名。
    “其中需要的電腦，必須得用龍芯，整個矩陣的運行，就設定成一個服務器集群，裏麵裝的都是龍芯十三處理器，至於需要的科幻場景渲染，也可以交給我們東方，我們會搭建起來性能更強勁的超級電腦。”
    僅僅給他們渲染一次，賺取的錢，就夠搭建這種電腦的成本了，而且，在這種渲染中，華芯還會起到比龍興更大的作用，讓所有人都意識到顯卡的時代到來了！
    “好。”
    史蒂文羅斯一口答應，因為他也清楚，華納集團的未來，還在電影上！雖然遊戲機項目失敗了，但是，隻要拍攝一部爆款電影，那華納就依舊還是華納，依舊還是行業的老大！
    “等我們簽署完了專利授權協議，你們交納了一億美元的專利費之後，我就會把這部電影的劇本，寫給你們，當然，我是個外行，你們要是覺得不合適的地方，還可以再修改。”
    “謝謝秦總！”這下，華納的高管們，從震驚到了驚喜，他們已經預感到了，這電影肯定會爆火，讓一個玩科技的來寫劇本，這裏麵的未來感肯定可以營造得非常到位。
    送走了美國佬，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楊朵兒陪著秦亮，走在校園的道路上：“亮子哥，你真是個全才啊，什麽都能幹。”
    “也不是什麽都能幹的，比如說生孩子，我就不會啊。”
    “亮子哥，你想要孩子了？”
    “不不，不著急，咱們國家的口號，少生優生，幸福一生。”
    “不急？”
    “是啊，結果不著急，但是這個過程嘛，那可是必須的。”
    說話間，已經到了家屬院，秦亮拉著自己的老婆，直奔自家的愛巢。
    西工大又到了期末考試的階段。考完試之後，校園裏依舊很熱鬧，很多學生跟著導師，做著一個個的項目，或者去校辦工廠實習，增加經驗。
    材料係。
    “老師，老師！”一名學生興致勃勃地跑了過來：“我們的氮化镓薄膜，成功生長到了四百納米的厚度！”
    張同從顯微鏡下抬起頭來：“是嗎？這可是個好消息，我們這就過去看看！”
    “老師，這氮化镓到底有什麽用啊？”
    “用處當然大了，對了，給你們秦亮師兄打個電話，把他叫過來！”
    具體有啥作用……張同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秦亮對這個東西很重視，還說這是能彎道超車的，按照他的理解，氮化镓這東西，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造個發光二極管，然後……用在光纖通信了吧？
    不用想那麽多了，既然秦亮說有用，那就一定有用！
    氮化镓製取實驗室內，各種設備一字排開，看著這些設備，張同就很是感慨，咱們能多種方式手段同步進行，就是因為手頭有錢，咱們西工大搞科研，早就不需要上級撥款了！自己有的是研發經費！
    噔噔噔……
    “氮化镓出來了？好啊，咱們西工大材料係，又立了大功！”
    聽聲音，就知道是秦亮了，隻見他衣衫不整，這臉上還有個紅色的……嘴唇印？咳咳，這大半夜的，把秦亮給從被窩裏叫起來，還真是不合適。
    “其實，氮化镓早就造出來了，咱們現在做的，是為了解決工業化生產的問題。”張同介紹起來。
    很多東西，實驗室可以製備出來，但是無法工廠大批量生產，因為工廠的環境和實驗室不同，如果直接複製，那帶來的是成本的飆升。
    1871年，德米特裏門捷列夫根據自己的元素周期表，預測了镓的存在，1875年，由保羅德布瓦博德蘭發現，又到了1932年，喬治赫伯特瓊斯帶自己實驗室的人，在高溫下降將镓和氨氣反應，支撐了氮化镓材料，發現了這種材料驚人的性能。
    第一個優點就是熱穩定性，哪怕在高溫環境中，依舊能保持穩定的性能，這也就意味著，它更耐用，就像是後世的氮化镓充電器，說明書上就有，工作的時候會發熱，別怕，正常現象。
    其次，就是優秀的電子遷移率和電子飽和速度，這些指標是矽等傳統材料的十倍以上，這樣一來，在製造高頻功率器件的時候，有很大的用處。
    簡單來說，就是手機裏的射頻元件、5G裏的射頻功率放大器，還有……主動相控陣雷達上的T/R組件等等。
    再次，就是它的能隙很寬，傳統的第一代半導體矽，隻有1.1eV，二代材料硒化鎘也不過1.8eV，而氮化镓足足達到了3.4eV，這樣可以減少材料中電子和空穴的複合幾率，從而獲得卓越的光電特性，比如說製造激光二極管，一個小小的燈泡一樣的東西，就能產生405納米的紫光激光。
    總之，氮化镓有著各種優秀的特性，誰掌握了它，誰就能掌握未來電子技術！
    “目前，國際上最主要的生產氮化镓的方式是金屬有機化合物氣相沉積技術，也就是MOCVD，這種技術在六十年代被提出，到現在，差不多已經趨近成熟和完善了，用TMGa做為镓源，用NH3為反應氣體，保護氣是高純度的氮氣，在高溫條件下，就能在藍寶石襯底上成功製備出薄層氮化镓。”
    張同指著其中一台設備說道：“我們最開始製備氮化镓，就是用這個方式，但是，實驗過後，我們就放棄了。”
    “為什麽？”
    “太貴。”
    氮化镓就是個薄膜，需要附著在藍寶石上！而且，其他的原材料，價格都不便宜，所以，這方式雖然已經近乎成熟，而且生產速度快，產品質量高，產量高，但是……
    咱們用不起！
    “後來，咱們又試過了HVPE，也就是氫化物氣相外延的方式，生產速率快，可以得到大尺寸的薄膜，但是，價格也貴，照樣無法大量生產，所以，咱們最終，開創出來了全新的方式，咱們把它叫做氨熱法。”
    張同一邊說，一邊帶著秦亮來到了最裏麵的設備旁邊。
    “這是咱們獨創的技術，受到水熱法生產石英的啟發，咱們發明了類似的技術，隻是把溶劑從水換成了氨。”
    “這裏麵的高壓反應容器分成兩個區，一個溶解區，一個生長區，溶解區可以將多晶氮化镓溶解，然後生長出來純度高的單晶氮化镓，由於對流關係，生長過程中，沒有參與溶解的镓可以回到溶解區，循環反複使用，這樣的產品，純度高，晶體質量高，關鍵是便宜……”
    咱們東方的相控陣雷達能夠做成白菜價，和原料價格低有很大的關係，現在，己方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方式！
    這樣一來，咱們的半導體材料，直接從第一代跨越到了第三代！
    從氮化镓材料到相控陣雷達，可能還需要三五年的時間，不過，隻要搞出來，在這個領域裏，咱們就能成為世界第一！
    “這東西……有缺點嗎？”
    “有，缺點就是生長速率低，產量低，不過，我們可以多安裝這些反應爐，用數量優勢來彌補。反正……便宜嘛。”
    秦亮點頭：“嗯，材料係的校辦工廠，可以開始著手生產這種氮化镓材料了，不過，這個工廠需要高度保密，我們不僅僅要挑選可靠的工人，還要請部隊駐紮。”
    部隊是願意來當保安的，因為他們知道，西工大的很多研發產品有多逆天。
    “好！不過……這氮化镓的產品開發，怕還是需要時間啊。”
    “嗯，我們第一個開發的產品，就是T/R組件，也就是高頻射頻元件，這個開發出來，將會讓我們在這個領域裏，達到世界第一！”
    “好，那咱們和電子係一起研製！”張同點頭：“接下來，這個項目就是材料係的重點項目！”
    “嗯，我們的研發人員，也會因為這些成就而載入史冊！”
    在場的學生們，個個精神振奮，目光發亮。
    具體怎麽研製，已經不用秦亮來幹涉了，畢竟他也不清楚，他隻要指路就行，指點完了這些，秦亮打了個哈欠，接下來，該回去睡覺了……
    “秦亮同學啊，咱們這氮化镓，能不能用在衛星上？”
    既然是高頻射頻器件，那當然就得考慮到衛星的使用了。
    當年，東方紅響徹太空，靠的就是電子管的優秀性能，美蘇的衛星都是晶體管的，功率太低，和咱們的電子管沒法比，而現在，有了更先進的氮化镓，那咱們的衛星性能，是不是也能上個台階了？
    “對啊，咱們的北鬥一號，已經進行了一年半的時間，技術原理都掌握了，接下來就開始設計衛星了，這要是用了咱們的氮化镓，這衛星性能，應該能上一個台階啊！”
    北鬥！
    80年夏天，項目啟動，航天係也有了重點項目，之後……秦亮就沒管過，任由他們自己研究。
    現在……已經到衛星設計階段了！
    這個項目，關係重大，現在，GPS還沒有正式組網呢，如果咱們的北鬥雙星先投入使用，那就是全世界第一個衛星導航係統啊！到時候，哪怕先占領了亞洲市場，那也能獲得巨大的經濟利益，北鬥二代，也就可以跟著上馬了。
    航天係幹得不錯，等明天，過去看看！
    至於現在，還是回去睡覺吧。
    PS：氨熱法的原理圖和半導體材料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