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林老瞬間就瞪大眼睛：“你說什麽？武裝直升機是咱們空軍投錢研發的，現在剛剛有了成果，那當然得歸屬咱們空軍，你們陸軍還想飛？”
    “陸軍為何不能飛？國外，很多陸軍都能飛，看美國，主力裝甲師裏，都編製著武裝直升機部隊，81年，軍演中，也有大批的武裝直升機，這種裝備雖然能飛，但是隻是一樹之高，應該歸屬咱們陸軍！”
    “沒錯，這次南邊的戰場上，武裝直升機給咱們陸軍提供了巨大的助力，這種裝備，就該交給咱們陸軍使用！”
    林老臉色鐵青，好啊，這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當年，在戰爭時期，飯總是不夠吃
    “張領導，當然不是這麽回事，隻是……”
    “這武裝直升機，是西工大研發出來的吧？有關這直升機的用途，不如讓西工大發表一下意見。”
    “好！”
    “咱們空軍也同意。”
    林老覺得，憑借自己和秦亮的關係，他應該不至於幫助陸軍說話吧？
    西工大，大唐公司。
    “這車載衛星導航，個頭可真不小啊！”
    “施倫普先生，這個頭越大，屏幕就越大，這樣顯示起來數字地圖才會更容易，這顯示器，那可是軍品級別的，內部使用的芯片，也都是最先進的，也隻有奔馳公司的高端豪華轎車，才配擁有這種先進的電子技術。”
    “嗯，那這東西價格如何？”
    “兩萬美元。”
    “這麽貴？”
    “對尊貴的梅賽德斯車主來說，從來都不會嫌棄產品的昂貴，這樣反而能更彰顯他們的身份。”
    當秦亮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在聽老爹親自給奔馳推銷車載導航，這話術……老爹終於算是合格了啊！
    他剛剛想要推開門進去，幫老爹推動一把，外麵就響起了腳步聲。
    “秦總，首都發來消息，請您立刻過去。”
    首都？
    秦亮皺著眉頭：“什麽事？”
    “那邊沒說。”
    雖然時間才過去了三天，但是，南邊那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就已經告一段落了，因為……猴子完全被打怕了，主動撤退，場景和79年一樣，現在，首都那邊很高興，估計是要慶功吧？
    林老也真是的，沒必要專門把自己叫過去，就是為了喝一頓茅台……
    不過，秦亮倒是很喜歡那種勝利的氛圍，所以，也就沒多想，坐著當天下午的飛機，到了首都，華燈初上，一片祥和的景象。
    公主墳，飛機樓。
    “亮子，你可算是來了！”
    “林老，發生了什麽事？”
    “陸軍那邊，一群人都在嘮叨，說什麽武裝直升機是給他們準備的，這不是扯淡嘛，你這次來，就是要給咱們空軍撐腰，告訴他們，武裝直升機是咱們自己的，別想和咱們空軍搶。”
    秦亮的臉，唰的一下子就變了。
    “咳咳，這……這時間也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回哪裏？”
    “丈母娘家啊！”
    “你丈母娘，最近在津城那邊，壓根就沒在。”
    “那我老婆……”
    “你老婆還在美國，和你老丈人在一起。”
    “我……”
    “亮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林老的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難道，你認為武裝直升機該給陸軍？”
    空軍耗費巨資研發的武裝直升機，甚至生產廠都是空軍提供的，你小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林老，咱們空軍的目光，應該放長遠一些，我們的使命是什麽？從國土防空向攻防兼備轉變！這場戰鬥，空軍嚐到了對地轟炸帶來的甜頭，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更新裝備？比如說轟炸機，轟六的載彈量，是不是不夠多？突防能力，是不是不夠強？空軍是不是得抓緊研製戰略轟炸機？”
    眾人都沉思起來。
    空軍的使命是什麽？
    是戰略任務！
    轟六在這場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但是依舊有欠缺，所以，新款轟炸機的研發，也應該提上日程了，哪怕先搞個預研呢。
    “之前老舊的戰機，該大批量淘汰了，除了雙發強六之外，還有殲九，這款先進的戰鬥機，一旦完成試飛科目，定型裝備部隊，空軍是不是得大批量采購？而且，還要展開下一代戰鬥機的預研？”
    空軍領導們不說話了。
    秦亮的意思很簡單。
    “這些都會耗費大筆的資金，空軍的經費，都需要支持這些項目，所以……武裝直升機這種小兒科的東西，陸軍想要，不妨就交給陸軍好了……”
    林老也沉默下來。
    空軍需要耗費巨額資金，采購大量的武裝直升機，隻是給陸軍舔地用嗎？
    那種小兒科的東西，還真是交給陸軍就算了。
    “嗯，你這樣一說，是有些道理，不過……陸軍可不能白用，你們西工大，統計一下研發經費多少，生產經費多少……”
    這是要去找陸軍要錢的！
    秦亮有些哭笑不得。
    “林老，陸軍要改革，是不是要縮減軍隊規模？”
    “是啊，你連這都知道？”
    “現在，陸軍就是個火藥桶啊，找他們去要錢，你猜，他們會不會和空軍打起來？這種小事，還是算了，空軍就大度一些，陸軍縮減規模，節省下來的軍費，不是還得用到空軍和海軍上嘛。”
    林老點頭：“嗯，聽你這樣一說，心中的疙瘩還真沒了，亮子，走，咱們喝幾杯去！”
    又要喝酒！
    大洋對岸，五角大樓。
    “今天，東方人的戰鬥，更是讓我們震撼，他們簡直就是在踐行我們的空地一體作戰理論！”
    這些年來，美國人始終都是最先探究先進的戰術。
    空中力量支援地麵，早就有了，二戰時期，德國的斯圖卡轟炸機對地麵狂轟濫炸，就是這種戰術的體現，但是，如何把空中和地麵統一到一起，協同作戰，卻是一個難度很大的課題。
    哪怕是到了越戰，美國空軍在對地轟炸的時候，也沒有和地麵部隊怎麽打配合。
    戰後，他們反思自己的失誤，在1982年，美國陸軍正式提出來了空地一體作戰理論，強調綜合利用空軍和地麵部隊的作戰手段實施縱深打擊。
    至於這次戰術的實施，則需要到了91年的海灣戰爭中才會得到驗證。
    現在，東方人居然把這一手玩得爐火純青！
    “是啊，當年在越南戰場上，如果我們有這樣一套戰術，或許，我們……”當年在越南當指揮官的沙利將軍，感慨了一句。
    或許就不會失敗啊！
    愛德華邁耶點頭：“沒錯，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也要盡快掌握這種先進的戰術，為此，引進一批東方的北鬥導航終端，也是必須的，我們還要支持普林斯頓大學，讓他們盡快在我們這邊覆蓋北鬥信號。”
    “你說什麽？”卡斯帕溫伯格睜大了眼睛：“我們的軍隊，用東方的導航係統？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我們自己難道就沒有同樣的衛星導航係統嗎？我們的GPS，還比不過北鬥？”
    原本他就是對北鬥導航係統持否定態度的，現在，不僅僅要支持北鬥全球組網，而且美軍還要裝備？這傳出去的話……美國佬的臉還往哪裏擱？歐洲的那些小弟們，又該怎麽看這件事？
    不行，絕對不行！
    “我們的GPS想要實現全球組網，還得五年以上的時間，哪怕就算是僅僅滿足我們國內的訓練使用，至少也得兩年之後，而如果用東方的北鬥，一兩個月內，我們就能用上了，這就意味著，我們有兩年以上的磨合時間。”
    愛德華邁耶依舊堅持，作為陸軍參謀長，他必須要為陸軍考慮！
    當初在越南，死傷太多了，現在也有很多人因為戰爭綜合症而無法融入社會。
    高科技的使用，可以顯著地降低陸軍的死亡率，降低他們執行任務的負擔，所以，既然有，那就先磨合起來！
    “而且，北鬥導航最大的特點，就是自帶短報文功能，也就是說，在得到定位信號的同時，也能得到命令，比單獨使用通信衛星傳輸，更加高效，我們也有這個方麵的需求。”
    他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思路：“最後，還有一點，為了降低延遲，需要在我們這邊建設一個地麵站，這樣一來，我們就能……”
    他露出了一個你們懂得的眼神。
    美國佬很希望壟斷全球衛星導航市場，如果無法壟斷，有了新的競爭對手，那就把對手拉過來，拉到自己陣營這邊來啊！
    這北鬥最大的特點，就是需要建設地麵控製站，隻要這地麵站建設在美國，那麽……美國就能掌握北鬥的所有機密了！北鬥係統，就沒有多少威脅性了！
    卡斯帕溫伯格思考片刻後點頭：“嗯，可以，這件事，讓麻省理工去談吧，這地麵站就建設在麻省理工，也能讓東方人放心。”
    “這……普林斯頓大學那邊，會不會不滿意？”
    北鬥導航擴展到全球，明明就是普林斯頓大學推動的，你現在讓麻省理工那邊接手，奧尼爾教授肯定會憤怒的！
    卡斯帕溫伯格笑了笑：“他們之間有了矛盾，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啊。”
    當他們想要對付楊天的時候，整個高校都會站在背後聲援，現在，就是要挑撥高校之間的矛盾！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軍人出身，至於卡斯帕溫伯格，他更是個政治家！
    果然，政治都是最肮髒的啊！
    麻省理工。
    “朵朵，你說的這些東西，真的有用嗎？我總覺得……”
    楊天皺著眉頭，不敢答應。
    上次，楊朵兒把遊戲機推銷過來了，原本楊天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當學生們沉迷遊戲，甚至都開始翹課的時候，楊天終於反應過來了，這遊戲機，絕對是精神丫片，能讓大學生沉淪其中！
    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什麽勸退，開除……各種雷厲風行的手段之下，遊戲機才終於回歸正常，也可能是麻省理工的天才學生們，已經玩膩了遊戲機，那個高峰期過去了的緣故。
    現在，好容易恢複正常，這楊朵兒，又來推銷了？你可別坑爹啊。
    “當然有用，爸，這衛星導航係統，是改變人們生活的重要方式，隻要有了這個，以後出去保證不迷路，任何新手都會是老司機。”
    楊朵兒對著那個大塊頭，滔滔不絕地給老爹講解，可惜，北鬥衛星還沒有發射到這邊來，所以沒衛星信號，沒法演示。
    “聽說，普林斯頓大學那邊，也在推廣這個……”
    “嗯，他們推廣，就是看上了衛星導航的產業，他們想要搞這種接收機，而我推銷的，是西工大生產的，爸，這肥水不流外人田……”
    楊天依舊皺著眉頭：“你是要把咱們大學變成推銷商場？”
    “不是，爸，你不覺得，咱們麻省理工，該開設這樣一門課程了嗎？衛星導航的時代到來了啊！”
    “好吧。”
    咚咚咚！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楊天抬頭，看向走進門的人，臉上露出了笑容：“迪克泰勒先生，您來的正好，這幾年來，在我們和西工大的共同努力下，音速巡航者已經完成了前期準備，設計圖紙也已經凍結，隨時能造原型機了！”
    音速巡航者，當初三方最重要的合作項目！
    這幾年，西工大其實沒出什麽大力，但是麻省理工這邊是真盡全力了，這全新的客機，已經完成了全部設計工作！
    “嗯，我知道，我們這款全新的飛機，還想要使用先進的航電設備，尤其是導航係統，除了有慣性導航和塔康等等之外，我們還希望引入衛星導航係統。”
    楊朵兒心中狐疑，這波音公司來湊什麽熱鬧？這怕是別有目的吧？
    “你是說GPS嗎？”
    “後期會改用GPS，現在，北鬥導航是唯一一個可以全天候引導的係統，所以，我們希望能安裝北鬥導航係統，楊教授，希望您能去一趟東方，談妥這個合作項目，對了，為了方便，還需要在國內建造一座地麵站，就放在麻省理工好了。”
    坑在這裏啊！楊朵兒心如明鏡。
    迪克泰勒說完，又看向了楊朵兒：“美麗的楊女士，您也在這裏啊，真是太好了，這北鬥導航係統，聽說遭到了很多方麵的阻力，尤其是軍方，生怕和GPS構成競爭，一直都在阻撓，我們波音，願意幫忙當說客，為北鬥導航的應用鋪平道路……”
    “泰勒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衛星導航係統，應該是普林斯頓大學在幫忙推銷的吧？”
    “這……”
    楊朵兒站在了樣機的前麵，用身體擋住樣機，可不能讓這家夥給看到了。
    “所以，您還是去找普林斯頓大學吧，我們麻省理工和普林斯頓大學，一直都是友好關係，我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傷了和氣。”
    還說怕傷和氣？剛剛還說要用西工大的產品來占領美國市場，讓普林斯頓大學的美夢化為泡影的，現在，居然就在說大家夥是好朋友了？
    不過，這地麵站……好像的確很重要啊！
    “至於北鬥導航的地麵站，西工大已經和哭泣國簽署好了協議，會在哭泣國最北端的地方建設一座地麵站，就不用咱們操心了。”
    地麵站，當然不能建設到美國！北鬥導航的技術，不能讓美國佬摸到一星半點，隻要GPS不上天，北鬥導航就是世界第一！
    哭泣國的南邊隨著挨著南極，但是北邊還是有一部分區域屬於亞熱帶的，在南回歸線以北，緯度隻有二十來度，完全可以建設地麵站！
    雖然哭泣國的局勢也不是很穩定，但是東方在哭泣國那邊還是受到人民愛戴的，一旦情況不妙，炸了地麵站的時間還是有的，不會被西方勢力控製。
    為了滿足歐洲的使用，接下來，還會在沙某人那邊再建設一座，這樣就升級為全球衛星導航係統了！
    人民需要什麽，咱們西工大就研製什麽！
    迪克泰勒傻眼了，五角大樓的那些家夥，究竟在想什麽美事，他們能想到的，東方人想不到？人家早就做了準備！
    “這……”
    “怎麽了？”
    “放在哭泣國，會不會影響咱們這裏的定位精度？”
    “當然不會，畢竟本來精度就不是很高，我們這裏要提升精度，可以在這裏建設差分站，修正導航誤差，十米的級別還是能達到的。”楊朵兒說道：“對民航客機來說，除非是想要盲降到機場，否則，十米的精度足夠了吧？”
    盲降，什麽都看不到，完全靠儀表降落！
    1986年，圖134從葉卡捷琳堡飛往格羅茲尼，降落的時候，機長突然和副機長打賭，自己閉眼都能安全降落，然後隨手拉下了遮陽簾，從四百米高度進入機場。
    然後……飛機就撞進了停機坪，翻滾之後，機腹向天，70名乘客全沒了，機長卻活了下來，蹲了六年監獄之後就出來了。
    戰鬥民族，就是這麽的……腦子有問題。
    美國佬當然不會這麽幹，盲降？沒有人會做，對客機來說，不用說十米，百米的精度都夠！
    這好像……沒啥理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