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堅固的堡壘被炸了，雖然上麵極力捂住消息，但是下麵早就傳開了，甚至，就連怎麽炸的，大家夥都知道了：炸彈是順著通風口進去的！
    雖然大家夥還想象不到，天上的炸彈居然能準確地飛進通風口，但是可以腦補啊，萬一就是意外呢？要說那邊真的有這種技術，那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這種戰例不可複製，老山主峰上的工事通風口在什麽地方，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就連守衛在這裏的猴子士兵都不知道，這種機密，隻有守衛陣地的主官知道！
    所以，他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噠噠噠……
    就在此時，外麵響起了機槍掃射的聲音。
    他心中一驚，立刻看下去，下麵很是平靜，什麽也看不到。
    “該死的，十八號工事，誰讓你們開火的？”
    電話裏傳來了十八號工事的聲音：“報告，發現對麵有人正在摸過來，所以……”
    話音未落，外麵就響起了爆炸聲，阮玉賢的目光再次望向外麵，剛剛開火的十八號工事，已經被炸飛上了天！
    “怎麽回事？”
    “直升機，他們有直升機！”副官剛剛一直觀察，看了個清清楚楚！
    而且，現在也能偶爾看到，在他們的前方陣地上空，有武裝直升機在盤旋，隻要發現有工事開火，那短翼下，就會冒出火光，一枚反坦克導彈，就會拖著火舌飛過來，把他們的工事掀飛上天！
    這……
    這還怎麽打！
    那些準頭驚人的炸彈，怎麽飛來的都不知道，但是這導彈，卻是清清楚楚地展現在眼前！
    當初他們和美國佬隻能打遊擊戰，就是因為美國佬的空中力量太強了，他們玩陣地戰，隻能被美國佬吃掉，現在，沒想到，北邊人的空中力量，也是如此的強悍！
    地麵上，馬慶華都想要站起來歡呼了。
    以前當步兵，天天接受思想教育，就是為了要作戰勇敢，哪怕明明知道衝上去是死，也得衝鋒，現在呢？
    根本就用不著啊！
    天上是戰鬥機，頭上是武裝直升機，猴子的火力點隻要敢冒頭，就會被第一時間幹掉！
    什麽火箭筒、炸藥包、反坦克炮……統統不要了，這武裝直升機飛在身後，絕對就是殺神！
    噠噠噠……
    又有機槍陣地開火，下一刻，反坦克導彈再次飛過去。
    轟！
    第二個陣地飛上了天！
    後方工事。
    “該死的，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對抗的，我們現在開火，隻能送死！”
    “沒錯，還是跑吧！”
    於是，一個個工事裏，都開始出現了逃兵，他們順著交通壕向後，一溜煙地跑向主峰工事。
    “該死的，你們這些家夥，回到自己的陣地上去！”阮玉賢拔出了手槍。
    “司令，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對抗的啊。”
    “我們現在下去，隻能送死……”
    “為國家捐軀……”阮玉賢已經打算拿槍幹掉幾個逃兵了，但是……當看到逃兵的手也開始握槍的時候，他又慫了。
    “好，現在先撤回來，積攢力量，等到夜間，我們再把陣地奪回來！”
    當麵對優勢兵力，正麵對抗無法取得勝利的時候，夜間作戰，就是一個很常見的手段了。
    可惜，此時的猴子們還不知道，他們注定無法活到夜幕降臨了。
    天空中，兩架雙發強六組成的編隊。
    “這些外圍碉堡，好像壓根就不需要我們動手？”一名飛行員忍不住吐槽。
    原本，他們還想著隨時接受地麵召喚的，隻要地麵呼叫，他們就會把炸彈設定好目標，然後輕鬆幹掉，給戰士們提供火力支援。
    沒想到，根本就用不著他們，武裝直升機就夠了！
    相比天上的戰機，武裝直升機做得更加幹脆利落，反坦克導彈是一枚接一枚的發射，甚至一些不重要的火力點，直接用火箭彈就能幹掉。
    可以懸停，可以盤旋，武裝直升機的瞄準和攻擊更加快捷。
    “是的，外圍碉堡已經不需要我們了，我們還是申請轟炸主峰吧。”武器操作官說道，再晚了，就怕主峰堡壘，也要被反坦克導彈給幹掉了。
    “008呼叫，008呼叫，請求攻擊主峰陣地。”
    “可以攻擊，目標坐標已經發送！”
    聽到預警機裏傳來的消息，飛行員精神振奮：“輸入目標位置坐標，準備轟炸！”
    “好！”
    三十秒後，兩枚炸彈晃晃悠悠地下落，由於距離很近，不用展開彈翼，就能飛到主峰上空落下。
    咣！
    當聽到頭頂傳來撞擊聲的時候，躲在主峰堡壘內的猴子們，全部都傻眼了，原本以為主峰安全，這才往主峰這邊跑的，沒想到，這邊也不靠譜？
    轟！
    下一刻，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整個主峰堡壘，都開始地動山搖，牆壁上，碎塊不停地掉落，仿佛下一刻，這堡壘就會塌了一下。
    轟！
    第二聲爆炸聲響起，已經有人在慘叫著奔跑了，現場一片混亂。
    砰，砰，砰！阮玉賢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氣清空了彈匣，把自己身邊混亂奔跑的士兵，都給幹掉了。
    “安靜，安靜！你們看看，我們的頭頂是正常的！沒有任何炸彈能夠摧毀我們堅固的堡壘，我們是安全的！”
    安全的？
    大家夥看向頭頂，果然，沒塌！
    除了爆炸聲和震動比較嚇人之外，實際上，沒事！
    “我們的堡壘，是利用這裏的天然山洞，加上鋼筋混凝土強化構成的，相當於十米厚的鋼筋混凝土，不管多大的炸彈，都炸不開我們的堡壘！最壞的可能，就是對方使用空氣燃燒彈，將我們這裏的空氣抽幹，不過……這樣也會影響到下麵正在進攻的敵人，所以，他們不會這樣做的！”
    阮玉賢安慰所有人：“這裏很安全，都安靜，想想你們的身份，你們是戰士，是我們猴子國最精銳的戰士！你們曾經打敗過美國，還用得著怕對麵嗎？”
    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天上。
    “008，目標沒有被摧毀。”
    “該死的，這烏龜殼還真堅固！”飛行員咬牙切齒：“哼，這些家夥以為這樣就安全了？把目標坐標輸入鑽地彈！”
    “好！”
    武器操作官也感覺到很丟人，立刻激活了機腹下麵攜帶的鑽地彈，一分鍾後，隨著武器掛架解鎖的聲音，鑽地彈開始掉落。
    地麵上。
    馬慶華抬起頭來，看向遠處的主峰。
    近處有直升機支援，遠處有戰鬥機呼嘯，他們很有安全感，當看到炸彈飛向主峰的時候，他們更是興高采烈，但是……爆炸過後，主峰上的堡壘，卻依舊矗立在那裏！
    “怎麽回事？”
    “那主峰上的堡壘，到底多厚啊？”
    “半噸重的炸彈，都無法摧毀那堡壘，咱們的武裝直升機，肯定也不行！”
    “同誌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我們不能做躲在雄鷹羽翼下的雛鷹，現在，該到我們發揮的時候了！我們衝上去，幹掉……”
    話音還未落，炸彈下落時候那種特有的嘯叫，再次傳入耳朵。
    戰機又扔下來了一枚……
    “那形狀，不像炸彈，倒是像一根棍子啊！”
    “沒錯，這是啥？”
    沒有人認識，他們不知道，自己見證了一個新的時代：鑽地彈第一次登上戰場舞台！
    原本給猴子後方最堅固的堡壘準備的鑽地彈，沒有用上，而老山主峰，第一次嚐到了這種東西的厲害！
    天空中，嘯叫聲響起，阮玉賢依舊還在安撫自己的手下。
    “不用怕，我們的堡壘非常堅固，不管什麽炸彈都能扛得住！北邊那些人手頭，最重的炸彈，也就是1.5噸的，如果被這種炸彈襲擊，我們也隻需要半蹲下身體，然後張開嘴大口呼吸，保持內外壓力平衡……”
    咣！
    就在此時，炸彈已經和他們的堡壘頂部親密接觸了，劇烈的撞擊中，地麵震動，阮玉賢沒有站穩，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他還想繼續滔滔不絕，但是，頭頂那可怕的聲音，讓他從內心深處，湧起了一股寒意。
    那是金屬和石塊摩擦發出來的，讓人耳根發軟，這炸彈沒有炸，而是一路向裏麵鑽！
    這是什麽東西？這種特殊的炸彈……怎麽這麽讓人恐懼呢？
    這個念頭，隻是在腦子裏一閃而過，跟著，頭頂上，大塊的碎石掉落，無數人被砸中，哭爹喊娘，阮玉賢睜大眼睛，看著那個破裂開的大窟窿裏，出現了一根細長的東西。
    這一瞬間，阮玉賢的腦子裏就閃過了無數的問號，這東西很熟悉，這不是66炮嗎？
    這種152毫米口徑的大炮，簡直就是他們的噩夢！現在，這大炮怎麽出現在了眼前？大炮居然會飛了？還能鑿穿了他最堅固的堡壘？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下一刻，就在整個炮管完全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延時引信也終於到了動作的時候。
    轟！
    炮管內填充的炸藥爆炸了，整個炮管被炸爛了，無數碎片橫飛，無數人發出慘叫，火焰充斥在堡壘內部，這一刻，死神降臨！
    阮玉賢也被爆炸的氣浪波及，在堡壘這種封閉空間內部，高溫高壓的氣體一旦產生，就會迅速充斥到整個堡壘內部，將所有血肉之軀攪碎！
    氣浪向四周擴展，宣泄，甚至從鑽地彈鑽出來的窟窿裏，一路向上，直接躥到外麵，火焰從堡壘上空噴射而出，簡直就像是……火山噴發！
    下麵，正在發起進攻的戰士們，睜大眼睛，看著主峰頂部的一幕，那裏的景象，簡直就是個奇觀！
    轟隆隆，轟隆隆……突然間，地動山搖，那主峰頂部的堡壘，再也承受不住這種打擊，開始坍塌了！
    這下，裏麵就算是還有僥幸沒死的猴子，現在也會被直接活埋進去了，沒有人能把他們救出來，他們隻能等死！
    “萬歲！”
    “猴子完蛋了！”
    “空軍威武！”現場爆發出來了一聲聲的歡呼，這一刻，仿佛武裝直升機也不香了。
    攻堅戰，還是得看天上的戰鬥機投擲的炸彈啊！
    “衝啊！”
    “衝啊！”
    戰士們一個個和打了雞血一樣，早就把之前的任務給忘記了，現在，他們隻想衝上主峰，徹底解放整個老山！
    就連基層的指揮官，也都被這股潮流給衝昏了頭腦，跟著一起衝。
    後方，指揮部。
    “劉師長，你們的戰士接受的命令，是給空中指揮目標，現在，他們這種行為，屬於絕對的違抗軍令！”
    “張軍長，您不能怪我的戰士們啊，他們勇敢作戰，有什麽錯？最終目標都是一樣的，不就是為了解放老山嘛！”
    劉師長的臉上笑嗬嗬的：“從戰鬥發起到打上老山主峰，咱們的戰士隻用了七個小時，這可比原定的十八個小時要早了一倍……”
    “老劉，你怎麽這麽不開竅！這次戰鬥，是以打勝仗為目標嗎？是為了檢驗我們全新的空地聯合作戰的戰術，是為了給我們的陸軍轉型，提供一種全新的思路……”
    “張軍長，您放心，等到這場戰鬥過後，咱們就會打報告，把這次戰鬥的心得匯報上去，其他的不用說，這武裝直升機，可真是個好東西，編製在空軍的序列裏，實在是浪費了，不如編製到我們陸軍序列裏，給我們的鐵腳板插上會飛的鐵翅膀……”
    張軍長立刻睜大了眼睛。
    是啊，這個想法不錯，自己怎麽之前沒想到？
    從鬆毛嶺到主峰，這一路很順利，就是因為有武裝直升機的掠陣，這東西，飛在一樹之高，發現火力點就攻擊，能大大減少傷亡，還能提升戰鬥速度，絕對是最好的武器。
    雖然戰鬥機也很強，但是那東西空軍肯定不放，而武裝直升機就不一樣了，貌似在很多國家的軍隊裏，這個都是編製給陸軍的。
    插上會飛的鐵翅膀！
    “好，老劉，你這個想法很好！”
    “報告，在老山後方，發現敵大批部隊在潰逃，人數高達六個團……”
    張軍長一下子來了興趣，看地圖，找到對方的蹤跡之後，他立刻就握緊了拳頭：“這麽好的機會，不把握一下太可惜了！把我們的預備隊拉上去，追著對方打！”
    “張軍長，這次不是要探討新戰術嗎？我們是不是要呼叫空軍的支援，在他們撤退的道路上，來一次地毯式的轟炸……”
    “沒錯，呼叫空軍！”
    以前也有空軍的火力支援，但是必須得小心謹慎，天上看不清楚，等把炸彈扔下來，發現扔到自家部隊頭上，那就傻眼了。
    現在，北鬥係統，全部解決！
    既可以精確定位，知道哪裏是敵人，哪裏是自己人，又能隨時傳輸數據，及時聯係，真正讓空地一體化的，不是戰機，而是北鬥係統！
    發現老山被攻擊，黎威密立刻調動了六個團的兵力，打算把陣地奪回來，他沒想到，自己很快就嗝屁了，而這失去了上級指揮的六個團，眼看老山主峰被炸，都慌了手腳，開始後撤。
    軍隊的士氣，很容易在撤退中遭受打擊，當遭遇空中轟炸的時候，更是會四散奔跑。
    炸彈從頭頂落下，不斷有人發出慘叫，剩下的人，隻能離開大部隊，往山林裏麵鑽，而那裏麵，也會時不時地響起爆炸聲，慘叫聲，他們之前埋設的地雷，竹刺，陷坑，都被他們自己給踩上了！
    於是，他們相當於是幫助後方的追兵給清場了，後麵的人隻要順著他們的腳步追，那就不會遇到危險。於是，前麵跑，後麵追，一口氣就追出去了幾十公裏，沿途的所有山頭，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地打了下來。
    後方，河內。
    街道上，到處都是行人，擁擠的人群，把道路給堵死了，自行車的鈴鐺不停地敲響，爭吵聲不斷，夾雜著小孩兒的哭聲，這場景，就和當年的西貢大逃亡一樣。
    市中心，某建築。
    “不能再等了，我們根本就沒能力繼續打下去了，再這樣，他們肯定會衝到河內的。”長征說道：“我們需要派人去北邊，和他們談判，畢竟，那些好戰分子，已經都沒了。”
    “是啊，現在的情況下，軍心已經潰散了，也沒有人再願意打下去了，已經到了談判的時機。”武元甲也點頭了。
    於是，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黃儒裏的身上。
    “好，我這就去一趟北邊，不過……要談判，那就得提前準備好，接受什麽樣的要求。”
    從柬埔寨撤軍、賠償北方的損失……這些不管哪一樣，都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先去談判，爭取讓他們停火，之後的事情，可以慢慢談。”長征說道：“我們也能趁著這段時間，恢複過元氣來。”
    談判，不過就是爭取時間而已，但是，他們的港口都沒了，就算是有蘇聯的援助過來，怕是也沒法大規模運輸上去，這個爛攤子，怎麽收拾？
    長征發愁。
    其他人也都發愁。
    北邊，首都，大家夥很高興。
    “這空地一體化的威力，真是太強了！”林老滿臉興奮：“這次戰鬥，已經充分證明了，我們空軍才是最重要的力量，空軍絕對不是陸軍的附庸！”
    空軍當然不會坐視自己的地位總是比陸軍低！
    “是啊，陸軍的規模太龐大了，全世界最大規模的陸軍就在我們手裏，但是，這戰鬥力……卻提升不上來，看看老毛子，陸軍總人數還不到兩百萬，那戰鬥力，有誰能懷疑？咱們的軍費，都被陸軍的人口給吞掉了，降低數量，提升質量，這才是關鍵啊！”
    空軍這邊的話，讓陸軍的很多人都不滿意，都是王牌部隊，番號都在曆史上赫赫有名，裁掉誰，誰能接受？不過，現在的事實也擺在眼前。
    降低數量，提升質量，絕對是最好的選擇，四百萬的軍隊，的確是太多了！
    “是啊，我們陸軍的改革，也是迫在眉睫的了。”就在此時，一名老將軍開口了：“降低數量，提升質量，這是必須的，尤其是，我們也注意到了武裝直升機在這場戰鬥中發揮的巨大作用，所以，我們希望能組建起來陸軍航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