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九月份，西工大又是新的開學季，校園裏，到處都是新生。
    大唐公司總部。
    “秦先生，貴方給我們改進的渦扇發動機，有嚴重的質量缺陷，其中還涉及數據造假問題，嚴重損害了我們蓋瑞特公司的商業信譽，貴方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秦保民處變不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是嗎？請問是什麽嚴重的缺陷？”
    “喘振裕度太低，比雄貓上的TF30發動機還低！貴方作為全世界的知名航空巨頭，居然搞出來這種殘次品！這傳出去，會嚴重損壞貴方的名譽！”
    “是嗎？我記得，當初試車的時候，您也在場，一起簽署的定型文件啊……等下，我找找看。”
    秦保民找到了當時的資料，拿出來，放到了羅傑康納利的麵前。
    “哼，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那個時候，我們隻是出於對你們的信任，沒想到，你們居然欺騙了我們！”羅傑康納利咬牙切齒：“我們可以現場測試，在喘振裕度這個指標上，你們的產品根本就不達標！”
    “康納利先生，貴方已經在這裏簽字，那就意味著這個合作項目已經結束，接下來，你們想要讓我們來幫忙修改的話，也是可以的，不過，這研發經費必須得你們出，當然，考慮到你們現在的狀況，我們也不會要太多，就定在五億美元上，如何？”
    五億美元！
    康納利臉色陰沉：“F100發動機的研發經費才不過五億，你們要得太多了！”
    “既然你們嫌貴，那就算了。”秦保民說道：“你們可以去找其他公司幫忙改進，什麽普惠，什麽通用電氣，都是這個行業裏的佼佼者，他們……估計會願意幫助你們的吧。”
    開什麽玩笑！
    這些公司，巴不得他們蓋瑞特公司滾出這個市場呢，怎麽會幫助他們！
    好像能求助的，也就隻有東方了！
    不過……五億美元，這怎麽可能！
    “五千萬美元，我們最多出五千萬美元！”康納利說道：“這個項目，畢竟是你們沒做好，我們也願意出一筆錢，但是，你們可別獅子大開口！”
    “五億，少一分，我們都不幹！”
    羅傑康納利臉色陰沉：“你們……這也太黑了吧，這件事傳出去，以後沒有一個企業願意跟你們合作！”
    “怎麽沒有，很多企業都在和我們合作，比如羅羅公司，目前就在和我們聯合研發新款客機發動機，你們這種小生意，其實，我們也不是一定要接的。”
    羅傑康納利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這世界上，羅羅公司也是一個航空發動機巨頭的，這個公司本來就有蒼鷹教練機使用的阿杜爾151發動機，這個發動機還有帶加力燃燒室的版本，也就是阿杜爾102，後者用在美洲虎上。
    如果東方人和羅羅公司合作，可以把這款發動機拿來，他們自己是不會缺發動機的，但是……他們蓋瑞特公司的市場，就要進一步被搶占了！
    這發動機的研發，貌似還真隻能依靠東方人！但是，五億美元……
    “能少點嗎？”
    “不能，一分都不能少！”
    同一時間，魔都。
    “秦先生，我們估測過，研究一款全新的十噸級推力的民航渦扇發動機，耗資巨大，我們初步估計，至少需要五億美元！”馬克羅伯遜開口說道。
    “沒問題，如果按照我們各自占據一半股份來說的話，我們出二點五億，你們出二點五億！”
    現在，幾億美元，對西工大來說，那就是毛毛雨，但是對羅羅公司，那就絕對要命了！他們根本就拿不出這樣一筆錢來！
    馬克羅伯遜的臉上微微有些尷尬：“這個嘛，這個嘛……秦先生，我們最近的資金非常緊張，貴方能不能……把這筆研發資金給我們墊付了？接下來，可以用我們英國生產的毛坯來抵債……”
    “這個不可能，畢竟，我們這邊也在試製毛坯之中，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完全實現毛坯的自產，接下來的進口量，不會超過五千萬美元，最多隻能算一成的入股份額，再加上你們投入的研發人員，這樣，我們占八成，你們占兩成，如何？”
    當然不行了！
    馬克羅伯遜連連搖頭：“不，不，我們哪怕是參加V2500項目，還能占三成的份額呢。”
    “可是，你們不是沒錢嘛，就算是參加了V2500項目，你們有資金投入嗎？”
    馬克羅伯遜不說話了，但是，那表情很明顯是不認同。
    “如果貴方要占五成的份額，也有辦法。”秦亮繼續說道：“研發成功之後投產，全部在我們魔都這邊生產，你們羅羅公司負責推銷，這樣獲得的利潤，全部歸屬我們，直至還完了這筆研發經費。”
    這是相當於用未來的錢辦現在的事情，這是有很多風險的，比如說，研發失敗，那巨額投資，就都打水漂了，再比如說，研發成功之後，英國佬反悔了，在歐洲的工廠生產，或者說，發動機沒推銷出去，沒有賣到足夠的經費，這樣下來，東方都會吃虧。
    東方這樣的提議，那是絕對夠朋友的！
    “好！”馬克羅伯遜點頭：“那就按照你們說的辦！”
    “嗯，我們唯一的條件，就是把股份比例稍稍地變一下，我們占百分之五十一，你們占百分之四十九，這個主要是上麵的規定，合資企業，都不能讓外方控股了，這研發先進的民航發動機，你們羅羅公司的經驗最豐富，所以，到時候肯定還是你們說了算的。”
    馬克羅伯遜皺了皺眉頭。
    “如果你們答應這樣的條件，那我們墊付的研發經費，不會收取利息，也不管通貨膨脹之類的元素了，不管五年還是十年之後，扣除利潤，還是按照兩點五億美元來扣，扣完之後，我們後續的利潤，再按照這個比例來分配。”
    “好！”
    研發一款發動機，至少要五年的時間，這五年裏，美元會貶值多少，利息又會有多少？
    現在，這樣的條件，足夠說明東方人的誠意了！
    “那我們就簽署合同吧，從今天開始，我們西工大和羅羅公司，組建一個合資企業，研發全世界最先進的十噸級民航渦扇！”
    合同簽署，渦扇十的研發團隊們，個個的目光中都是神采奕奕，原本以為十年都研究不出來，現在，五年就夠了，而且，還能走完一款先進航發的研製全過程，羅羅公司這個老師，手把手地教咱們搞研發，等以後，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隻是，這錢都由西工大來出，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簽署完合同，安排好了接下來的工作，一切都進入正軌，渦扇十研發的負責人張老，這才一臉感慨地走了過來。
    “秦亮同誌，多謝你們的支持，隻是……這巨額的研發經費由你們來投入，真是讓咱們有些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這項目畢竟已經易主了，等以後研發成功，也會放在魔都生產，研發經費，當然得咱們出，至於五億美元……這也沒什麽，對咱們來說，就是毛毛雨。”
    原本當初立項的時候，渦扇十是定點410廠的，但是現在，研發經費是西工大出的，研發機構在魔都，生產當然也在魔都，410廠那邊，也沒有生產條件啊，至於他們會不會鬧情緒……
    秦亮可管不了那麽多，畢竟，當初的安排下，410廠屬於是一分錢都不用花的那種，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本來就不該出現在市場經濟時代裏。
    再說了，這都是空軍催的，他們有情緒，找空軍去！
    “嗯，那是自然，410廠也沒有這邊的生產條件，秦總，那我就去忙了。”
    “加油！”
    看著張老離開，劉教授才走了過來。
    “亮子，這五億美元，就是咱們從蓋瑞特公司那邊弄來的吧？”
    秦亮點頭：“沒錯！”
    “這樣一來，蓋瑞特公司，也會拿到咱們改良後的發動機方案？這會不會……”
    現在給的是有問題的發動機，用在公務機上可以，畢竟不需要急劇變化油門，但是用到戰鬥機上就不行了。
    這是坑河溝子對麵那些人的一個方案，但是現在，還要把改良後的發動機給他們……這是不是就有些……資敵了啊！
    “就算是我們不給，等幾年，我們的換發強五滿世界飛之後，蓋瑞特公司還是會測繪我們的發動機來仿製的，這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而到時候，我們就一分錢都拿不到。”
    這發動機，本來就不是什麽高度保密的項目，強五就會裝著它，飛到世界各地，蓋瑞特公司遲早都會拿到技術的，不如現在賺一筆錢！
    蓋瑞特公司是不會出錢的，最後還是河溝子對麵那些人出，這就相當於是他們出錢，資助咱們研製三代機甚至是四代機需要使用的大推力渦扇發動機！這便宜，當然要占！
    至於對麵會不會裝到他們的飛機上……那就得看他們的本事了！按照當初的設計，發動機加長之後，是塞不進去尾部發動機艙的，他們加長了發動機艙，跟著就會出現一係列的問題！
    總之，在進入九十年代之前，這IDF，永遠都不會成熟的，九十年代之後……貌似他們也就沒有自研的必要了！
    “好，隻要你策劃好了就行，這件事，還得給空軍匯報一下。省得以後麻煩。”
    秦亮點頭：“那是自然。”
    河溝子對麵，航發中心。
    “什麽，還需要五億美元的改進經費？”張學斌當下就暴跳如雷了：“不，不，這分明就是你們的失誤，就算是要改進經費，也得你們自籌資金，和我們無關！如果你們不能把合格的發動機提供給我們，那就是你們違反合同約定！”
    “是啊，這是我們的失誤，但是，這錢最好還是你們來出，因為我們蓋瑞特公司拿不出這筆錢來，如果你們不出，那這款發動機就改進不出來，到時候，你們就隻能用原版的發動機。”
    理查德蓋瑞特的臉上很是淡定，開玩笑，五億美元！這發動機總利潤怕也沒這麽多！現在，也隻有讓眼前的這些人出了，否則，他們就放棄這個項目。
    至於違反了合同，要打官司……打吧，他們奉陪！他們就不相信，自己一個美國企業，在美國打官司還能輸！
    黃孝宗歎了口氣：“這筆研發經費，能降低一些嗎？我們……是真的拿不出這樣一筆龐大的經費來的！”
    他已經能想象到，把這件事匯報上去，該會受到怎樣的斥責了！
    這摔了一架原型機，已經給IDF項目蒙上了陰影，好在找到了問題，現在要解決問題，還得拿五億出來？
    太多了啊！
    “我們也希望能降低一些，但是……西工大方麵咬死了，就要五億美元。”
    “好吧，我去匯報。”
    官邸內，老者聽完了黃孝宗的匯報，神情複雜地看著外麵的淅淅瀝瀝的小雨，半天之後，才緩緩開口。
    “這件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確定那邊是否已經知道，這發動機就是給我們研製的，如果那邊知道了，那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問題，我們就算是花了五億美元，也不一定就能得到可靠的發動機！”
    “不知道，絕對不知道，如果他們真的知道，那根本就不會和我們合作，更不會給我們改裝。”黃孝宗拍著胸脯保證。
    “好，那就再出五億美元吧，這飛機……聽說在造第二架？”
    “是的，先裝老款發動機，展開前期的試飛科目。”黃孝宗說道：“接下來，不會再出任何問題的！”
    “好，那就去吧！”
    航發中心對接下來的試飛，充滿信心，在他們的眼裏看來，這款飛機，還是有著光明的前景的。
    世界的其他地方，還有一群人，對他們的飛機充滿期待。
    阿三首都。
    “目前，針對貴方的需求，我們設計了兩個版本。”米高揚設計局的工程師謝爾蓋科羅特科夫站在幻燈機的前麵，放上了第一張幻燈片。
    “這個，是按照和F16對標的方案來設計的，從座艙向後，兩側有邊條翼，中等展弦比機翼，全動的平尾和一個高大的垂尾，裝一台RD33發動機，這也是我們目前最成熟的方案，如果選擇了這個，那我們可以在五年內，讓這款飛機定型服役。”
    一眾阿三們看著設計圖，尤其是機腹下麵，那個巨大的矩形進氣口，簡直就像是個醜陋的大嘴巴一樣。
    這東西，活脫脫的米格29的單發改款啊！
    米格29都不咋地，在前幾次的戰場上，損失慘重，雖然是在地麵上損失的，那也給他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那第二個版本呢？”阿普伊亞辛格開口問道。
    “第二款布局，機體不變，但是機翼改成了鴨式布局，前麵帶鴨翼，後麵是大三角的主翼，靠著鴨式布局的優勢，這款飛機可以擁有更強大的機動性……”
    “後者，我們要後者！”
    前麵那款，他們不看好，怎麽看，都覺得後麵這款更漂亮一些！
    “後麵這款，研發的難度更大，研發的時間……可能會十年以上。”
    “怎麽可能會這麽久？”阿三驚呆了。
    “因為這一款，需要上電傳操作，而且還需要數字電傳。”
    老毛子研製的戰機，一向都是很粗糙的，能用老舊的技術，絕對不上新技術，米格29還是古老的液壓控製，而蘇27原本也是液壓控製，後來發現不夠用，才改成了電傳，還是模擬電傳！
    數字電傳？這技術老毛子沒有！
    不過，他們是必須要攻克的！
    實際上，前者是米格29的單發版本，後者就是米格1.42的單發版本！
    為了和美國佬對抗，老毛子也已經開始了新一代戰機的研發，其中的重型機項目，也就是MFI項目，已經落到了米高揚設計局的頭上，按照中央流體院的建議，他們將會采用鴨式布局。
    原本，他們隻打算搞這款戰機，但是……阿三上門，他們也正好可以順手把輕型戰鬥機項目也拉扯起來，隻要把鴨式布局換上來就行，反正阿三出錢，項目失敗了也無所謂。
    隻是……這技術難度，他們是有心理準備的，十年時間，還不一定夠。
    阿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阿普伊亞辛格先發話了。
    “那這款飛機，能否和雙發強六對抗？”
    “當然沒問題！”科羅特科夫說道：“這將是全世界最先進的戰機！未來的時代，就是屬於鴨式布局戰機的！現在著手研發這種飛機，就能在以後引領世界潮流！”
    “好！那就這款了！”阿普伊亞辛格對著一張PPT，開始流口水了。
    “那請貴方把下一階段的研發經費給我們打來，先打一億美元吧！”
    “什麽，這麽多？”
    “研發一款現代化的戰機，那就是要花錢的，現在隻是設計圖的階段，等以後，開始試飛，那就更是花錢如流水！”
    “那……我們的設計圖團隊要加入，一起研製！”
    PS：上圖是米格33，曾經的單發版本，後來這個編號讓給米格29改款了，下麵是設想中的鴨式布局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