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飛院。
    一架漂亮的戰機，矗立在跑道的末端，機頭上揚，機腹進氣，上方是全動鴨翼，後麵是主機翼，機身後麵腰線回收，配合高大的垂尾，這飛機，怎麽看怎麽順眼。
    “各位領導，歡迎來到試飛院，我們的殲九戰機，已經完成了全部的試飛科目，今天主要進行的是定型匯報表演，請各位領導欣賞。”周院長滿臉興奮地給空軍領導們匯報。
    “嗯，咱們可是見識過很多先進裝備的。F16、幻影2000……咱們殲九的飛行表演，可不能比那些飛機差！”林老笑嗬嗬地提起來了要求。
    “當然不會讓各位領導失望的。”宋老開口：“這款飛機的性能，絕對是三代中型機中最強的，沒有之一！”
    “好，那咱們就拭目以待了！”
    秦亮四處張望，然後……就看到了拎著飛行頭盔，從塔台那邊走過來的試飛員。
    “雷子？”
    “秦亮同誌，你也來了？”雷鏹很是激動。
    “嗯，殲九定型，這可是有著重要意義的，我必須得過來看看。”
    雖然之前已經有了不少飛機，超七，雙發強六，梟龍等等，但是，秦亮最看重的，依舊是殲九，畢竟，它是作為空軍主力三代機來研發的！以後會大量裝備！
    “嗯，你放心，咱們這一次的飛行表演，能把殲九的機動性完全展示出來，其中有不少高過載的動作，我最年輕，身體素質好，所以大家夥就讓我來飛了！”
    “好，那就趕緊上去吧，讓咱們開開眼！”林老過來，拍了拍雷鏹的肩膀說道。
    雷鏹跨進座艙，一分鍾後，轟鳴聲響起。
    橘紅色的尾焰噴射出來，顯然加力燃燒室已經打開，在眾人的矚目中，戰機迅猛地滑跑起來。
    一百米，一百五十米……
    前起落架居然已經抬了起來！
    兩百米……後麵的主起落架也抬了起來，戰機就這樣離開了跑道，跟著，機頭上揚。
    三十度，四十度，六十度，八十度……
    這大仰角爬升，每次看，都會讓人感慨萬千，力大飛磚，咱們東方的航空工業，也能有這麽奢侈的一天啊！
    而且，八十度，這比上次還猛！
    “這渦噴15的推力，是不是又提升了？”秦亮忍不住開口問道。
    除了渦噴費油這個缺陷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是優點了，比如推力，最大加力13.5噸的發動機，賦予了殲九強悍的機動性啊！現在看起來，貌似又提升了！
    “也沒提升多少，相關單位隻是簡單升級了一下渦輪材料，推力提升了1噸而已。”宋老笑著開口。
    1噸，而已？
    這1噸意味著什麽？
    最大軍用推力提升到了9.8噸，最大加力推力提升到了14.5噸！那咱們這飛機，估摸著也能超音速巡航了啊！
    “等以後換了渦扇，推力下降，搞不好空軍還會不適應。”秦亮感慨了一句。
    客機發動機項目進展順利，移植成戰鬥機發動機也不費力氣，不過，渦扇十的預定推力，也隻是12.5噸的級別。等以後……空軍會不會嫌棄渦扇十動力不足，拒絕換發？
    “是啊，所以，咱們的渦扇十也得加把勁了，可別讓咱們空軍用習慣了渦噴15.”林老笑著說道，再次看向飛機。
    此時，戰機已經完成了大迎角起飛動作，爬升到了五百米的高度，然後一個小角度轉向，以不可思議的敏捷性，轉了回來！
    “好！”很多人歡呼起來。
    僅僅這樣一個小半徑盤旋，就在實戰中獲得巨大的優勢，當被敵機咬尾的時候，隻要一個轉彎，就能甩掉對手，然後咬住對方的尾巴！
    “果然，這機動性，比超七梟龍之類的都要高……等等，飛行員在搞什麽？”
    就在眾人的矚目中，戰鬥機飛過來了，隻不過……
    機頭依舊上揚，拉出來了一個大角度，但是機身卻沒有爬起來，而是水平飛行，速度正在不斷下降！
    “減速平飛，厲害啊！”
    “沒錯，這個時候，飛機和發動機的姿態，都接近了臨界點了吧？稍有疏忽，就是飛機失速或者發動機停車，能在這種時候依舊保持平衡，足以可見這款飛機的優秀！”
    飛機的加速性已經毋庸置疑了，但是有的時候，是需要能快速減速的，這個時候，飛行員就會拉起機頭來，整個機身都會變成一塊巨大的減速板，速度會急速降低！
    但是同時，飛機也會很難控製，甚至還可能會失速掉下來！
    眼前的飛機，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到了眾人眼前的時候，速度已經降低到了兩百公裏每小時左右，飛機也飛到了大家夥的正前方。
    下一刻，尾部的火焰熾熱，加力燃燒室再次被打開，加速爬升！
    半筋鬥，俯衝、三百六十度翻轉、加力盤旋……
    “年輕就是好啊！”看著天空，林老感慨。
    這些動作，少的要拉到7G過載，多的能拉到9G，就算是有抗荷服，飛行員自身的身體素質也得相當好才行！
    雷鏹已經把殲九飛到了極限！
    下麵，歡呼聲，鼓掌聲不斷，場麵沸騰。
    三分鍾後，戰機轟鳴著下落，觸地，放減速傘，一氣嗬成，雷鏹操作戰機，直接滑回了停機坪，就停在了眾人麵前。
    “不錯，我們空軍對殲九的性能很滿意！”林老開口說道：“現在，我宣布，殲九正式定型，空軍首批采購五十架！提供給我們的種子部隊！”
    “多謝空軍的信任，我們132廠會竭盡所能，保質保量地完成生產任務！”
    “好，現在，大家夥上去看看吧！”
    呼啦啦……一群人奔向了戰機，林老則走向了秦亮。
    “亮子，你小子有話說？”
    “林老，這殲九既然已經定型了，要不要……在閱兵式上露個臉？”
    等等，這林老……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啊，這是啥意思？
    秦亮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林老，這戰機都已經完成全部的試飛科目了，在試飛階段，肯定就已經被國外的偵查衛星給發現了，等到裝備了部隊，更是藏不住的，既然這樣，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啊。”
    秦亮隻以為是空軍敝帚自珍，好東西要藏著。
    林老的目光……依舊很複雜。
    “林老，到底怎麽了？”
    “你們這是不給北方所留活路啊。”
    “啥意思？”
    “閱兵裝備，去年冬天就定下來了，當時，就已經確定了殲八要參加，但是……最近北方那邊的人，總感覺心中沒底，向上級申請，殲八要放棄上閱兵場……”
    啥？
    秦亮睜大了眼睛：“殲八都已經出口了，他們還是心中沒底？”
    有句話說得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殲八搗鼓了這麽久，按說早就成熟了，結果……北方所的人依舊沒信心！
    閱兵和其他的不一樣，帶著重大的政治意義，萬一在閱兵場上出了醜，那後果……
    看了，北方的那些人還是和之前一樣，誰都怕承擔責任啊！
    “林老，我們對殲九戰機有信心，絕對不會在閱兵式上掉鏈子的！如果出了意外，您槍斃我！”一直旁聽兩人談話的宋老，挺起了胸膛。
    “好，既然你們有這個膽子，那空軍也不會藏著掖著，先進的裝備，就是要展示出來的，空軍批準了殲九上閱兵式！”
    首都。
    啪！
    張老狠狠地拍了桌子：“這就是你們北方所的實力？多少年了，對殲八居然還是沒信心！既然這樣，那你們以後，什麽項目都不要參與了，你們就安心解決殲八的技術問題好了！”
    一群沈陽來的人，臉色慘白。
    “張長官，其實我們是願意參加閱兵的，但是在飛密集編隊的時候，飛行員反應，殲八後機身會出現橫向擺動，所以……”
    殲八從開始設計，就沒有吃透，導致問題不斷，哪怕是現在已經能出口了，還有很多遺留問題！
    接受檢閱，就得飛密集編隊，組成一個漂亮的隊形，他們在演練之後發現，後麵幾架飛機的機身會莫名其妙的出現橫向擺動，這要是在接受檢閱的過程中突然出了意外……
    飛機相撞，掉落下來，砸在下麵的人群頭頂上……
    那他們這些研發人員，怕不是都得吃花生米啊。
    “我不想聽你們遇到了什麽難題，我隻看結果，這個結果就是，殲八上不了閱兵式！你們還什麽共和國的長子，狗屁！”
    張老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叮鈴鈴……
    就在此時，電話鈴響了。
    “喂，是我！什麽？成都的殲九要參加閱兵式？好，咱們歡迎，正好，把殲八替換下去！”
    啪！
    張老放下電話，看向自己辦公室裏的人：“你們都聽到了吧？殲九要參加閱兵式了，你們的飛機，不上也罷！好了，出去吧！記住我的話，殲八的問題一天不解決，你們就一天別想申請什麽新的項目！”
    一眾人走了出來，臉上表情複雜。
    “殲九都上去了，咱們的殲八……要是上不去，還真是太丟人了！”
    “丟人無所謂，萬一出了意外，誰承擔得起責任？空軍就算是看不上咱們，那也沒事，咱們有和德國的合作項目，等以後，空軍肯定會看上咱們的隱身機的！”
    “是啊，多虧了西工大……”
    李工的話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了什麽：“你們說，咱們要不要去求助西工大，幫助咱們解決一下殲八飛密集編隊的問題？”
    “是啊，要是交給了西工大，肯定能解決問題的，隻是……又會被西工大宰一刀啊！”
    “顧老還在那邊，咱們幹脆先過去，看看顧老怎麽說！”
    “還是用北鬥終端發消息，這樣顧老直接就能收到了！”
    西工大，材料係。
    “亮子，你是說，這裏的紅外成像裝置，可以讓咱們的近距空空導彈的性能再提升一個檔次？”林老滿臉興奮。
    殲九定型儀式結束，空軍一行人就來西工大考察了，秦亮也沒有讓大家夥失望，帶著大家夥直奔材料係。
    “沒錯，這成像裝置不僅僅能看清楚飛機的具體輪廓，還能看清楚每一個熱焰彈的輪廓，有了它，敵機就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紅外成像裝置，用途巨大！
    單兵攜帶，黑夜變白天，坦克裝備，在夜間可以輕鬆獵殺對手，導彈使用，對手將無所遁形！甚至，還能安裝到大氣層外的攔截器上，達到精確鎖定目標的需求，然後撞擊上去！
    這就是咱們的黑科技！
    “太棒了！咱們當初引進怪蛇3技術，已經算是徹底淘汰了吧？”
    “不不，也沒有，還可以外銷啊！”
    外銷的猴版，那也是先進的！自用的……那就更是能起到秒殺作用的了！
    “沒錯，霹靂8和霹靂9，放到國際市場上，還是很能打的。”林老點頭：“至於咱們自用的……簡直都像是外星技術的一樣！”
    “多謝誇獎，來，咱們再看看全新的固體推進劑……”
    “秦亮同誌，秦亮同誌！”
    “顧老？”
    顧老是跑著過來的，此時滿頭大汗。
    秦亮趕緊扶著顧老坐下：“什麽事？”
    “聽說，咱們的殲八遇到了編隊飛行的問題，如果不解決，就無法參加閱兵式，你……有沒有辦法？”
    “這個嘛……”
    “隻要你們肯解決，咱們出……出一億美元！”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北方所啥時候也這麽壕了？
    “老顧，你們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各位領導，最近秦亮同誌給咱們介紹了一筆生意，咱們賺了一筆錢，這吃水不忘挖井人……”
    “老顧，你們又賺了一筆？多少錢？”
    “也不多，就三億美元。”
    啥？
    在場無數人愕然。
    秦亮笑了笑，這也是適逢其會，既然遇到了，就得推一把，顧老的意思也很明確：這生意是西工大給介紹的，他們不能吃獨食，也得返給西工大一部分。
    花花轎子大家抬嘛。
    “錢的事情好說，先說具體什麽問題吧。”
    “就是編隊密集飛行的時候，後麵幾架的後機身會顫抖……”
    “這個啊，不難，把咱們的超級計算機借給你們用幾天，把編隊飛行的氣動模擬一下，就能找到問題所在了。殲八可是咱們自主研發的第一款戰機，可不能因為這些小問題就耽誤了閱兵……”
    空軍領導們再次睜大了眼睛。
    困擾北方所良久的問題，甚至搞到北方所的工程師們要不得不放棄參加閱兵的重大問題，在西工大這邊，就是簡單幾句話的事情啊。
    這……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好，我這就去！”
    首都。
    “顧老回消息了，西工大願意幫忙解決！”
    “嗯，咱們這就帶著技術資料去長安！”
    “不，先得回去，給張老匯報一下！”
    辦公室內。
    張老看著從外麵走進來了人：“你們怎麽又回來了？問題解決了？”
    “還沒有。”
    “那你們回來幹什麽，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不能被你們這樣浪費了！”
    “張長官，問題很快就會解決的，我們是來向您報告的，殲八一定會準時參加閱兵的，絕對不會掉鏈子！”
    這下輪到張老好奇了。
    “你們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嗯。”
    “什麽辦法？”
    進來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李工先開口了。
    “請西工大幫忙，他們用超級計算機給我們分析編隊的氣動問題……”
    還是西工大！
    張老感慨，要你們北方所幹啥啊，以後有什麽任務，直接安排給西工大不行嗎？
    “知道了，你們去吧！”
    看著眾人離開，張老思考片刻，叫來了秘書。
    “把西工大的那個秦亮叫來，一起為我們的閱兵式出謀劃策。”
    “是！”
    西工大，電子係。
    “這個CCD的感光器件，其實在七十年代初期，就由西方的波義耳與史密斯發明出來了，不過，生產起來並不容易，我們電子係目前也隻能在實驗車間裏，做出320X240的感光結構來，不過我們相信，隨著工藝的改進，分辨率會越來越高……”
    在後世，已經沒有膠卷相機的舞台了，感光元件都是CCD！這東西在軍事上同樣很重要，比如搞空中偵查……
    “嗯，不錯，你們西工大……”林老剛剛想要再表揚幾句，就有人走了進來。
    “報告，首都發來消息，邀請秦亮同誌去首都，參加閱兵式的籌劃工作……”
    啥？
    我一個西工大的研究生，居然要去籌劃閱兵式？這是我該操心的嗎？
    秦亮有些無語。
    “正好，今天晚上，搭咱們空軍的飛機回去！”林老笑嗬嗬地說道：“亮子，閱兵式可是咱們國家目前的頭等大事，你能參與進來，那是上級領導對你的重視！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啊。”
    秦亮抬頭看天：“嗯，感謝領導對我的器重……”
    你小子，還不情願？
    林老掃了他一眼：“最近，張老還要帶隊，領著咱們一起出去一趟，到時候，你也和咱們一起出去！這些年，你都不敢出國了……”
    秦亮感慨，是啊，自己這些年，都不敢出去了，惹不起還躲不起？
    不過……
    “林老，你們先回去，我得過幾天，先準備準備。”
    “好，咱們在首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