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選了個天仙一樣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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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蛋。”斯見微連罵人都輕了很多,他坐下倒了杯酒,細細地品。
    秦書淮揚眉繼續調侃:
    “喲,你自己看不到嗎?你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他媽爽爆了。”
    可不是爽爆了。
    爽到現在想想還覺得意猶未盡,斯見微都開始有點期待倫敦的生活了。
    秦書淮也要和他一起去倫敦留學,遲早要和阮流蘇見麵。
    斯見微不愛說這種事,尤其是秦書淮這樣帶了消遣心思的。
    他轉移話題,問:
    “阮流蘇為什麽這麽缺錢,你這兒有消息沒?”
    秦書淮和阮流蘇念得都是華明大學,多少聽說了一些阮流蘇父親,阮建明的事情。
    “她爸去年涉嫌性侵女研究生,被停職調查,這人要是倒黴,幹什麽都倒黴。”
    他歎了口氣回答:
    “好巧不巧,去年臨近畢業季,又有兩名學生舉報他學術造假,兩件事兒一疊加,學校內部鬧得挺大的。
    華明調查組從阮建明人品和平日口碑出發,就強行把這事兒給壓下來了,暫時把他從教授降為講師,再加上他手上的私人項目擱置,又牽扯到性騷擾醜聞。
    給合作的幾個甲方賠完錢,手上的課題也受了影響,人沒扛住吧,就直接跳樓了。”
    有時候模棱兩可沒有實際證據的事情,就是人雲亦雲。
    阮建明這種地位,最注重風評和名聲,再加上研究數年的課題受影響,心理打擊遠大於身體打擊。
    斯見微將鉑金煙盒倒扣,敲了支煙出來。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天沒說話。
    秦書淮看不得冷場,又耐人尋味地輕笑了聲:
    “沒想到少爺你對這小保姆的事兒還挺上心啊?”
    斯見微也沒否認,吐了口白霧,漫不經心道:
    “身邊兒人麽,總得做好背調。”
    沒一會兒,秦書淮兜兒裏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掏出來一看,臉色變得有些猶豫:
    “少爺,你們家老爺找我這兒來了。”
    “看來今晚這消息傳挺快啊。”斯見微臉色冷下來,神情相比於剛剛,也變得寡淡:
    “接電話。”
    秦書淮滑開接聽鍵,隻聽見對麵的老人中氣十足的嗓音攜帶惱怒的質問,像機關槍一樣連續發射:
    “斯見微,老子臉都被你丟盡了!”
    “居然他媽的敢公開搞選妃這一套,你有沒有點羞恥心?沒學過現代公民的婚姻法?”
    “咱們老斯家,從老子爺爺那輩兒開始,就他媽不納小妾了,你爸你二叔人是混,也狠,但他倆從沒亂搞過男女關係!”
    “怎麽我們老斯家的家風到你這輩兒就搞歪了?”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死回來,下跪認錯!”
    電話那邊的老頭罵了好幾句後,斯見微總算懶懶地問了一句:
    “誰跟你說的我在選妃?”
    斯見微拖腔帶調地解釋一句:
    “我明明是在找保姆。”
    手機另一端的人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明顯壓了壓火氣才說:
    “一群女的穿得花枝招展,擺一排讓你選,那場景是選保姆?你以為老子沒見過世麵?”
    斯見微輕嗤一聲:
    “是是是,肯定是謝叔那個大嘴巴給你打的小報告吧?是不是還拍了照片兒?”
    他說話直戳人肺管子:
    “我就是在選妃!選了個天仙一樣的花魁!以後還得給你當孫媳婦兒。”
    他抓住老頭兒的語言漏洞瘋狂反擊:
    “你完了老頭子,我明天就燒紙給我奶,你去過會所,還見過叫雞選妃。”
    “你對我奶的忠誠呢?貞操呢?感情呢?”
    那邊的老頭聽到斯見微提到他奶奶,語調都低了半分:
    “少來,你該怎麽樣還是得老子來安排。別以為跟我頂嘴,你就能翻天。”
    斯見微沒什麽情緒,顯然對“被安排”三個字習以為常:
    “不頂嘴我能直接動手?”
    他這話剛說完,那頭隻聽見一聲劇烈的手機摔到地上的聲音,然後就是“嘟,嘟,嘟”的快速忙音。
    “好好兒得說話,砸什麽手機啊。”這聲兒嚇得秦書淮都是一激靈,趕緊也掛了電話,由衷地發出感慨:
    “哎,你說你們家姓氏這麽斯文,怎麽生出來的子孫都是土匪?”
    斯見微慢悠悠地吐著白色煙霧,仿佛評價的不是自己親爺爺:
    “我們家那老頭兒,以前就是山裏的土匪頭子你知道的吧?”
    秦書淮嬉皮笑臉地調解:
    “那當然知道,我記得小時候,斯爺爺脾氣上來,你挨毒打就算了,還經常連著我一起誤傷。”
    回想這麽多年,秦書淮挨打挨得最多的,竟然是在斯家。
    斯家旁支多,但直係到斯見微這輩就人丁凋零。
    斯家掌權人斯知博就斯見微這麽一個獨孫。
    板上釘釘的繼承人。
    斯家內部倒沒什麽狗血的勾心鬥角和豪門恩怨,隻有幾個話語權不高的親戚分散到各集團業務幫忙。
    他們也不及斯見微有天賦,全仰仗著能和斯見微這位太子爺搞好關係,才能確保榮華富貴。
    除了在獨斷專製的斯知博麵前,斯見微無法無天的性格能稍微被壓製一些。
    而這位日理萬機的商業帝國掌權人教育獨孫的方法也簡單粗暴,不聽話就體罰,在斯見微隻有三四歲的時候,就把他丟給了管家,強硬到從不考慮斯見微成長期的心理狀態。
    現在斯知博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前,公事私事嘴上說的硬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沒人能做得了斯見微的主了。
    偏偏斯見微對斯家各商業板塊的精準把控和分析從未出過錯。
    斯見微的話語權越來越大。
    他敢這麽跟老爺子頂嘴,一定程度上的潛台詞也是:
    “老頭兒,你該安心退休了,瞎管些什麽有的沒的。”
    爺孫倆一個剛愎自用不服老,一個為所欲為不服管。
    暗暗較勁,比比到底誰能氣得過誰。
    秦書淮能和斯見微是發小,家中背景自然也不差,但亂。
    他選擇去留學,一是為清靜,二是想在學生時代再多玩兩年,這年頭學曆上不鍍層金,去哪行都感覺低人一頭:
    “對了,明晚還有一場歡送,晚8,blUenight777.”
    這些人,都借著幌子來蹭,斯見微有點喝不動。
    但秦書淮為人和氣,口碑好,他的麵子得給:
    “成,我去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