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這姑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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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流蘇覺得她最近和高檔酒吧挺有緣的。
    昨天在酒吧包廂應聘,今天又和前男友的未婚妻酒吧卡座約會。
    BlUenight以藍色星空為設計理念,環境滿是星星小燈和許願瓶。
    老板應該是個文青,現場live的歌都很Cl,很適合大小姐們拍照聊天。
    阮流蘇到777卡座時,溫禮背對她。
    旁邊有個短發紅唇的女孩兒正在和他聊天。
    短發女孩抬頭看見阮流蘇,衝她點點頭,站起來打招呼。
    她旁邊的溫禮也站了起來:
    “你怎麽把她叫過來了?”
    溫禮臉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
    周圍人多,阮流蘇大概能猜到女孩的身份,不想再這裏糾纏,走上前將手上的信封遞給溫禮: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溫禮沒接,臉色也不好看:
    “你不需要?阿姨的病要緊。”
    他沒明說,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先救命要緊,別為了自尊瞎逞能。
    這半年多,阮流蘇家裏出了什麽事兒,他都知道。
    阮流蘇覺得沒必要再和溫禮多說什麽,將信封放到卡座的桌上,轉頭準備走。
    “這是....?”
    一直在溫禮旁邊站著的短發女孩將信封拿起來看,看著溫禮發問。
    溫禮擰眉,看著阮流蘇的背影,沒怎麽走心地應了句:
    “你別管。”
    剛剛還看起來一臉笑意的女孩兒立刻就不高興了,將信封撕開,裏麵的銀行卡掉了出來。
    “阮流蘇!”
    她帶著慍怒大叫了一聲,全然不顧周圍有多少人:
    “你們不該解釋解釋?溫禮是我未婚夫,為什麽給你錢?”
    阮流蘇一早就猜到了,能看到溫禮的手機消息,還故意把她叫過來,純粹為了示威。
    她不清楚這女孩到底知道多少她和溫禮之間的事,平靜地說: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給我錢,我沒收。”
    “那你下午給他打電話是什麽意思?還連打好幾個,你們不都分手了?”這女孩兒咄咄逼人,顯然是被剛剛溫禮的失神氣到。
    溫禮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楚楚,別鬧。”
    阮流蘇不想成為話題中心的人物,她一點也不想再和溫禮扯上什麽關係:
    “這是你們倆的問題,我還有事,先走了。”
    阮流蘇話沒說完,就被楚楚拉住胳膊:
    “現在放你走了,以後你還糾纏溫禮怎麽辦?今天還錢,明天再還什麽?”
    楚楚和卡座上的姐妹對了個眼色,那邊兒的女孩拿手機出來開始錄像:
    “這樣兒吧,你倆今天在這給我個保證,保證所有聯係方式拉黑刪除幹淨,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我就放你走,不然的話,我就把視頻發到網上,讓網友評評理,你是怎麽糾纏有未婚妻的前任的。”
    這話說完,周圍聚焦過來的眼神更多了,有更多的人拿手機出來錄像吃瓜。
    阮流蘇一下子就想起來父親去世那天,她和母親認屍,周圍圍了大片記者和學生,這是這麽拿手機拍她的。
    阮流蘇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湧,她甩開楚楚的手,低頭想往外逃離。
    楚楚看人想跑,拉著她的胳膊:
    “裝什麽?對別人未婚夫有想法你還有理了是吧?”
    阮流蘇的胳膊被她掐得生疼,這人指甲都快嵌進她肉裏了。
    “快保證!”楚楚得意地看著阮流蘇,揚著下巴笑:“大家都看著呢!”
    她話剛說完,下一秒,一隻極為好看的手伸過來,玉雕般的食指和拇指掐住她手腕上某個位置。
    一陣劇烈的刺痛,楚楚“啊”得尖叫一聲,不得已鬆手。
    她肩膀直接被粗暴地剝開,看見身後的人,她那副盛氣淩人突然就弱了下來,小聲叫了句:
    “見微哥。”
    斯見微語氣很涼,也不管到底是哪家的關係,張嘴回懟:
    “你腦子不好使吧?別亂認親戚,誰是你哥?”
    楚楚一下子就老實了。
    斯見微眼睛卻看著阮流蘇,尤其是看她呆愣愣瞧著自己的傻樣子,氣也不打一處來:
    “阮流蘇,你就這點兒出息?”
    他把阮流蘇拉到自己跟前,看著她被掐出指印的胳膊:
    “保證什麽!一嚇唬你你就慫啊?”
    斯見微轉身把阮流蘇護在身後,不耐煩地含沙射影:
    “這傻逼要是讓你上天,你是不是還要飛給她看看呐?”
    這楚楚明白斯見微這聲傻逼是罵她的,又氣又不敢反抗,瞪大了眼睛跟周圍人求救,眼淚都流出來了。
    但沒人敢管這檔子閑事,有好心姐妹給了個同情的眼神,意思也是讓楚楚收斂一下大小姐脾氣,別惹斯見微。
    阮流蘇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斯見微的話,就隻好配合地看著他搖搖頭。
    那表情好像就是認真地在解釋:“我沒長翅膀,不會飛”。
    斯見微差點氣笑,忍了半天,捏起她胳膊,指著上麵發紅的手印小聲問:
    “疼不?”
    這下,阮流蘇徹底委屈了。
    她就感覺自己鼻子一酸,也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了,低頭繃著不肯講話。
    周圍的人也沒想到,今天姍姍來遲的主角斯見微會幫阮流蘇。
    一時間整個卡座附近都很安靜。
    場子是楚楚的哥哥楚北包下的,來的都是自己人。
    都想借著留學歡送的由頭,搭上斯見微這條關係。
    楚北光是求了秦書淮幫忙都求了很久。
    秦書淮也不生氣,就看著一向冷靜的發小當眾發火,像在看什麽稀罕事兒。
    “你妹這次算是踢到鋼板了。”秦書淮不懷好意地笑拍拍楚北的肩膀說:
    “回去好好管教吧,得管到斯大少爺消氣才行。”
    楚北聽這話的意思,也來不及深究阮流蘇和斯見微到底什麽關係,趕緊上去拉著楚楚打圓場。
    斯見微不理他的客套話,使喚楚北的語氣倒是很理直氣壯:
    “一會兒找些人過來,盯著在場的,把視頻和照片刪掉,一幀都不準傳出去,懂麽?”
    有些離得近的,聽到這話,立刻就端正地坐好在自己位置上,不敢再湊熱鬧。
    離得遠的圍觀群眾,還是一臉“怎麽回事兒,怎麽斯見微幫誰呢?”這一種迷茫的神情。
    多看了幾眼立刻就被斯見微掃過來的眼刀給嚇到。
    都是一個圈裏的,斯見微懶得管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
    他瞥了眼楚楚,厲聲警告楚北:
    “你妹你會不會管?不會管我教你?”
    楚北嚇出一身冷汗。
    他早就聽說過斯見微整人的手段,前些年有人想用古玩收藏品坑一把斯見微,最後被他玩到破產不說,債務又全部被斯見微轉移到那人兒子名下,逼得人兒子吞安眠藥洗胃。
    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反倒是最後斯見微瞥個幹幹淨淨,隻在某次飯局上平靜地和朋友們解釋說:
    “我從不幹違法的事兒,隻履行一開始的合約而已。”
    想到這,楚北急得當眾對著自己的親妹妹的肩膀,狠狠地拍了兩下,大有教訓的意思:
    “斯總說的對,我會管的,明兒就關起來不讓她出來瞎胡鬧了!”
    楚北還想讓楚楚和阮流蘇道個歉。
    斯見微根本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他伸手攬過阮流蘇,搖了搖:
    “你還在愣什麽?”
    他低頭有些好笑地看著眼眶紅紅的阮流蘇,知道這姑娘憋著一口氣,要麵子忍著不哭呢:
    “還不走?”
    阮流蘇沒心思跟他貧,怕自己一開口就暴露了哭腔。
    她看他一眼,徑直往外走。
    斯見微沒鬆手,就自然而然攬著她一起走。
    動作的意思也很明顯,他就是要堂而皇之地告訴在場所有人:
    ——這姑娘是我的,其他人以後別來惹,更別沾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