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誰欺負她,都他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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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禮看著兩個人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想起昨天斯見微酒吧選美,頭一回帶了個女孩兒去開房的事兒,心裏突然生出什麽不好的預感,仿佛有冰水倒灌入心髒。
    不會吧。
    溫禮有點不信。
    他不顧身後被打了兩巴掌,淚流滿麵的楚楚,跟著阮流蘇的背影追了出去。
    溫禮的目光在燈影裏晦暗不明。
    他看著斯見微的手就這麽搭在阮流蘇肩頭上,時不時還用大拇指摩挲兩下。
    兩個人也沒說話,也沒眼神交流,但看起來就是親密。
    溫禮記起剛和阮流蘇談戀愛那段日子。
    他追得辛苦,整整三年,才盼到她鬆口。
    確定關係那晚,溫禮送阮流蘇回家,分別的時候,他想抱她一下。
    沒經過阮流蘇的同意,溫禮直接伸手握著她的肩膀擁抱。
    他甚至連拉手,親吻的舉動都沒有,隻想簡單抱一下而已。
    阮流蘇立刻用手擋在自己胸前,連肩膀上的肌肉都繃緊僵住。
    好像全身的防禦機製全部被迫打開。
    但阮流蘇沒有拒絕,還是任由溫禮虛虛地抱了一下,兩個人分開的時候,阮流蘇的臉色非常難看:
    “對不起,我不適應這麽近的距離。”
    阮父阮母老來得女,阮流蘇小時候體質不好,被父母寶貝得緊。
    尤其是阮母,總是護著阮流蘇,不讓碰這個,不讓摸那個,也不準別人碰她。
    溫禮一直以為是阮流蘇自身的防護意識很強,戀愛期間也很尊重她,一直保持朋友之間正常的社交距離。
    這場戀愛有時候談的,甚至有些寡淡。
    現在沉默地看著斯見微幾乎是半抱著阮流蘇的背影,他有些不敢相信。
    但眼見為實,原來在一起快一年,阮流蘇根本就不是什麽抵觸和別人接觸的心理障礙。
    是他溫禮不夠格,不配碰她一根手指頭。
    溫禮嘴角的苦笑越來越明顯,他這是怎麽了?
    之前和阮流蘇談的時候,覺得她索然無味沒有心。
    現在怎麽反倒是她和別的男人走了,他開始覺得心如刀絞呢?
    溫禮覺得從這一刻開始,才是真正的分手。
    這個他追了這麽久才成功的女孩兒隻是看起來乖巧聽話。
    溫禮一路跟到了沒什麽人的停車場。
    斯見微見他一直跟著,鬆開阮流蘇,感應了下車門,坐進黑武士超跑的駕駛座。
    他打下車窗,手搭在方向盤上,抬眼看著僵在原地的阮流蘇。
    溫禮也看著阮流蘇。
    誰也沒先開口,空氣裏似有暗流在湧動。
    “我和他說兩句話。”
    阮流蘇想明確地和溫禮說次分手,徹底斬斷優柔寡斷的溫禮那些不切實際的打算。
    斯見微沒吭聲,車窗都沒升,直接踩著油門一腳加速離開。
    剩下的兩個人立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溫禮才看著阮流蘇質問:
    “你不肯收我的錢,卻去做斯見微的陪讀?”
    昨晚斯見微選妃的事情圈子裏鬧得沸沸揚揚,聽說他下午還回他爺爺那裏領了頓罰。
    溫禮把阮流蘇的沉默都當成默認:
    “我還以為你有多高尚呢,阮流蘇,還不是出賣自己的身體?”
    溫禮現在的話並不能讓阮流蘇有什麽情緒起伏,她定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溫禮,忽然開口:
    “溫禮,從我爸爸出事,你動搖開始,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阮流蘇其實早就發現了端倪,但家裏事情太多,她無暇顧及。
    再加上她本身就不是很會拒絕人,就一直這麽拖著。
    “我什麽時候動搖了?”溫禮語氣突然有些著急,像被戳破了什麽似得。
    想了想,溫禮又勾著唇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還不如收了我的錢,我至少尊重你,不會讓你陪睡。”
    阮流蘇還沒來得及反駁,斯見微就從後麵的石柱三兩步走出來,一把揪住溫禮的衣領:
    “你說什麽?尊重她?”
    斯見微本來是懶得理阮流蘇和他那前男友的事兒的。
    但他想到剛剛她那副慫樣,又覺得心裏堵,一腳油門出去沒多久,打著方向盤,踩了腳刹車,直接橫在路邊。
    回頭過來找阮流蘇。
    偷聽沒幾句,就氣得肝兒疼。
    這姑娘怎麽連個架都不會吵?
    “你尊重她,能讓你未婚妻拿著你的手機把人叫過來羞辱?”
    斯見微平時懶懶散散的,和朋友相處也沒什麽禁忌。
    但大家都有條界限擺在那,不敢跟他說些更過分的。
    溫禮不敢還手,垂著手自嘲地笑了聲:
    “你含著金湯匙出生,又不用爭不用搶,是大家都供著的祖宗,又怎麽會知道我的難處?”
    “你還有理了?”斯見微手上又用了點力,一把把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溫禮撞到牆麵上:
    “我管你什麽難處,我就知道我睡過的女人,就是我的人,誰欺負她,都他媽不行。”
    溫禮剛剛的話本來隻是試探阮流蘇到底和斯見微發展到哪一步。
    真的聽斯見微親口承認,隻覺得急火攻心,捏緊拳頭就往斯見微臉上揮:
    “斯見微,你憑什麽這麽說!”
    但他怎麽可能打得到斯見微這種從小就橫著走的小霸王,揮出來的拳頭被斯見微直接握著手臂四兩撥千斤接下。
    溫禮被他按著,動彈不得。
    斯見微輕笑著回答:
    “憑我能護著她不受委屈,光明正大地養著她到畢業,你能麽?”
    斯見微看著溫禮驟變的蒼白臉色,覺得也沒必要動拳頭了。
    衣服下擺被一股輕柔的力道扯了扯,阮流蘇小聲地勸:
    “別打啦,不值得。”
    斯見微低頭看著阮流蘇紅紅的眼眶,心頭像有羽毛掃過,說不清楚為什麽。
    他鬆開手,揉了揉關節,給溫禮丟下一句:
    “管好你的未婚妻吧,軟飯男。”
    然後直接把阮流蘇拽走。
    盤山公路上,黑武士一路疾馳,連續超了好幾輛車。
    副駕駛上的阮流蘇,一身霧紫色長裙,頭發用精致的綁帶束起,看起來乖巧又幹淨。
    和這輛囂張狂躁的跑車格格不入。
    阮流蘇本來還在因為今晚的事情紅著眼睛,過了會兒發現斯見微開車有點厲害,雙手抓住了安全帶一動也不敢動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
    她吸了吸鼻子。
    斯見微的車速慢了下來:“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