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她早就說過了,根本不喜歡我這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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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草莓印有點欲蓋彌彰。
要是斯見微沒和阮流蘇睡這麽久,他說不定還真純情的以為這是蚊子叮得。
“你們?”
斯見微突然覺得自己來的可能不是時候:
“我是不是打擾了?”
袁盈盈反問:“你和蘇蘇吵架了?”
“沒,我找阿淮喝酒,一起麽?”斯見微晃了晃酒瓶。
斯見微帶來的酒肯定是稀有品,正常情況下以袁盈盈的性格,她肯定會說:
“來啊,不醉不歸。”
但今晚她擺擺手:“不了,尷尬。”
知道尷尬就別睡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斯見微冷嗤一聲,沒說話,拿著酒進屋。
秦書淮一身睡衣出來,臉上滿是饜足:
“喝酒?”
“行。”斯見微不是多嘴的人,清醒狀態下,有些事心裏明白就行。
他輕車熟路地去秦書淮的冰箱裏拿了酒杯和檸檬,把檸檬切片去籽又抹上海鹽。
秦書淮看少爺居然願意服務,樂得坐在吧台上看他忙活:
“今天挺閑?沒回家?”
斯見微蹙了下眉:
“耽誤你事兒了?”
秦書淮“喲”了聲:“那可不敢這麽說,陪少爺喝酒我樂意。”
斯見微輕哼一聲,將之前秦書淮說他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你現在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三個字:爽爆了。”
秦書淮頂他的話:
“謬讚,你現在全身上下都寫著四個字:欲求不滿。”
“嗬。”斯見微隻蹦了一個字兒出來。
真稀奇,平時最能懟的人這會兒居然懂謙讓了。
秦書淮可算逮住機會了:
“真欲求不滿?”
“滾。”
“和阮流蘇吵架了,她不讓你碰?”
“滾。”
“你不會被攆出家門了吧,少爺?”
“滾蛋。”
藍色龍舌蘭填滿12個ShOt杯,斯見微仰頭喝下,吸了檸檬進唇,再把幹癟的外殼扔進酒杯裏,幾乎沒有停歇,他連喝了三杯。
秦書淮可沒他這麽幹脆,他隻品了一杯,安靜地在斯見微身邊等。
等斯見微酒勁兒反上來,才突然冷不丁冒出來一句:“她騙我。”
“騙你什麽了?”
斯見微又悶頭喝酒,喝完了往吧台上一趴,不講話。
秦書淮清了最後一杯酒,端過一排酒杯去清洗,看少爺的樣子,還得再切個檸檬。
斯見微掏出手機,拉過各種消息,有國內的,有歐洲這邊的,添加好友那裏直接多成紅點。
他回複了一些緊急工作的,然後往下滑,看到阮流蘇給他留言,還是剛才他把電話掛掉之後的時間:
“又喝酒了嗎?少喝點。”
“明天柏林大降溫,你記得穿件厚外套。”
她還以為他在柏林沒回來。
斯見微回她:“不記得。”
阮流蘇還沒睡,斯見微這樣回複多半又是不知道什麽事情惹他心情不好了。
他跟她生氣,就偏要幼稚地和她反著來。
明明早就看到了,還一定要說一句“不記得”故意氣人。
阮流蘇不跟他杠,秒回一句:
“在做什麽?還沒睡嗎?”
斯見微手機反手一摁,不想看了。
秦書淮又端了檸檬和酒杯過來,這麽多年相處下來,斯見微喝沒喝爽,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一瓶龍舌蘭很快幹完。
兩個人都有點上頭,借著醉意,他們同時問對方:
“今晚怎麽回事兒啊?”
“今晚怎麽回事兒啊?”
又同時回答:
“就你猜的那樣兒唄。”
“就你猜的那樣兒唄。”
秦書淮比斯見微外放也更好說話,他主動說:
“我要跟袁盈盈好,談戀愛,男女之間談戀愛的那種好。”
斯見微毫不客氣:“你搞你未來嫂子啊?”
秦書淮又“喲”了一聲:“阮流蘇偷見前男友了啊?”
溫禮剛到倫敦,斯見微就知道。
之前他那未婚妻楚楚被斯見微懟了後,就火速和溫禮撇清關係。
溫禮那媽也挺會來事兒的,楚家千金不行,又找了個鍾家的。
鍾慈本身沒什麽問題,也沒瞎眼,她和阮流蘇一樣,都是表麵上看著文靜聽話,其實骨子裏可有想法了。
鍾慈自己提出來和溫禮協議訂婚,互不幹涉對方的事情,這樣既能擋住雙方控製欲爆棚的家長,又能安心幹自己的事兒。
溫禮本身也是有目的的,他來倫敦就是為了找阮流蘇,還借著阮流蘇父親的事偷偷約她見麵。
斯見微不愛遮遮掩掩的,這些他都是從鍾慈親哥那裏打聽的。
後來他問了阮流蘇好幾遍,溫禮找過她沒。
她都一臉虔誠地望著他說沒有。
“他媽的,她當我是傻逼嗎?她在酒吧甜品檔當收銀,溫禮隻要落地倫敦,就在卡座找一位置守著。”
斯見微蹙眉吐出檸檬:
“這綠我綠的也太猖狂了吧?”
秦書淮樂了:
“不能吧,快兩年了啊,誰都能看出來人阮流蘇怎麽對你的,你是不是多想了?”
斯見微餘光看著手機屏幕又亮了幾下,把手機挪遠,說:
“你不懂,她早就說過了,根本就不喜歡我這款的。”
還有人對斯見微這種款的不感興趣?秦書淮來了興致:
“真的假的?什麽時候?”
斯見微頭一埋,裝醉在臂窩裏又不說話了。
他一早就知道阮流蘇不喜歡他,很早,那年他才十七。
現在他都快二十四了,得有六年多了吧。
說好的他第一首歌做出來,她也要當第一個聽眾的。
&nO,一小段旋律而已。
斯知博那老頭根本就不同意他玩音樂,靈感來了,他能蹲在音樂房蹲一整天。
那天錄好音,又專門刻了黑膠唱片,還買了台唱片機,就是想拿到學校趁著520那天送給阮流蘇呢。
太沉迷這件事兒,斯見微就錯過了周例會,老頭氣得不行,讓他認錯,還要在那些老股東麵前檢討。
他都快成年了,拉不下麵子,老頭兒就拿那張唱片開涮。
十七歲的少年像一隻破空而出的箭,鋒利又尖銳,為自己心裏那小塊柔軟一意孤行。
抱著唱片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打,最後是謝管家看不下去,護著他暫時搬到了別的住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