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他全身上下嘴最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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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見微被打了“嘶”了一聲:
    “要不是狗東西病了,你以為我願意進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狗放到禦姐手上,揉了揉肩膀。
    禦姐接過斯見微懷裏的狗,趕緊去拿了醫藥箱簡單檢查狗狗。
    斯見微在鞋櫃裏翻箱倒櫃,找了一會兒才拿了雙新的女士拖鞋,蹲在地上,拍拍阮流蘇的鞋:
    “發什麽呆?換鞋了。”
    阮流蘇穿得長靴,裏麵是薄黑絲,她要是換鞋,就得把長羽絨服解開,不止斯見微,連禦姐都能看見她裏麵的衣服了。
    阮流蘇往後退了兩步:
    “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斯見微抬頭看她:“外麵不冷?”
    深冬的北市,就算樓道有些暖氣也不是很暖和。
    阮流蘇搖頭,不怎麽想說話,但還是輕聲回了句:
    “我不冷的。”
    她沒有剛才和斯見微鬥嘴那氣勢了,比病了的小狗還喪。
    斯見微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回想了一遍剛才自己所作所為,覺得是不是他把那男的拉黑了,她才這麽不高興的?
    斯見微更不爽了。
    他站起來垂眸看了阮流蘇半天,手上的拖鞋一扔,從鞋櫃裏翻了雙男士拖鞋出來:
    “你喜歡等,就在門口等著唄。”
    斯見微進了門,“啪”得一聲,把門關的賊大聲。
    進了屋禦姐抱著小狗,手上又拎了袋藥,一塊遞給斯見微:
    “應該沒事,估計是飛機上吹空調吹得,還有點咳嗽,回去感冒藥繼續吃,再喂點兒阿奇黴素,按半歲嬰兒的量喂。”
    斯見微低著頭老實地應了聲。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就敢養小奶狗?現在知道受罪了吧?”
    “得好好照顧著,狗糧這段時間最好自己做,洗澡也要注意,生病的小奶狗還粘人地很,說不定還要陪睡。”
    “斯見微,你連別人進你房間都要發飆,確定能和狗一起睡?”
    禦姐又說了些注意事項,順便損了幾句斯見微,斯見微耷拉著腦袋還是不吱聲。
    他真想把阮流蘇按在床上大吵一架。
    合同一不奏效,她就急著找男朋友了,就這麽喜歡談戀愛?
    高中一畢業談了個溫禮,和溫禮分手沒半年,又急著再找個。
    但斯見微又覺得自己沒那個立場和身份,人家合法單身的女孩,怎麽就不能和別人約會了?
    並且當時合同裏也沒寫除了和他睡不能和別人睡了,隻不過她要是真和別人睡了,他們倆也就再沒關係了而已,挺沒勁的。
    “我的天,斯見微,你是被人毒啞了嗎?”禦姐推了把斯見微:
    “你怎麽不還嘴了?”
    少爺有一會兒沒出聲,再開口時,語調也是淡淡的,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囂張:
    “你說,我聽著的。”
    “喲,脾氣變軟了?”禦姐撞了斯見微一下。
    斯見微被她撞得往旁邊挪了半步,還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兒。
    “門口那姑娘,誰啊?”
    禦姐指了指門外,小聲問:“我們少爺屈尊跪著給人換鞋都不帶搭理的?”
    “少放屁,誰跪了?我那是蹲著!”很多年沒有過的挫敗感席卷而來,斯見微靠著鞋櫃歎了口氣,把運動鞋換上:
    “她就是我祖宗!”
    禦姐哈哈大笑出來:“撩不動就承認自己沒本事得了,你這樣兒說我二大爺知道了又得揍你了!”
    斯見微低著頭也不反駁,和懷裏的小博美四目相對,互相看了半天。
    斯見微突然對著狗說了句:
    “你晚上努點兒力,行不?別才放個寒假,人就跑了。”
    禦姐深諳少爺的脾氣,斯見微平時日天日地,家裏長輩們都不放在眼裏。
    現在這樣任她奚落,絕對是受傷了。
    禦姐把門打開,看見阮流蘇還站在門口。
    這姑娘也挺有意思,站得筆直,跟小學生似的。
    可能是樓道有點冷,她把手放在羽絨服兜兒裏,也不玩手機。
    斯見微讓她等,她真就這麽傻等著。
    換正常人早回車裏撂挑子了。
    禦姐有些於心不忍,又把剛剛叮囑斯見微的話給阮流蘇說了遍,又罵了兩句斯見微:
    “他全身上下嘴最硬,你別理他,下次直接進屋就行。”
    禦姐說完又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教訓他:
    “會不會憐香惜玉?”
    阮流蘇還是頭一回看見有人敢這麽打斯見微。
    他沒急眼,也沒罵禦姐,反而嫌棄地和她拉開距離往門外走:
    “你真彪啊,以後誰敢要你啊?”
    禦姐回懟:“反正你這樣兒我知道是沒人敢要的。”
    兩個人說話都拖著一樣的腔調。
    阮流蘇看出兩個人關係熟的不能再熟,在看到這個女生之前,她以為斯見微關係最近的女生也就是袁盈盈了。
    “謝謝,今晚打擾了。”阮流蘇怕禦姐誤會什麽,拿出百分百客套的態度道謝。
    禦姐瞪了斯見微一眼,意思是“看你把這小姑娘欺負的”。
    斯見微接收到她的眼神,抿著嘴也不說話。
    阮流蘇看著兩個人當著她的麵眉來眼去的,沉默著跟在斯見微身後。
    兩個人下樓到車裏,阮流蘇接過狗狗,又把藥和袁盈盈送她的禮盒整理放好。
    本來以為會是個狂歡的跨年夜,沒想到變成了苦澀,委屈,難過的跨年夜。
    阮流蘇收到微信消息,看到齊鬆又發了一遍添加好友的申請。
    這回她沒再拒絕,添加了齊鬆,然後發消息說:
    “不用擔心,我已經回家了,記得幫我把顏禾安全送回家,謝謝。”
    斯見微用偷瞄阮流蘇的手機屏幕,一股邪火兒上來,他突然開口問:
    “我前女友怎麽樣?”
    阮流蘇捏著手機的指尖泛白,想了一下,還是真誠由衷地讚美:
    “好漂亮啊,站在一起跟你很登對。”
    斯見微氣得要吐血,但還是要笑著說:
    “那當然。”
    轉頭斯見微就在心裏默默罵自己,他真是腦子被阮流蘇帶傻了,自作自受,怎麽就能特麽的這麽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