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把你口紅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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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斯見微凶狠地問阮流蘇:
    “你要跟下一任交接什麽呢?”
    他用青筋幾乎繃起的右手將嘴擦淨,低頭吻到她不能呼吸後,才又慢條斯理地詢問:
    “要怎麽親,才能讓我舒服?還是,我最喜歡哪幾個姿勢?”
    “可惜了。”斯見微輕歎一聲,帶著邪性地笑了出來,他瞳孔裏燒著火:
    “我最喜歡的是,阮流蘇就像現在這樣被我弄哭,你說怎麽辦呢?”
    斯見微捏著她的下巴搖了搖,像要毀天滅地:
    “你怎麽跟下一任交接啊?跟我說說?”
    阮流蘇任憑斯見微怎麽逞凶,不說一個字。
    她非常清楚,如果現在再繼續抗拒斯見微,帶來的後果隻會讓他更加暴怒,對他眼下的所作所為火上澆油。
    最終還是阮流蘇服軟,她用親吻平複了他的怒氣。
    斯見微口腔裏還有檸檬和龍舌蘭的味道。
    阮流蘇今晚也喝了龍舌蘭,氣息交織,她有點上頭。
    兩個人都有點累了。
    阮流蘇背對著斯見微,被他摟著腰又往自己的方向拖了拖。
    他的胸膛貼上她的蝴蝶骨,手掌也得寸進尺地從腰身往上環:
    “跟我把賬算這麽清楚,伺候你一回,給我多少錢,你算過嗎?”
    阮流蘇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斯見微感覺到她有點發抖,他起身去剝開她藏在碎發下的臉。
    滿麵淚痕。
    再看枕頭,靠近眼睛的那塊已經暈濕。
    搞了半天,她這麽久沒發聲,原來是一直在哭。
    “你不是爽了嗎?怎麽還這麽委屈?”
    斯見微嗓子裏還透著一時難以消退的沙啞。
    “我討厭你。”阮流蘇揉了揉紅紅的眼睛,抬眼瞪著斯見微。
    但語氣又百轉千回,好像不是真的討厭。
    斯見微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啊,你本來就不喜歡我這種人。”
    知道是一方麵,這樣甘心承認,他心裏還是很難過。
    不過沒關係,沒有愛,有性也挺不錯的。
    “所以呢?”斯見微又問:“委屈成這樣,是因為和討厭的人做愛嗎?”
    她眼中的委屈盡數化成他心裏的妥協和順從。
    “不是。”阮流蘇躺在被子裏,身體還挨著斯見微滾燙的皮膚。
    她就是這麽一個柔軟的人,除了“我討厭你”四個字,在溫存之後,她再也想不到任何惡毒的話來傷害斯見微。
    阮流蘇知道滿足欲望後的斯見微會格外好說話,她腦子清醒了一點,和他談條件:
    “這份工作我不做了。”
    斯見微果然答應:“好。”
    “我要還錢。”
    斯見微看她這麽執拗,也答應了:“有錢轉給我就成。”
    “你送我的那些很貴的東西,我都不要了,那條星星手鏈,我也折算成錢算在賬裏了。”
    “行。”斯見微低頭抱緊阮流蘇,將頭也埋進她脖頸的頭發裏。
    “我想搬出去。”
    “不行。”斯見微突然將她翻身,埋進自己懷裏:“這點沒得商量。”
    他沉默幾秒,抵著她的額頭沉聲說:
    “我要你。”
    阮流蘇不說話。
    遲早要分開,早一個月,晚一個月又有什麽關係?
    上床對他而言就這麽重要嗎?
    她現在沒力氣反抗,蜷著身體在斯見微懷裏就這麽昏睡過去。
    阮流蘇的服從讓斯見微生出一種他們已經和好了的錯覺。
    相處快兩年,其實斯見微現在已經覺得覺得他和阮流蘇之間有些別扭了,但他想不明白。
    有時候他也覺得新奇,這世界上還有他想不明白的事兒?
    他活了快二十四年,人生太順了。
    念書的時候就輕而易舉吊打所有人,越聰明就越傲慢,因為這個世界的固有價值評定對他來說像開了掛的遊戲,實在太過無趣。
    這也讓斯見微很難和普通人共情。
    周圍的人想要做什麽,斯見微一眼就能看出來。
    尤其是在他還有一副好皮囊的情況下,簡直為他又臭又硬的棱角裹了一層讓人垂涎的糖衣,實際咬開糖衣一看,難吃。
    阮流蘇就不一樣了,她就是寶藏盒子。
    越開越驚喜,盒子裏麵什麽都有,好吃得很。
    斯見微睡醒了以後立刻就低頭啃了一口阮流蘇的臉。
    啃得不重,阮流蘇隻在睡夢裏蹙了下眉,然後腦袋一歪,翻身到另一個角度去睡。
    斯見微覺得這樣就挺好的,他想每個早上都這樣醒來。
    阮流蘇醒過來的時候,斯見微已經不在身邊了。
    她聽樓下有笑聲,起床洗漱,換下被斯見微揉皺的睡衣。
    在二樓看了一眼,客廳裏坐了兩個女人,看背影應該是美女。
    斯見微笑著把煮好的咖啡放到她倆麵前。
    阮流蘇心裏腹誹,斯見微這樣的少爺也會給人賠笑倒咖啡?
    她猶豫要不要下去,又想昨天已經和斯見微說了自己不想幹了。
    斯見微不讓她搬走,現在阮流蘇自己也摸不準兩個人到底應該怎麽相處。
    過了幾分鍾,斯見微推開房門:
    “巴黎明天有個新能源國際峰會,你收拾一下,跟我一塊去?”
    “啊?”阮流蘇還在想昨晚的事,斯見微突然就進入下一個狀態。
    “啊什麽啊?”斯見微從她櫃子裏翻了條穩重的黑色裙子,又拿了兩套休閑服丟在床上:
    “三天兩夜,下午出發,你就穿這些吧。”
    “哦。”阮流蘇應下。
    斯見微站在原地看阮流蘇化妝。
    她擠了泵粉底液往臉上塗。
    斯見微皺了皺眉,湊過去照著阮流蘇的臉又啃了一口,然後用舌尖小小地抿了下自己的嘴唇,沒什麽味道:
    “還挺香,這玩意兒有毒嗎?”
    “你幹嘛?”阮流蘇立刻在他咬的那塊粉底上補了點:“別舔,我要暈妝的!”
    “沒怎麽見你化過妝。”斯見微在她身後,想起什麽,自顧自地笑:
    “上次還是在我爺家,我把你口紅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