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不行的,這裏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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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下消息。”阮流蘇抬頭將工作手機遞給他:
“記得切微信,剛才一直有人找你,你回複一下。”
“有急事嗎?”斯見微接過手機,看起來毫不意外,工作微信上聯係人是多了些。
阮流蘇搖頭:“不知道,我沒看。”
她才不像斯見微那樣強勢,有事沒事喜歡看她的消息。
斯見微接過手機,果然第一時間看得是阮流蘇的微信。
最上麵對話框就是她和顧策鍾慈的三人小群,阮流蘇說:
“我周五晚上盡量趕回去。”
斯見微看了眼阮流蘇,她沒打算隱瞞,直接說:
“我其實周五晚上有兼職的,要去打工。”
斯見微果然沒什麽好話:
“缺你那三瓜兩棗兒了?我養不起你是嗎?”
又來了。
反正這個月她隻交接工作,既然沒有斯見微的合同束縛了,他的有些話,阮流蘇也可以選擇性忽視。
“你還是先把工作微信回了吧,剛才一直在發通知提示。”
阮流蘇指了指手機。
斯見微切換微信,大致翻了翻,然後突然抬頭看了眼阮流蘇。
她神色如常,好像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斯見微蹙眉快速回複了幾個人,裝作若無其事地隨口提了句:
“阮流蘇,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吧?”
“什麽?”
“我不做鴨,不為斯家賣身,更不存在為了資源交換,和工作的女性夥伴關係不清不楚,能明白麽?”
“嗯,明白的,你快回工作微信吧!”
阮流蘇就端正地坐在旁邊,全心全意地等他,靜靜地又很認真。
會場上多數人都在社交,交換名片或聯係方式。
斯見微剛剛拒絕了不少人,現在沒人找過來,大庭廣眾之下,他餘光掃到有人在拍他。
“阮流蘇。”他突然又叫了她一下。
阮流蘇偏過頭,清澈的目光看向他:“什麽?”
一個唇飛快地碾過她的唇瓣,在她反應過來紅著臉時,斯見微衝她挑著眉峰,留下一個偷吻成功的笑。
阮流蘇捂住嘴唇瞪大眼睛眨了眨,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沒什麽。”斯見微抿唇,撓了撓後腦勺說:
“下午去安納西。”
他再次看到剛剛那個記者還在偷拍,湊到阮流蘇耳朵邊,小聲說:
“阿淮要在愛情橋表白,我們當啦啦隊。”
“和誰啊?”阮流蘇“啊”了一聲,又想到答案:“盈盈嗎?”
斯見微比了個“噓”的手勢,搖搖頭讓她不要再說了。
兩個人心知肚明,在觀眾席角落笑作一團。
楊嘉拿了一疊資料過來找斯見微,他笑意收斂了一些:
“嘉姐,這裏。”
斯見微衝著楊嘉招了招手。
阮流蘇知道他們一會兒還有事:“我先去買個手機,等你們一起出發。”
“你一會兒跟我一起。”斯見微說:“我們去見個人。”
楊嘉剛才在不遠處就看到了斯見微和阮流蘇偷親的互動。
楊嘉笑著看向斯見微的眼神很有女性特有的嫵媚,但又很有分寸,即便很想睡斯見微,楊嘉也沒那麽不識相,把資料遞過來就離開。
斯見微有事要說,把資料翻開指給阮流蘇看:
“我查過華明大學官網上已公示審批科研項目,阮教授受誣陷之前,拿到過兩個國家基金類,其中有一個是關於未來風機運維方法及監測係統研究的。
阮教授去世後,這個項目就移交給和他搭檔多年的陳琢光教授,自接手以後,陳教授就一直在歐洲收集風力發電機數據,今天嘉姐幫我們約到了他,他行程滿,隻有二十分鍾。”
斯見微說起這些項目並不陌生,在想辦法聯係陳琢光時,他已經把項目已公示的相關資料和相近參考文獻啃了一遍。
“未來風機?超大型容量的機組嗎?”
阮流蘇現有的知識儲備顯然不能完全領悟,斯見微把資料內容指給她看,又解釋一遍:
“對,對所有風力發電機安裝這個在線監測係統,運用音頻等手段,在現有自然資源下,進行檢測,故障解決和發電量提升,還是很厲害的。”
阮流蘇有時候也在後悔,父親在世前,她剛讀到大三,阮建明有時會針對她的就業問答題絮絮叨叨一大堆:
“你要提前做些研究,接觸項目,或者我給你找家研發公司實習?”
二十歲的年紀,誰不愛玩,每次阮建明這樣提議,阮流蘇都撇嘴很不高興:
“每天學習專業課已經夠難了呀老阮,我就不能有點其他興趣愛好嘛?”
最終阮建明研究的東西,她幾乎一無所知,去他辦公室收拾遺物的那天,阮建明桌麵有用的資料早已以涉密的理由被清空。
這一切未免太巧,國家基金項目很難中,阮建明一下子拿到了兩個。
拿到後不久,他就被爆出各種醜聞,學生舉報,反水,還涉嫌性侵。
涉事相關的幾個學生很快被保護起來,相關同事也選擇緘默,比如陳琢光這種既得利益者又恰好來了歐洲。
一連串的巧合讓阮流蘇不得不把人想這麽壞,幾千萬甚至幾個億的項目基金自由支配,不光是金錢,中間涉及到的權力劃分不言而喻。
阮建明很少在家裏人麵前提學校的煩心事,每次回到家裏都一副笑眯眯地表情。
原來他平時待的是龍潭虎穴,連性命都被人一並算計了。
阮流蘇後知後覺,又難過自己的無能為力。
“接手的項目的人也是得利者,我怕他不會告訴我實情。”阮流蘇有些哽咽:
“實際上我爸爸在我大二學完專業課後就問我想不想加入課題組,他可以換個掛名老師帶我,我拒絕了,如果我當時參加的話,也不會像現在這麽被動,什麽都查不到...”
她要哭不哭的時候,眼睛總是紅紅得吟著眼淚,斯見微對她這副樣子向來把持不住。
阮流蘇此刻需要一個擁抱,他必須給。
斯見微握在阮流蘇肩膀上的手被她抓住。
她用小手指輕輕勾著斯見微的小手指,從指腹滑到掌心打圈,悄悄搖頭安撫:
“不行的,這裏不合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