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阮流蘇,今天為什麽這麽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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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一點也不想聽,阮流蘇隻覺得今晚好開心。
    她挺在乎這個“唯一”的。
    斯見微平時說話做事都堅硬無比,喜歡誰,關心誰,很少直接了當地講出來。
    被人惹了壞情緒喜歡當場報仇。
    偏偏到了要說好話時,總愛言不由衷。
    比如昨天她要辭職,斯見微不想讓她走,舍不得她就直說好了,繞來繞去一大圈,最後在床上抱著她不肯放開。
    她中途起床上了次廁所,出來時才發現斯見微守在門口。
    陰影裏他啞著嗓子說:“我還以為你跑了。”
    看吧,他就是這麽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
    斯見微今天難得退讓,連斯澗羽懟他,他都低頭承認。
    阮流蘇看懂了,她在斯見微心裏是有位置的,有多少,她還不知道。
    但是管他呢。
    斯見微推開阮流蘇想把話說完,她又用唇齒封住他的嘴:
    “你別說話,你講話太破壞氣氛了。”
    她重重地咬了一下斯見微的唇舌,還帶著泡沫的薄荷味。
    斯見微整顆心都在顫抖,他先開始手是有些無措的,撐在洗手台半天。
    終於化被動為主動
    “一句‘不幹了,要還錢’拿捏我拿捏地很爽是吧?”
    斯見微唇舌還是舍不得分開。
    “阮流蘇,今天為什麽這麽主動?”
    明天斯見微還有演講,本來今晚他真不打算做什麽的。
    好好休息,起個大早再把演講稿上的內容繼續過一遍。
    “你說你招我幹什麽?”
    斯見微笑得惡劣又玩味。
    到第二天早上走台位彩排時,斯見微還是神清氣爽,沒有半分疲態。
    這次新能源峰會,斯見微代表斯家新成立的源望集團強勢進軍新能源產業。
    阮流蘇不是第一次看斯見微出席這種大型活動,他耀眼到令她眩暈。
    這次峰會眾神薈萃,大佬雲集,在各類人的刻板印象裏,搞工業或是搞IT的多多少少都是古板,脫發,戴眼鏡這種印象。
    但斯見微位於一眾精英席列,肩背寬闊,一把勁腰隨著深色襯衫收緊,高階黑色西服搭配同色係領帶,低頭時,後衣領微微翹起,線條利落的下頜和冷白脖頸過分清晰。
    旁人凸顯,斯見微未免太過年輕。
    年輕到他不得不收斂起平日裏的紈絝作風,連偶爾掃向阮流蘇方向的目光,都帶著曖昧懶散的冷感。
    主持人CUe斯見微名字,他脫稿一個人上台,台風很穩,氣質矜貴超脫。
    他先是講了源望成立的初衷和發展策略,又根據國情給出令人信服的研究數據,表示要緊貼雙碳政策,鏈接國內和國際,引領源望。
    台下故意找茬提問的不少,在斯見微精妙的宣講資料裏提了很多技術問題。
    向一個集團CEO提出技術問題未免太過為難人,主持人出來打圓場,被斯見微揮手拒絕。
    他本身是IT專業出身,留學又念了可持續能源發展,師承ICL工程學院院長,解釋完宣講片裏的數據,又拋磚引玉,當場宣發源望目前完成階段性研發的兩項成果。
    演講結束時,場麵相當震撼。
    阮流蘇所在的觀眾席列位置偏遠,但還是能聽到斯見微靠人格魅力和魄力收割的一眾迷妹迷弟驚呼:
    【臥槽,有點離譜,這一群大佬裏怎麽還有這麽年輕的弟弟?】
    【源望集團的CEO是不是也太年輕了?】
    【現在的玩科技的智商都是超高的,但是長這麽帥的,有且僅有!!】
    【國內的青年企業家都是這種形象嗎?求聯係方式——】
    阮流蘇真誠地為斯見微感到激動,同時還帶著那麽點兒竊喜的小驕傲。
    她看見斯見微下台時,第一排的嘉賓席上,楊嘉迎了上去,激動地要給斯見微一個法式擁抱。
    斯見微內斂地衝她微微頷首,伸手虛握她的手掌,交換了一個禮貌地握手。
    隨後他又獲得了嘉賓席上其他專家的握手認可。
    袁盈盈和秦舒苒姍姍來遲,秦書淮去另外的席列和同學打招呼。
    他們錯過了斯見微精妙絕倫的演講,和麵對提問時犀利幹脆的反擊。
    隻看到了斯見微在台下和一眾人合影。
    袁盈盈坐在阮流蘇身邊,“嘖嘖”了兩聲:
    “別的不說,斯見微在這種場合,還真是人模狗樣的。”
    她推了推阮流蘇,指著旁邊係列的外國記者:
    “你看那幾個女的,眼珠子都在發光,哈哈,少爺還挺給我們長臉的。”
    秦舒苒順著斯見微的方向看了半天,突然主動找阮流蘇講話:
    “你知道斯見微入局新能源產業鏈靠的是誰的引薦嗎?”
    “什麽?”阮流蘇看楊嘉帶著斯見微到處找專家打招呼合影。
    “那位,全球資源協會會長的女兒,楊嘉。”
    秦舒苒眼裏大有一種【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的痛快:
    “去年斯澗羽帶著她和我們長途旅行的時候,我就覺得斯見微對她有些不一樣哦。”
    袁盈盈用腳踩了下秦舒苒。
    秦舒苒白了她一眼:“你踩我幹什麽?!”
    她繼續和阮流蘇爆料:
    “你知道嗎,他倆那次旅途,有一整晚,都沒有回我們入住的酒店。”
    阮流蘇點點頭,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阮流蘇不傻,她昨天就看出來楊嘉看斯見微的眼神不一樣。
    “你說斯見微是怎麽搞定楊嘉幫他的?”
    秦舒苒故意問阮流蘇。
    “不知道。”阮流蘇已經明白了。
    袁盈盈一向最成熟,連她也去捂住秦舒苒的嘴:
    “你別亂說。”
    袁盈盈表情也不對,說明秦舒苒說的是真的。
    那年寒假,他們幾個去澳洲長途旅行,斯見微和楊嘉消失了一整晚。
    阮流蘇突然就記起來,當時和斯見微打電話的時候,秦書淮的聲音也從旁邊傳出來,他說:
    “快點兒啊,楊嘉等著你去給她捧場呢!你不去她不願開嗓呢~”
    到這裏阮流蘇還是不相信斯見微和楊嘉會發生什麽。
    快三十歲事業有成的女人,還有顯赫的家世,楊嘉什麽沒見過?什麽大場麵沒經曆過?
    她不過就圖和斯見微一時新鮮。
    不然也不會直接問阮流蘇睡了斯見微沒,阮流蘇警惕地回答“經常睡”好像還不夠。
    楊嘉可能隻是和斯見微曖昧而已。
    阮流蘇本來高漲的情緒一下子就落到穀底,台上已經換成其他人在演講,楊嘉和斯見微回到座位上,中間隔了幾個人。
    斯見微低頭專心地寫著什麽。
    阮流蘇感覺到手機微信收到一條消息。
    是斯見微的工作微信。
    她不想看的,但微信通知上還是該死地彈出一條消息:
    楊嘉資源協會:
    “為什麽阮可以,我不可以?明明那晚我們很開心,差點就接吻了。”
    嗯,那晚斯見微和楊嘉很開心,差點就接吻了。
    他們消失了一整晚,沒回酒店。
    一整晚,最少也有八個小時。
    青年男女獨處八個小時能做什麽?
    阮流蘇心想當豪門繼承人想做點事業可真難啊。
    明明斯見微兩年前還心高氣傲地告訴阮流蘇“我不做鴨,不為斯家賣身”,轉眼就得對著楊嘉裝熱情,還得配合曖昧。
    秦書淮和朋友打完招呼過來,拿著手機裏的民宿照片,讓幾位女士選房間:
    “下午去安納西玩,我們包了個民宿。”
    民宿很漂亮,牆壁和院子裏都開滿了顏色濃鬱的鮮花,秦舒苒點了一個采光最好的房間,秦書淮打斷:
    “這個不行,嘉姐選過了。”
    秦舒苒翻了個白眼:
    “我受不了了啊,斯見微變了,怎麽突然對楊嘉這麽例外?”
    選房間這種事兒都先排著楊嘉先來。
    “這回多虧嘉姐引薦,一會兒大會結束,我們還得去貴賓廳再見個行業大佬。”
    秦書淮把手機收回來前,阮流蘇指了一樓一個花壇旁邊的房間:
    “我要這間。”
    秦書淮猶豫了一下,摸不準他們現在的關係,還是把房間號給房東發了過去。
    秦舒苒看著秦書淮手機裏的房間號:
    “喲,楊嘉住在少爺隔壁呢,這是你安排的還是他們特別選的?”
    秦書淮看了眼阮流蘇,雙手舉起來: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饒了我吧。”
    有秦舒苒這麽說,會議結束,斯見微和楊嘉一起走過來時,阮流蘇反而沒那麽難接受,資源置換很正常,這是條捷徑。
    峰會開場會議終於結束,斯見微擺脫了幾個記者和前來要微信的人,朝著阮流蘇幾個走過去。
    她好像沒看見他有多耀眼,低著頭一直在看手機,頭都沒有抬。
    阮流蘇今天穿了他拿的那條黑色禮裙,化了淡妝,沒有特地弄發型。
    頭發披散在肩上,發量很多,不微微帶卷。
    她脖頸往下有兩處吻痕,是昨晚斯見微留下來的,早上塗了很厚的遮瑕也沒遮住。
    隻好把原本要紮起來的頭發放下來。
    斯見微走上前又幫她整理了擋在臉上的碎發,低低問了一聲:
    “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