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的時候，斯見微抱著阮流蘇：
    “我們去洗澡。”
    她在情欲裏失神的雙眼終於恢複清明，推開斯見微握在她腿彎的手，問：
    “發泄完了嗎？”
    “發泄？”斯見微笑著單手扯掉自己的毛衣。
    即使斯見微在笑，阮流蘇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粗暴的動作中所傳達的怒火。
    她情急之中踹了斯見微一腳，往後退了一些，企圖和他拉開距離，卻又被眼底布滿陰霾的斯見微握著腳踝拖了回來。
    “你鬆開我！我不要了！”
    阮流蘇掙紮著喊出來，伸手用力打了斯見微一巴掌。
    這一巴掌很重，斯見微白皙的臉上立刻就有了指印，他耳邊還伴隨轟隆隆的耳鳴。
    阮流蘇下了狠手。
    這個力氣裹著的決絕是斯見微想不到的，他笑意斂起，眼神裏透出不可思議：
    “所以今晚怎麽都留不住你了？”
    阮流蘇用被子裹住自己，連眼淚都不肯再留一滴。
    她開始拒絕和斯見微交流。
    怪她之前太過好說話，才會給斯見微一種做愛就能和好，水乳交融就算妥協的錯覺。
    “因為這麽點小事，跟我鬧成這樣挺沒勁的。”斯見微終於放棄了和阮流蘇的較勁，他穿好衣服，重新提出要求：
    “你搬走也行，但我有條件，工作交接這一個月，早八晚九，我要吃到你做的一日三餐，還包括我畢業季的所有雜事，你全權負責。”
    斯見微打開門，蹲在門口的璨璨立刻衝了進來，伸著舌頭在兩人中間左右張望，似乎是想靠賣萌獲取同情和關心，以達到促成他們和好的契機。
    不知怎麽的，斯見微覺得眼眶有些微熱，喉舌也略帶苦澀，他艱難地做下決定：
    “別忘了把狗帶走，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喜歡狗。”
    斯見微低頭和璨璨對視了一眼，看見它受傷的眼神，立刻就後悔了。
    但他還是狠心走出了門。
    阮流蘇下床將房門反鎖，去浴室衝了個澡。
    打開手機，顧策的電話立刻就進來了。
    初春的天氣，晝夜溫差大，他和鍾慈竟然還在等。
    阮流蘇迅速穿好衣服，將剛剛散亂一地的衣物塞進行李箱下樓。
    出門之前，斯見微遞給她一個很大的袋子：
    “璨璨的狗糧，還有它的玩具。”
    小奶狗衝著斯見微“嗚...嗚...”了兩聲，他裝作沒看見，打開透明壁櫃，將阮流蘇常開的那輛車的鑰匙給她：
    “窮鄉僻壤的地兒不好走，記得開車準時過來。”
    “好。”
    裝著狗糧的帆布袋好沉，阮流蘇將袋子放到行李箱上，又要用力拉著依依不舍的璨璨出門。
    斯見微就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阮流蘇拖著沉重的東西離開。
    她腳步走得慢，顯然是狗，行李箱，還有一帆布袋的東西拖慢了她的步伐。
    真希望她能因此停下。
    斯見微沒有讓別墅外的任何保鏢過去幫忙。
    草坪很大，阮流蘇走了好久才到門口。
    保安開門放行，顧策和鍾慈從車裏出來，幫她拿東西。
    斯見微看著阮流蘇瘦弱的背影，皺眉忽略胸口的不適。
    居然還在等，不過才認識不到兩個月，真是情誼深厚的朋友。
    白色大門關上後，他也轉身躺在沙發上。
    他有什麽可難過的？
    阮流蘇搞那麽大陣仗離家出走，明早不還是得回來？
    斯見微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