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是個相親對象都能去你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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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阮流蘇鼻子有點酸,她不想再從斯見微麵前哭了。
    今天的情況有點失控。
    “等等,我讓司機送你。”斯見微想去拉她,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他不能再過分了。
    阮流蘇下意識拒絕:
    “沒事,不麻煩別人了。”
    她的意思是,她可以走到路邊去打車的。
    “那我送你?”斯見微氣笑了。
    怎麽想的,前男友送她去相親?
    再說從花園走到門口,至少要四十分鍾,她不讓人送,是想把腿走斷啊?
    “那還是麻煩司機送我吧。”
    阮流蘇有點尷尬,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司機過來把人接走,斯見微還愣在原地站了好久,他聽見手機有提示音。
    看到有微信消息,是阮流蘇把他拉黑的微信又重新放了出來,是工作微信,她又說了聲:
    “謝謝你剛才的安慰。”
    有些太客套。
    斯見微還是覺得很開心。
    他一共兩個微信,一個工作賬號,一個私人賬號,畢業分開的時候,阮流蘇將兩個微信連帶手機號都拉黑了,工作這麽久,他們也是一直在群裏交流。
    正常情況下,斯見微隻會用一個微信添加人,將生活和工作完全區分開。
    現在在公司群裏的那個就是工作微信,阮流蘇幾乎不和這個工作號多說什麽,所以當時第一眼看見,隻覺得有點眼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斯見微又用自己的私人賬號給阮流蘇發了個消息:
    “不用客氣,嫁妝先存我這,等你出嫁那天我再給你。”
    消息能發出去。
    兩個微信阮流蘇都給他從小黑屋裏放出來了。
    斯見微瞬間覺得今天的陽光都比昨天明媚了不少。
    他樂出聲,走了兩步,又跳起來抓了把竹葉。
    隔著一片竹林,沉寂很久的斯知博終於敢出聲了,他捂著胸口,氣到不行:
    “謝卿河,幫我預約個明天的全麵體檢,我覺得我心髒不舒服!”
    “老爺,你上周體檢報告剛發過來,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謝卿河打開平板,將體檢報告遞給斯知博看,故意超大聲說:
    “就是醫生說,您最近太勞累了,身體再好,也需要休息。”
    斯見微從小竹林另一邊繞了過去,坐到茶台前,將白瓷茶碗裏的茶水倒了一小杯,細細品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好,茶葉都比之前香了很多。
    “您再辛苦辛苦,等這邊的係統全部上線,我明年就回來。”
    斯見微和路聿青做的SSIT係統,幾輪測試已經成熟,等各大風電場,光伏發電廠全部應用上線,第一輪計劃就算完成,他也可以放心地全權交給梁格處理。
    “我說的是這個嗎?”斯知博差點把小茶杯摔爛:
    “有你這麽上趕著送的?前女友結婚,你還想送嫁妝?你賤不賤呐?”
    斯知博也沒想聽全程,兩個人吵架都吵到他背後了,聲音還那麽大。
    他都不知道該不該走了。
    走的話,肯定要出動靜,多少得給未來孫媳婦一點麵子吧?
    但斯知博也沒想到他的好大孫這麽豁達,就差臨門一腳了,他居然還能大度到這個地步。
    簡直不像他們斯家的男人。
    “你就這麽把人放跑了?”斯知博往壺裏倒水洗茶:
    “她既然工作這麽辛苦,就不要做了,安排到斯家哪個集團,讓她幹個輕鬆點的活,年薪你隨便給。”
    斯見微搭手幫忙,他一邊用茶水燙茶碗,一邊解釋:
    “我以前就是這麽想的,所以人不願跟我好了。”
    這話如果放在三年前,斯見微高低要跟老頭吵幾句,說說他的強勢,不照顧別人的感受。
    但現在,斯見微也會心疼老人了,他慢慢說服:
    “她有自己的理想追求是好事,你看我奶奶,當年被你養在家裏,也不見得多開心。”
    斯見微這個例子舉得斯知博心裏一堵,嗆人的話也沒說出來。
    “工作又不是童話,其他我什麽都能幫,唯獨她要實現自我價值,我幫不了,工作和學習是立足之本,她必須得自己成長。”
    斯見微大道理講完,眼神裏的光亮又瞬間熄滅。
    他垂眸看著花圃裏盛開的牡丹,想起那年他買下整座鮮花莊園都沒能說出口的那句告白。
    “況且,你也看到了。”斯見微聳聳肩,無奈地對斯知博說:
    “她不喜歡我了。”
    斯知博就看不上這些小情小愛,他冷哼了聲:
    “你怎麽知道她不喜歡你了?不喜歡你剛才讓你抱?昨晚跟你回家?你腦子不好使吧?她親口承認了?”
    斯見微這種連續懟人的說話習慣都是跟斯知博學的,並且他發現了,阮流蘇現在也會用這種方式回懟他了。
    習慣真可怕,還會傳染。
    斯見微垂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
    他眼眶又要紅了,忍了半天才輕聲說:
    “那是因為你們都沒見過,阮流蘇愛我的時候是什麽樣兒。”
    那個時候的阮流蘇滿眼都是他,比世界上任何一個都對他好,根本就不是現在這樣。
    斯知博一把年紀了,受不了矯情:
    “你快別說了,我身體不好,我想吐。”
    阮流蘇今天相得這個律師,是小姨江麗老同學的兒子。
    出於禮貌,江麗把律師請回家吃了個飯。
    從家裏出去的時候,好巧不巧,又看見斯見微牽著璨璨在小區散步。
    這回不能當陌生人看不見了,狗都往她身上撲過來了,對著律師凶凶地“汪汪汪”叫了三聲。
    斯見微露出一個得意的笑,跟阮流蘇打招呼:
    “好巧。”
    巧個鬼。
    他家到這開車最低得一個小時。
    阮流蘇咧嘴扯出一個笑,跟律師介紹:
    “這是我,領導,我們公司的新能源業務總監。”
    律師聽到領導的身份,立刻打開自己的名片夾,遞了張名片過去:
    “您好,請領導多多關照。”
    斯見微點頭接下名片,都快嗤笑出聲了,某人還說當律師的多好多好呢,第一次見麵就急著套近乎拉業務,能好到哪裏去?
    送走律師後,斯見微還在阮流蘇家樓下晃蕩。
    璨璨扭著屁股往阮流蘇褲腿邊蹭,她想置之不理都不行:
    “你來多少次了?”
    連她媽媽經常去跳廣場舞都知道到了,肯定沒少來。
    “沒幾次。”斯見微抓了抓後腦的頭發,有些局促。
    “沒幾次能恰好撞見我媽跳廣場舞?”阮流蘇反問他。
    江穎不經常去跳舞,人多了她放不開,這幾年有兩次阮流蘇在小區門口看見有和斯見微身型,體態相似的男人,她還以為看花了眼。
    現在想,應該就是他本人。
    “是個相親對象都能去你家吃飯?”
    斯見微不回答她,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