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目的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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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妃走後,姝弦無力地笑了笑作罷。
    目的已經初步達成,又何必貪圖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姝弦成為秦王侍妾的消息,一陣風似的傳遍了秦王府後院。
    秦王妃為姝弦賜了單獨的小院子,名叫蘭楓苑。
    還賜了一個丫鬟,精心侍奉著姝弦。
    柳側妃和其他庶妃侍妾們想來探望姝弦,秦王妃做主,替姝弦一概推拒了。
    不到一月,姝弦身上的傷已經養好了。
    這日,姝弦特意問了府醫,得知自己若要生育,必得再養上三個月才行。
    姝弦不禁喜極而泣,連丫鬟說話都沒聽到。
    “主子,王內侍傳話,說王爺讓您去書房。”流月又溫聲重複了一遍。
    姝弦愣了愣,對流月道,“給我梳妝,就穿王妃賞下來那套紅裙。”
    想起秦王瘋狂占有她時,曾無數次強迫她仰頭麵對他。
    多半是這張臉入了秦王的眼。
    高雲平日最不喜她穿紅色,可見紅色於她,是不小的利器。
    秦王府後院,秦王妃大氣端莊卻愛好禮佛,柳側妃溫婉柔和,可心機太重。
    高側妃倒是靈動,臉又偏大,性子也粗淺。
    都稱不上絕美。
    庶妃侍妾們倒是各有各的長處,而其中最出挑的隻有徐庶妃。
    隻不過,這位徐庶妃身體不好,除了給秦王妃請安,其餘時間從不會主動出門。
    姝弦這張濃麗難掩的臉,比最出挑的徐庶妃還要美上兩分。
    晚膳後,姝弦款款來到秦王書房。
    王內侍笑著朝她問好,姝弦連忙福了身子道,“還未謝過王內侍。”
    王內侍忙虛扶姝弦,“葉侍妾萬萬不可,王爺在裏頭等您呢。”
    姝弦仍舊將禮做全,王內侍笑意愈發濃厚。
    一進去,便見秦王端坐於案前,手下毛筆翻飛不停。
    秦王聽到動靜抬頭,隻覺眼前女子如撥開雲霧的海棠,讓人眼前一亮。
    他溫聲詢問,“可認得這些麵料?”
    護衛手中端著一摞衣服料子,姝弦打眼一瞧,就知秦王的意思。
    她上前,落落大方福了福身,開始一一介紹起來。
    “這是湘繡,針法最擅製虎、獅等動物;這是粵繡,此針法極為飽滿,堪比象牙上的淺浮雕;這件別看針法粗獷,實際上很多豪紳們衣物底襯都慣用此針法,是為魯繡。這最後一件……”
    姝弦停頓了下來,埋首請罪。
    秦王疑惑看去。
    那張飽滿欲滴的紅唇,不再侃侃而談,而是微微張開著。
    他腦海裏乍然出現無數綺麗的畫麵,是她伏在自己身上,主動為自己……
    再看過去,誘人的紅唇已緊抿成一條線,一襲紅裙更顯妖冶。
    偏偏她姿態乖巧又低下,一張臉恨不得埋到地裏去。
    著實太有反差。
    他有些口渴了。
    “為何不說了?”他清了清嗓子問。
    姝弦裝作驚慌的跪下,“這最後一件,妾實在不認得。”
    他忽地笑了,“這件乃是京繡,又作‘宮廷繡’,你沒去過皇宮,本王也從未賞賜過高側妃,你不識倒也在情理之中。”
    姝弦便是想到了這裏,才沒有擅自說出來。
    她深深的看著眼前埋首書桌的男人。
    他明明識得各種繡法,明明早已認出那侍衛麵料是蘇繡。
    可上輩子,他還是縱容自己這個“衷心”的奴婢,頂了高雲的通奸之罪。
    他是上位者,是帝王,怎會在意她一個小小奴婢?
    奈何她重生一世,卻要渴求他來庇佑自己,寵愛自己。
    姝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快就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到最佳。
    與虎謀皮而已,她上輩子就已經遊刃有餘。
    此時,端著托盤的護衛已經退下,又有另一個護衛端來更多的衣料讓姝弦認。
    姝弦假裝不知道秦王的真實用意,隻歡喜雀躍的朝著秦王跪下,“妾身謝王爺賞賜,妾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麵料呢。”
    秦王並不知道姝弦的情緒變化。
    他本意隻是想難住她,不讓她再滔滔不絕的影響自己處理公務。
    心腹早已調查過,姝弦一家從前伺候榮太妃,認得各種刺繡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瞧著姝弦像是終於見到世麵的孩童。
    他眉峰不自覺軟了下來。
    看來,跟著榮太妃,見的世麵到底有限。
    便是這些麵料都賞了她,也不算暴殄天物。
    他彎了彎唇,繼續處理公務。
    姝弦識趣兒坐在了屏風後。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她才捧著其中一匹五顏六色的麵料出來。
    “王爺,妾求問,這種繡法是哪裏的?”
    姝弦是真的不知。
    秦王抬頭,輕輕一瞥,不假思索,“苗繡。”
    苗繡?
    應是南地苗族獨有之繡法。
    因極具民族特色,便是宮廷內也少有,怪不得姝弦活了兩輩子都不知。
    姝弦由衷的誇了一句,“還是王爺見多識廣。”說完便往屏風後走去。
    秦王不禁啞然失笑,放下公文道,“你過來。”
    姝弦回頭,乖順的走過去。
    秦王喉頭動了動,壓下燥熱看向她。
    “那天晚上,為何來前院?”
    姝弦一時警鈴大作。
    跪下磕頭道,“王爺恕罪,自王爺將高側妃禁足,高側妃身上便不爽利,這才命奴婢前來求見王爺。”
    奴性十足,但脊梁依然挺拔,讓人挪不開眼。
    他在太子府中了合歡散,她一個後院的奴婢從何知曉?
    想來,是巧合。
    是他多心了。
    他看向她,眸中懷疑盡消,道,“高風立了功,你又救了本王,明日,本王便解了高側妃的禁足,你可能起來了?”
    姝弦怔住,片刻後,強扯出一抹苦笑。
    自己被他折騰到幾乎沒了命。
    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可再不滿又能如何?
    高雲的哥哥立了功,自己明麵上又是高雲的人,自然要為主子著想。
    高雲,你會繼續作死吧?
    作到你哥哥也不能為你兜底,對不對?
    眨眼間,姝弦就看開了。
    扶著膝蓋,她慢悠悠站起來,一時沒有站穩,便往地上跌去。
    秦王見此,立即上去將她扶住,“還未痊愈?”
    姝弦道,“痊愈了的,王妃給妾用了最好的藥,妾是為高側妃感到高興,一時沒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