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高冷學神表一不一 (番外—解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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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梔咬著哈密瓜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抬起眼,看向沙發對麵那個男人,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緊繃的、極具壓迫感的氣場裏,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沈梔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然後慢條斯理地咽下嘴裏的瓜,將小叉子放回盤子裏。
    她沒有回答,反而身體微微前傾,一雙清亮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那你呢?”
    “你每天算著時間來我的店裏,隻買一份甜品,一句話也不說就走。還有,今晚,特意開車過來送我回家。”
    沈梔的語氣很溫和,像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可每一個字都敲在謝秋鶴的心上,“你又是什麽意思?”
    空氣仿佛凝固了。
    窗外的雨聲似乎在這一刻都變得遙遠。
    謝秋鶴看著她,看著她坦然清澈的眼眸,那裏麵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閃躲,隻有純粹的好奇。
    她什麽都知道。
    他那些自以為是的偽裝,那些小心翼翼的試探,在她眼裏,或許就像一場笨拙的表演。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裏,翻湧的情緒終於不再掩飾。
    冰冷的外殼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最滾燙、最原始的內核。
    那是長久以來的饑渴,是刻在骨子裏的偏執,是鎖定獵物後不加任何修飾的占有欲。
    “我在追你。”
    他的聲音很沉,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
    這不是一句輕浮的告白。
    沈梔聽著這個答案,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鍾。
    然後,她忽然就笑了。
    眼睛彎成了兩道漂亮的月牙,像盛滿了細碎的星光。那笑容又甜又明亮,瞬間衝散了房間裏所有緊繃的壓抑。
    “哦——”她拖長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朝他眨了眨眼,“那恭喜你呀。”
    “追到了。”
    三個字,輕飄飄的,在謝秋鶴的世界裏轟然炸開。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無限拉長。
    巨大的、難以言喻的狂喜,像海嘯一般瞬間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這股浪潮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心髒在胸腔裏瘋狂地撞擊著,幾乎要掙脫束縛跳出來。
    他追到了……
    她答應了。
    這個認知,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甚至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信息。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表情,是該笑,還是該做什麽。
    長久以來習慣了克製與壓抑的麵部肌肉,此刻完全不受控製。
    可那滅頂的喜悅隻持續了不到三秒。
    緊隨而至的,是更深、更冷的恐懼。
    他的病……
    這個如同詛咒一般烙印在他血脈裏的病症,讓他對觸碰有著近乎病態的渴望。
    一旦他認定了一個人,這種渴望就會演變成瘋狂的占有欲。
    他會想時時刻刻都黏著對方,觸碰對方,將對方的每一寸肌膚都烙上自己的印記。
    這是一種窒息的、會把人逼瘋的愛。
    不能告訴她。
    這個念頭第一時間就跳了出來。
    他不能說,一旦說了,她一定會被嚇跑。
    她這樣鮮活、自由,像隻漂亮的小鳥,怎麽可能願意被關進他準備好的籠子裏?
    她一定會逃的。
    隻要一想到她會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然後頭也不回地跑掉,他就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結冰了。
    如果她跑了……
    如果她跑了,他一定會瘋的。
    他會把她抓回來,他會折斷她的翅膀,把她鎖在隻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用盡所有手段,讓她再也無法離開。
    到時候,她會哭,會恨他。
    可是,不能騙她。
    另一個聲音又在他腦海裏尖銳地響起。
    他怎麽能騙她?
    她那麽好,那麽幹淨,用那樣澄澈的眼睛看著他,接受了他。
    他如果用謊言來構建他們的開始,那他算什麽?
    她那麽聰明,早晚會發現的。
    到時候,她會更恨他。
    恨……
    恨他又怎麽樣呢?
    謝秋鶴的眼神暗了下來。
    他會把她關起來的,他會把她……
    男人的臉色在暖黃色的燈光下變幻不定,那雙眼睛裏的光亮瞬間被一種晦暗的、瘋狂的旋渦吞噬。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構建的黑暗思緒裏,散發出的氣息冰冷又危險。
    沈梔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
    “喂。”
    謝秋鶴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從噩夢中驚醒,視線重新聚焦,落在了她臉上。
    “你這是什麽表情?”沈梔看著他,一臉的莫名其妙,“告白成功,怎麽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她故作苦惱地皺了皺眉,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
    “難道是後悔了?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你?”
    “還是說,你突然就不喜歡我了?”
    沈梔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點促狹的笑意,“那剛剛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啊?要是不算的話,那就算……”
    “算”字的尾音還沒落下。
    坐在她對麵的男人突然動了。
    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一個跨步就來到了她麵前。
    巨大的陰影瞬間將她籠罩。
    沈梔隻覺得手腕一緊,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從單人沙發上拽了起來,直接扯進了他懷裏。
    “唔——”
    所有未盡的話語,都被一個粗暴而滾燙的吻堵了回去。
    一點也不溫柔。
    它帶著不加掩飾的掠奪和占有,帶著害怕失去的恐慌,更帶著一種近乎野蠻的宣告。
    謝秋鶴一手死死地扣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臂鐵箍似的圈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按向自己,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他吻得又急又狠,完全沒有章法,隻是遵循著最原始的本能,一遍遍地描摹、啃噬。
    他身體裏那隻饑餓了太久的野獸終於掙脫了牢籠,在嚐到甘泉的那一刻,便再也無法忍耐。
    這個吻,是確認,是安撫,更是一種標記。
    他要用這種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她,也告訴自己——她是他的。
    她說了“算數”,就永遠都算數。
    她不能反悔。
    她不可以離開。
    小小的客廳裏,隻剩下窗外不依不饒的雨聲,和兩人唇齒間曖昧不清的聲響。
    沈梔被他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沒有掙紮,隻是順從地仰著頭,承受著他洶湧而來的、幾乎要將她吞噬的情緒。
    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感覺到他擂鼓般的心跳,更能感覺到他透過這個吻傳遞過來的,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瘋狂的占有欲。
    真可憐。
    又,真可愛。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沈梔覺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要麻木了,謝秋鶴的動作才終於慢慢緩和下來。
    他沒有離開,隻是用額頭抵著她的,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兩人離得極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長而密的睫毛上,不知何時沾上了一點濕意。
    他的眼睛裏,那片瘋狂的旋渦已經退去,隻剩下濃稠得化不開的深情,和一絲後怕的脆弱。
    他看著懷裏被他吻得臉頰緋紅、眼角泛著水光的女孩,心髒那塊長久以來空洞冰冷的地方,被一種溫熱柔軟的情緒徹底填滿。
    她是他的。
    從今往後,完完全全,隻屬於他一個人。
    她是他的解藥。
    是他這輩子,都絕對、絕對不會放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