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零首富的專屬大美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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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堂屋裏瞬間靜得落針可聞。
沈建國和劉芬都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替嫁?
沈梔是沈家的人沒錯,可她是老大留下的種,雖然一直住他們家,但跟他們不是一個戶口本。這種偷梁換柱的事,任家能認嗎?
沈歲見他們猶豫,心裏著急,索性豁出去了。
她抹了把臉上的淚,走到劉芬身邊,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媽,你想想,任家當初要的是什麽?是沈家的女兒!沈梔她也姓沈,也是沈家的女兒,怎麽就不行了?”
“再說了,”她瞥了一眼院子裏那個還在埋頭洗衣服的瘦弱身影,眼裏閃過一絲輕蔑,“她長得也不差,就是平時邋遢了點。咱們給她換身好衣服,好好收拾一下,帶出去不丟人。她那個膽小怕事的性子,讓她嫁,她敢說半個不字嗎?”
劉芬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
是啊,沈梔從小就在他們家,吃他們家的,喝他們家的,讓她去替歲歲嫁人,不就是報恩嗎?
天經地義!
隻要婚事成了,任家那邊的彩禮,廠裏給的好處,街坊鄰居的奉承,就一樣都不會少。
而自己的寶貝女兒也能如願。
這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她越想越覺得這主意妙,拉了拉還在發愣的沈建國,“當家的,我覺得歲歲說的有道理。不然還能怎麽辦?真讓歲歲去撞牆?還是咱們明天就去任家賠罪,把任家的好處都還回去,以後在廠裏再也抬不起頭來?”
沈建國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還是覺得這事太懸,風險太大。
“胡鬧!這可是婚姻大事,是人!又不是豬仔,說換就換?任家要是發現了,怪罪下來,咱們擔待得起嗎?”
“爸!你不讓我嫁,又不讓沈梔替我嫁,你就是想逼死我!”沈歲哭喊起來,作勢就要往牆上撞。
劉芬趕緊死死抱住她,“你這死孩子,要我的命啊!”
“那就這麽辦!”
沈歲趁機提出自己的計劃,“我就跟外麵說,我得了急病,快不行了那種。你們就帶著沈梔去任家,跟他們說,為了不耽誤好日子,也為了兩家的情分,讓堂姐替我嫁過去。任家要是不想把一個病秧子娶進門,又不想跟咱們家撕破臉,說不定就答應了!”
沈建國在堂屋裏煩躁地踱步,煙一根接一根地抽,滿屋子都是嗆人的煙味。
他知道女兒的性子,也舍不得這門婚事帶來的風光。
最後,他把煙頭狠狠往地上一扔,用腳碾滅。
“去,把沈梔叫進來。”
院子裏,沈梔搓洗著盆裏一家人的髒衣服,肥皂水浸得她指節發紅。
聽到屋裏二叔的喊聲,她手上動作一頓,然後慢吞吞地站起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低著頭走了進去。
她一進門,就感覺三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沈建國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勢:“沈梔,你二叔二嬸這些年待你不薄吧?”
沈梔垂著眼,怯懦地點了點頭,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嗯。”
“現在家裏出了點事,需要你幫個忙。”
劉芬搶過話頭,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歲歲病了,任家的婚事……”
她話還沒說完,沈歲就直接打斷了她,眼神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沈梔,讓你替我嫁給任景,你願不願意?”
屋裏又是一陣沉默。
沈梔慢慢抬起頭,那雙小鹿似的眼睛裏先是茫然,然後是震驚,最後變成了深深的恐懼。
她的嘴唇哆嗦著,身體也跟著微微發抖,像是受了天大的驚嚇。
“我……我……”她“我”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要掉不掉的。
這副樣子,讓沈歲心裏那點不安徹底消失了。
她就知道,沈梔不敢反抗。
劉芬也滿意地點點頭,沈梔這個性子,一看就好掌控。
她走過去,假惺惺地拉住沈梔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你別怕。任家是多好的人家,你嫁過去就是享福。這是天大的福氣,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沈建國最後拍板:“行了,就這麽定了。這幾天你別幹活了,在屋裏好好待著,養養精神。”
他們沒有一個人問她願不願意,隻是通知她這個結果。
沈梔被劉芬推回那間陰暗的小房間,門在她身後“砰”的一聲關上。
她背靠著門板,臉上那副驚恐害怕的表情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抬起手,擦掉眼角那滴恰到好處的眼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嘖,這一家子,真是一個賽一個的極品。】
腦海裏,係統都忍不住吐槽。
“不極品,怎麽能襯托出我的可憐呢?”沈梔輕笑一聲,心情愉悅。
多好的劇本,多好的開場。
接下來的一周,沈歲果然“病”了。
劉芬每天端著藥進進出出,唉聲歎氣,生怕鄰居不知道她女兒病得有多重。
而沈梔的待遇,也確實好了那麽一點點。
雖然還是住在那間小破屋,但至少一日三餐能吃飽了,劉芬甚至還從箱底翻出了一件沈歲不穿的碎花襯衫,扔給了她。
“去任家那天就穿這件,別穿你那身破爛,丟人!”
一周後,沈建國挑了個日子,帶著沈梔,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敲響了任家的大門。
任家住在城郊的一棟二層小洋樓裏,帶個大院子,門口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這在八零年代,簡直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奢華。
開門的是個保姆,態度客氣地把他們領了進去。
客廳寬敞明亮,地上鋪著木地板,沙發是真皮的,牆上還掛著一台彩色電視機。
沈建國一輩子也沒見過這場麵,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沈梔跟在他身後,依舊是那副低著頭、縮著肩膀的樣子。
她身上穿著那件碎花襯衫,洗得有些發白,尺寸也不太合身,顯得她越發瘦弱。
一頭烏黑的長發被她細心地編成了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
任家的父母,任明遠和妻子周雅蘭正坐在沙發上。
兩人都穿著講究,氣質不凡。
見到沈建國,任明遠隻是客氣地點了點頭,周雅蘭的臉上則連客套的笑容都懶得維持,目光在沈梔身上一掃而過,帶著明顯的審視和不滿。
沈家鬧出的動靜,他們早就聽說了。
說實話,這門親事他們本就不同意。
要不是老爺子當年欠了沈家一條命,非要履行這個口頭婚約,他們怎麽可能讓優秀的兒子娶一個鄉下廠工的女兒。
現在倒好,人還沒嫁過來,就鬧著悔婚,還自作聰明想塞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堂姐過來。
這簡直是把他們任家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沈建國被他們看得冷汗直流,搓著手上前,把路上想了一百遍的說辭結結巴巴地說了出來:“任……任大哥,嫂子,實在是對不住。我家歲歲她……她突然得了重病,醫生說……說怕是……怕是會過人。
您看這婚期都定了,請帖也發出去了,我們是真心想跟任家結親的。這是我的侄女,沈梔,你看……能不能讓她替歲歲……”
他越說聲音越小,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出來有多離譜。
周雅蘭冷笑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連話都懶得說。
任明遠臉色鐵青,沉聲道:“沈建國,你當我們任家是什麽地方?菜市場嗎?一個女兒不想嫁,就推另一個出來頂上?”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壓得沈建國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沈建國腿一軟,快要跪下的時候,一個清越溫和的男聲從樓梯處傳來。
“爸,媽。”
眾人齊齊轉頭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