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八零首富的專屬大美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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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梔攥著那張十元大鈔,幾乎是小跑著逃出了巷子。
等拐過街角,徹底脫離了沈家的視線範圍,她的腳步才驟然慢了下來,最後悠閑得像是飯後散步。
她攤開手心,看著那張被手汗浸得有些潮濕的“大團結”,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真是可笑。
沈建國一家大概還以為,自己就算嫁進了任家,也還是那個可以被他們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以為靠著這點所謂的“恩情”,就能從任家身上源源不斷地刮下好處。
他們也不想想,沈家和任家,雲泥之別。
依照“沈梔”的性格,以後她隻要輕飄飄一句“任家管得嚴”,或者“任景不讓”,就能把他們堵得啞口無言。
甚至,他們以後連任家的大門朝哪邊開,都未必摸得著。
到時候,看著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沈梔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再抬起頭時,又恢複了那副怯生生、低眉順眼的模樣,融進了來往的人群裏。
她剛走沒多久,巷子裏就炸開了鍋。
幾個在井邊洗衣的婦人,湊在一起就開始嘀咕。
“哎,你們看見沒?建國家那侄女,馬上就嫁人了,今天還穿著那件舊衣服。”
“可不是嘛!那衣服我認得,是沈歲穿小了不要的。這劉芬也忒不是東西了,拿了人家爹的賠償金,把人當牛做馬使喚了這麽多年,臨到頭了,連件新嫁衣都舍不得給買。”
一個正在納鞋底的大娘壓低了聲音:“我可聽說了,本來是沈歲嫁過去,結果那丫頭不知道怎麽鬧了一通,死活不嫁,這才把人家沈梔給推出去頂包的。”
“嘖嘖,造孽哦。拿侄女的婚事給自家鋪路,這沈建國兩口子,心都黑透了。”
“就是!你看那沈梔瘦得跟個紙片人似的,那小臉,那身板,看著就讓人心疼。嫁到那樣的有錢人家去,還不知道要怎麽被欺負呢。我看啊,這沈建國一家,遲早要遭報應。”
唾沫星子在空氣中飛舞,夾雜著對沈家的鄙夷和對沈梔那一點點不值錢的同情。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飄進正屋裏,劉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想罵回去,又怕落個更難聽的名聲,隻能恨恨地把瓜子殼嗑得“哢哢”響。
沈梔對身後的議論充耳不聞。
能給沈家添堵,她就高興。
她對城裏不熟,隻能順著大路一直走。
走了快一個小時,腳底板都有些發麻,才總算看到了百貨大樓的招牌。
她沒有直接去成衣櫃台。
這個年代的成衣,款式又土又貴,在她看來,遠不如自己買塊好料子,親手做一件來得合身、好看。
她徑直上了二樓賣布料的櫃台,仔細挑選起來。
售貨員看她穿得寒酸,本來還有些愛搭不理,但見她挑選布料的眼神和手法都透著專業,也不敢太怠慢。
最後,沈梔挑了一塊時下最時髦的酒紅色平絨布,質地柔軟,光澤也好,做一身連衣裙,最能襯出她那身雪白的皮膚。
付了錢,又買了些配套的縫紉線和紐扣,手裏那張“大團結”就隻剩下三塊多。
把布料仔細包好,沈梔沒有急著回去。
這錢要是帶回去,不出三分鍾就會被劉芬以各種名目搜刮走。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她摸了摸已經開始咕咕叫的肚子,眼睛一亮,轉身朝著不遠處的國營飯店走去。
這幾天在沈家雖然能吃飽,但也就是些粗茶淡飯,嘴裏早就淡出鳥來了。今天,她要犒勞犒勞自己。
國營飯店裏人聲鼎沸,飯菜的香氣混合著油煙味撲麵而來。
牆上的菜單牌上寫著紅燒肉、大盤雞、糖醋魚……沈梔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邁步進去,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個清越溫潤,又帶著幾分不確定的聲音。
“沈梔?”
這個聲音……
沈梔身體一僵,緩緩回過頭。
隻見飯店門口的光影裏,站著一個高挑挺拔的男人。
白襯衫,黑西褲,金絲眼鏡後的眼睛,正含笑看著她。
是任景。
沈梔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遇見他。
她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裏的布料,往後縮了半步,垂下眼簾,一副受驚小兔子的模樣。
任景見她這副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邁步走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
他身上那股獨特的、好聞的冷冽清香,再一次將她籠罩。
“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的聲音很溫和,像是怕嚇到她。
沈梔沒抬頭,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擦得鋥亮的皮鞋鞋尖。
她抱著布料的手指收緊了些,嘴唇動了動,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二叔……讓我出來,買、買件衣服……”
她說著,像是為了證明什麽,把懷裏用紙包著的布料往上抬了抬。
任景的目光落在她懷裏的酒紅色平絨上,然後又移到她身上那件明顯不合身的碎花襯衫上,最後,停留在她那雙因為緊張而絞在一起的手上。
他的視線並不灼熱,卻像有實質的重量,壓得沈梔幾乎喘不過氣。
“還沒吃飯吧?”他忽然問。
沈梔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正好,我也沒吃。一起吧。”
任景的語氣溫柔,但明顯不是商量,更像是一種不容拒絕的陳述。
說完,他便很自然地側過身,為她讓開了進門的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梔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梔心裏暗笑一聲。
如果不是係統早就把男配的真實性格告訴了她,告訴她眼前這個溫文爾雅、體貼周到的男人,骨子裏是個怎樣的人,她恐怕真的要被這副皮囊和表象給騙過去了。
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都屈才了。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克己複禮的紳士,最大的愛好,就是把人欺負到哭出來呢?
她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時,眼眶已經微微泛紅,裏麵蓄滿了水汽,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她抬起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看了任景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
“不用了,我……我身上錢不夠……”
“我請客。”任景的聲音裏,終於帶上了一絲明顯的笑意。
他看著她這副又怕又不敢反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不掉下來的樣子,隻覺得心底某個地方,被輕輕地撓了一下。
癢癢的,麻麻的。
真是……太合心意了。
一個看起來幹幹淨淨,乖乖巧巧,會因為他一句話就紅了眼眶,卻又不敢逃跑的小東西。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穿著那身酒紅色的裙子,在他麵前哭泣求饒的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