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零首富的專屬大美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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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樓下賓客的喧鬧聲不知何時已經漸漸平息,最後徹底消失。
    整棟小洋樓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
    沈梔坐在床沿,雙手不安地交握著,放在膝蓋上。
    她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心髒在胸腔裏“怦怦”跳動的聲音,一下比一下重。
    估摸著時間,客人都該散了。
    接下來,就是她和任景的洞房花燭夜。
    她緊張,卻又混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就在這時,走廊裏響起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皮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穩的聲響,一步一步,正朝著這個房間走來。
    沈梔的後背下意識地挺直了。
    “叩叩。”
    敲門聲很輕,很有禮貌。
    不等她回應,門把手便被輕輕轉動,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任景走了進來。
    他已經脫下了那身正式的西裝,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手腕。
    金絲眼鏡後的那雙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
    沈梔注意到,他手裏還端著一個木質托盤,上麵放著一小碟精致的糕點和一杯牛奶。
    那糕點是她在供銷社從未見過的樣式,小小的,做成了花朵的形狀,散發著一股奶與蜜的甜香。
    任景隨手將門關上,隔絕了門外的一切。
    他走到沈梔麵前,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
    “今天太忙了,沒顧得上你,”他開口,聲音溫和,帶著一絲歉意,“估計你沒吃飽,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他的話提醒了沈梔,她的肚子確實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從早上到現在,她幾乎沒吃什麽東西,全靠那杯糖水撐著。
    她沒有拒絕,那副怯生生的模樣裏,肚子餓的窘迫占了上風。
    “……謝謝。”她小聲地道了謝,然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塊花朵形狀的糕點。
    糕點鬆軟,入口即化,濃鬱的奶香瞬間在口腔裏彌漫開來。
    是真的好吃。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努力不讓碎屑掉下來。
    任景沒有催她,也沒有移開目光。
    他就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安靜地看著她吃東西。
    那眼神很溫柔,像是在欣賞一件珍貴的瓷器。
    可在那溫柔的底色下,又藏著一種沈梔看不懂的東西,像是打量,又像是評估,帶著獨占的欲望。
    被他這樣注視著,沈梔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給籠罩住了。
    糕點的甜膩似乎都堵在了喉嚨口,讓她莫名有些緊張,連吞咽的動作都變得僵硬起來。
    她加快了速度,三兩口將剩下的糕點吃完,又端起牛奶杯,小口喝著,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等她吃完,任景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遞給她。
    沈梔愣了一下,才伸手接過,胡亂地擦了擦嘴角。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任景站起身,很自然地說道,“你拿上換洗的衣服,跟我來。”
    沈梔連忙從那個寒酸的樟木箱子裏,翻出自己的一套棉布睡衣和貼身衣物,抱著它們,跟在了任景身後。
    任家的衛生間,比她之前住的那間小屋子還要大。
    牆壁和地麵都貼著幹淨的白色瓷磚,一個雪白的浴缸擺在角落,旁邊是鋥亮的金屬水龍頭和蓮蓬頭。
    這是沈梔之前不曾見過的東西。
    任景走到浴缸旁,擰開了水龍頭。
    “左邊是熱水,右邊是涼水,可以自己調溫度。”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試著水溫,動作熟練又耐心,“這個是蓮蓬頭,洗頭方便。香皂和毛巾都在架子上,是新的。”
    他就像一個耐心的老師,細致地教她如何使用這些她從未接觸過的“高科技”產品。
    溫熱的水汽很快彌漫開來,氤氳了鏡麵,也模糊了他英俊的臉龐。
    沈梔抱著衣服,站在他身後,乖順地點著頭,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會用了嗎?”他回過頭問。
    “……會了。”
    “嗯。”任景又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在她抱在胸前的衣物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才移開,“洗吧,我在外麵,有事就叫我。”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出去,還體貼地為她關上了門。
    門“哢噠”一聲合上,衛生間裏隻剩下嘩嘩的水流聲和沈梔自己。
    她靠在門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男人,裝得可真像。
    這副端方君子,溫柔體貼的模樣,哪個女孩見了不糊塗啊。
    但是沈梔知道這層溫文爾雅的表皮下,藏著的是怎樣一頭偏執而瘋狂的野獸。
    不過她一點也不怕,甚至有點小小的期待。
    沈梔慢條斯理地洗完澡,換上了那身洗得有些發白的棉布睡衣。
    走出衛生間時,蒸騰的熱氣將她的臉蛋熏得粉撲撲的,一頭烏黑的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發梢還在往下滴著水。
    她一抬頭,就看見任景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洗漱過了。
    他正靠在床頭,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真絲睡衣,麵料光滑,在燈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襯得他皮膚愈加白皙。
    他手裏拿著一份報紙,似乎正在閱讀。
    聽到動靜,他放下報紙,抬起頭,那雙溫柔而幽深的眼睛,穿過繚繞的空氣,直直地看了過來。
    沈梔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褪去了白日裏溫和丈夫的偽裝,此刻的任景,身上多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慵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氣息。
    那是一種獵人終於等到獵物落網的鬆弛感。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沈梔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抱著換下來的衣服,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該前進還是後退。
    “過來。”他終於開口,聲音比白天要低沉一些,帶著一點命令的感覺。
    沈梔咬了咬唇,慢吞吞地挪了過去。
    她走到床邊,將手裏的濕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垂著頭,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頭發怎麽不擦幹?”他又問。
    “我……”她剛想說忘了拿毛巾。
    任景已經下了床,從櫃子裏拿出一條幹淨的幹毛巾,走到她身後,動作自然地蓋在了她的頭上。
    隔著毛巾,他寬大的手掌按住了她的頭頂,開始輕柔地為她擦拭濕發。
    他的動作很輕,很有耐心,指腹偶爾會擦過她的頭皮,帶來一陣陣細微的酥麻感。
    沈梔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的氣息從身後籠罩過來,帶著一股好聞的、清冽的鬆木香,混合著淡淡的皂角氣味,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這是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氣息。
    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毛巾摩擦頭發的沙沙聲。
    “沈梔。”他忽然連名帶姓地叫她。
    “……嗯?”她的聲音從毛巾下傳來,悶悶的。
    “你怕我?”他的聲音就在她耳後,熱氣噴灑在她的頸側。
    “……沒有。”沈梔小聲地否認,但她緊繃的身體卻出賣了她。
    任景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低沉,震得她耳膜發癢。
    他停下了擦頭發的動作,雙手卻依舊放在她的頭上,將她固定在原地。
    “沒有最好。”
    他說著,俯下身,溫熱的唇,輕觸在她微微泛紅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