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八零首富的專屬大美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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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銷社裏人不多,沈梔很快就挑好了毛線。
    她選了兩種顏色,一種是她一開始就想好的淺灰色,柔和又百搭,襯任景那清冷的氣質。
    另一種是深藏青色的,她覺得織成圍巾,配上他常穿的深色大衣,肯定也好看。
    售貨員拿算盤劈裏啪啦地一算,收了錢和布票,把毛線用牛皮紙包好,拿細繩捆了。
    沈梔提著紙包走出來,心情又恢複了剛才的輕快。
    一想到任景圍著自己親手織的圍巾的樣子,她心裏就跟喝了蜜水似的。
    可這份好心情,在看到供銷社門口那道人影時,瞬間消散得一幹二淨。
    沈歲居然還等在那。
    她抱著手臂,靠在牆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看到沈梔出來,立刻站直了身體,快步走了過來。
    沈梔不想理她,側身就想繞過去。
    “堂姐,你別走啊。”沈歲攔住了她,臉上沒了剛才的尖酸刻薄,反而換上了一副關切又為難的表情,“我……我剛才說話是衝了點,你別生氣,我就是擔心你。”
    沈梔停下腳步,淡淡地看著她,沒說話。
    “我是真心替你著急,”沈歲見她不走,湊得更近了些,聲音也壓得更低,神神秘秘的,“你是不知道,外麵的人都怎麽說任景的。都說他那個人……看著好,其實背地裏藏著天大的秘密呢!”
    她頓了頓,仔細觀察著沈梔的臉色,見她眉心微蹙,於是再接再厲。
    “你想啊,他那麽有錢,長得又那麽好,為什麽之前一直不結婚?我們大院裏多少姑娘擠破了頭想嫁給他,他一個都看不上。偏偏就看上你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沈歲一副“我都是為了你”的痛心模樣,繼續說道:“我這也是聽人說的,說他……他不是什麽好人,藏得嚴實著呢!
    姐,咱們不管怎麽說也是堂姐妹,血濃於水,我還能害你嗎?你一個人嫁過去,身邊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可千萬別被人騙了。”
    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好像她真是那個擔憂妹妹誤入歧途的好姐姐。
    要不是沈梔清楚她的為人,恐怕真要被她這番表演給打動了。
    “任景對我很好。”沈梔打斷了她,語氣平靜但堅定,“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不再給沈歲任何開口的機會,徑直繞過她,快步離開了。
    沈歲看著她決絕的背影,也不追,隻是站在原地,臉上那副擔憂的表情慢慢褪去,化為一個冰冷而得意的笑容。
    她就不信,這世上有人能抵得住好奇心的驅使。
    沈梔,你現在越是維護他,等發現真相的那一天,就會摔得越慘。
    回家的路上,秋風卷起路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沈梔自然是知道任景有問題的,沒問題她也不會過來了。
    沈歲對她的敵意和嫉妒,幾乎是寫在臉上的,說這些話的目的,無非就是想看她不好過。
    她想起了那些親密的夜晚。
    任景的吻總是很溫柔,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器。
    但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被刻意壓製的力道,一種滾燙的、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東西。
    有好幾次,她都感覺他快要失控,那箍著她腰身的手臂力道大得嚇人,呼吸粗重得像是瀕死的野獸。
    可每次到那個臨界點,他又會驟然停下,用額頭抵著她的,眼底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掙紮和克製。
    然後,一切又會歸於潮水般的溫柔。
    他會親吻她的眼睛,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聲音沙啞又充滿愛憐。
    當時她隻覺得那是他愛得深沉,可現在被沈歲那麽一說,那些被忽略的細節,忽然都有了別的解釋。
    她想,既然沈歲這麽著急讓她發現任景的秘密,她就努努力好了。
    畢竟她也舍不得任景一直壓抑自己。
    …………
    好奇心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
    你越是壓抑它,它就越是瘋長。
    沈梔嘴上跟沈歲說著不信,可從那天起,她還是不受控製地開始留意任景的一舉一動。
    他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每天準時出門上班,下班回家。
    會給她帶街角新開的點心鋪子裏的甜品,會記得她隨口一提想看的電影,然後弄來拷貝帶,陪她一起看。
    他依然會在她看書的時候安靜地陪著,在她澆花的時候幫她扶著水管。
    他溫柔體貼,無微不至,是一個完美的丈夫。
    沈梔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竟然會因為沈歲那種人的話而動搖。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晚上。
    兩人吃完晚飯,任景在書房處理一些文件,沈梔在客廳裏翻看一本畫報。客廳很安靜,隻聽得見牆上掛鍾滴答滴答的走針聲。
    忽然,她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極輕微的、門軸轉動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二樓樓梯口。
    任景還在書房,那聲音是從哪來的?
    她屏住呼吸,仔細聽著。
    很快,又有腳步聲傳來,很輕,似乎是刻意放慢了。然後,是樓梯被踩動的細微聲響。
    沈梔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悄悄探出頭往上看。
    樓梯通往三樓的那扇木門,不知什麽時候被打開了一條縫。
    此刻,那條門縫又被悄無聲息地合上了,還傳來一聲輕巧的落鎖聲。
    是任景。
    他不是說三樓都是些沒用的雜物,又髒又亂,讓她不要上去嗎?
    那他自己上去做什麽?
    那天晚上,沈梔有些失眠。
    她側躺著,看著身邊熟睡的任景。月光透過窗紗照進來,勾勒出他英俊深邃的輪廓。
    他睡得很安穩,呼吸平穩而綿長。
    可沈梔的腦子裏,卻反複回響著那聲輕微的關門聲。
    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精神太緊張,產生了幻覺。
    接下來的幾天,她更加留心了。
    她發現,任景幾乎每隔一兩天,都會找個借口獨自待一會兒。
    有時候是去書房,有時候是去院子裏。
    時間都不長,也就幾分鍾。
    終於,她又一次捕捉到了那個機會。
    那天下午,任景說公司臨時有事,要出去去一趟。
    沈梔送他到門口,看著他的車開遠,然後她沒有回客廳,而是直接跑上了二樓,躲在了樓梯拐角的陰影裏。
    她死死地盯著三樓那扇門。
    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又覺得自己非要弄清楚不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久到沈梔以為自己猜錯了,任景真的去公司了。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她聽到樓下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回來了!
    他根本沒去公司!
    沈梔的心髒猛地一縮,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她立刻蹲下身,把自己更深地藏進黑暗裏。
    她聽到任景的腳步聲穿過客廳,然後不疾不徐地走上樓梯。
    他經過了二樓,沒有停頓,徑直走向了通往三樓的那扇門。
    然後,是鑰匙插進鎖孔的輕響,門被打開,他走了進去,又迅速地把門關上。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鍾。
    沈梔蹲在原地,渾身冰涼。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那扇門又開了。
    任景從裏麵走出來,重新把門鎖好,然後才下了樓,片刻後,樓下再次傳來大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沈梔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腿腳都有些發麻。
    他到底在三樓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