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攝政王心尖寵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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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王府的燈火驅散了門口的最後一絲暮氣。
鬱衾抱著懷裏的人,一路穿過庭院,腳步沉穩,但周身那股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殺氣,讓周圍跪地的下人把頭埋得更深了。
沒人敢抬頭看。
沈梔卻很安心,她摟著鬱衾的脖子,下巴擱在他的肩窩,甚至還側過臉,輕輕蹭了蹭。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比任何安神香都讓她覺得熨帖。
鬱衾能感覺到懷裏沈梔的依賴,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那股回家之後沒有看到她的暴戾被這柔軟的動作安撫了些許,但眼底的陰翳依舊未散。
他的人,他捧在手心都怕化了,怎麽能讓那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欺負。
“沈家……”他低聲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品味這兩個字。
沈梔從他懷裏抬起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
她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薄唇上,阻止了他後麵可能要說出的血腥話語。
“不必了。”她聲音軟糯,“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鬱衾腳步一頓,垂眸看她,眼裏的風暴並未平息。
“怎麽教訓的?”
沈梔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我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去探病,嗯,他臉色更不好看了……”
鬱衾:“……”
他沉默了片刻,抱著她繼續往內院走,隻是那緊繃的下顎線,似乎微微鬆動了一些。
“還說了什麽?”
“我還告訴沈依然,讓她想進王府,就自己去門口排隊,別走後門。”
沈梔眨了眨眼,“王爺,我這麽說,會不會顯得太刻薄了?”
鬱衾的唇角幾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
刻薄?
他恨不得將那些人挫骨揚灰,她這點口舌之爭,在他看來,簡直跟貓咪伸爪子撓人一樣,毫無殺傷力,甚至有點可愛。
“不會。”鬱衾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少了方才的冷冽,“你說得很好。”
說話間,已經到了聽雪院。
翠羽早就領著人備好了熱水和幹淨的衣物,見王爺抱著小姐回來,識趣地帶著下人們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鬱衾將沈梔放在床沿,蹲下身,親自為她脫去繡鞋。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觸碰到她腳踝的時候,沈梔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他們讓你受委屈了。”鬱衾抬頭看她,語氣是陳述,而非疑問。
那雙曾讓滿朝文武膽寒的眸子,此刻隻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裏麵是毫不掩飾的心疼和自責。
沈梔搖搖頭,伸手捧住他的臉,拇指輕輕摩挲著他臉頰上那道淺淡的疤痕。
“沒有,誰能讓我受委…屈啊。”她拉長了語調,“我現在可是狐假虎威,仗著王爺的勢,沒人敢把我怎麽樣。”
“那便好。”鬱衾握住她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以後,這虎威,你隨便仗。”
他站起身,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屏風後的浴桶。
霧氣蒸騰,熱水驅散了沈梔身上沾染的最後一絲沈府的晦氣。
…………
京城的風向,變起來比翻書還快。
昨日還門庭若市、香車寶馬堵得水泄不通的攝政王府側門,今日清淨得連隻麻雀都不敢落腳。
那幫急著送女人的權貴們,連夜把自家精心調教的瘦馬、舞姬全給領了回去,一個個閉門謝客,縮在府裏瑟瑟發抖。
至於原因,沒人敢放在明麵上講,隻敢在私底下咬耳朵。
聽說昨夜沈府遭了難。
那位沈大人雖然沒丟命,但以後這官也就做到頭了。
不僅如此,沈府那扇朱紅大門被人從外麵用鐵鏈鎖死,說是沈家二小姐既然要“靜心祈福”,那全家都陪著一起祈福才顯得心誠。
除了每日有人送些菜蔬進去,隻許進,不許出。
沈依然那一肚子爭寵上位的計謀,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這一把大鎖,連同她的野心一起,關進了死胡同裏。
這雷霆手段一出,滿朝文武誰還看不明白?
攝政王這是在殺雞儆猴。
別說往王府裏塞女人了,現在誰要是敢在鬱衾麵前提半個色字,都得掂量掂量自個兒的舌頭還在不在。
聽雪院裏,日子倒是越發安逸了。
沒了那些烏七八糟的人和事,沈梔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隻不過,這安逸也就是白天的事。
到了晚上,那就全是體力活。
可能是素了二十多年,一旦開了葷,鬱衾簡直比那剛下山的餓狼還要不知饜足。
他那精力旺盛得嚇人,仿佛要把前麵那麽多年的空缺,在這個把月裏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夜深人靜,窗外的蟲鳴聲有一搭沒一搭地響著。
屋內的紅燭燒了大半,爆出一朵燈花,劈啪一聲輕響。
層層疊疊的床幔垂落,遮住了裏麵的春光,隻偶爾透出幾聲壓抑不住的細碎嗚咽,又很快被男人低沉的喘息聲吞沒。
一隻白皙纖細的手從帳子裏探出來,無力地抓著床沿,指尖泛著粉,卻又很快被另一隻大掌抓了回去,十指相扣,狠狠按在枕頭上。
“專心點。”
男人聲音沙啞,帶著還沒褪去的情欲,聽在耳朵裏像是過了電。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沈梔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拆開又重組了一遍,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等那陣狂風暴雨終於停歇,鬱衾才抱著她去淨房清洗。
熱水漫過身體,沈梔舒服地哼唧了一聲,靠在鬱衾懷裏昏昏欲睡。
鬱衾拿著軟布,動作倒是出奇的輕柔,一點一點擦拭著她身上的汗津津,那神情專注得仿佛在擦拭什麽稀世珍寶。
隻是那隻手不太老實,洗著洗著就開始不規矩,順著腰線往下滑。
“啪。”
沈梔閉著眼,在他手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不要了……”她聲音軟綿綿的,沒什麽威懾力。
鬱衾低笑了一聲,胸腔震動,震得沈梔後背發麻。
他倒是聽話地停了手,把她從水裏撈出來,擦幹之後用錦被裹得嚴嚴實實,抱回了床上。
重新躺回被窩,沈梔舒服地歎了口氣,剛要翻身睡去,身後那具滾燙的身軀又貼了上來。
鬱衾從後麵摟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頸窩處,有些紮人的胡茬蹭得她脖子發癢。
“梔梔。”
“嗯?”沈梔困得眼皮打架。
“大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就在下月初八。”
他的手沒停,指尖帶著薄繭,所過之處,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明日起,我便讓府裏開始布置。等婚後,你就搬去映月閣,與我同住,可好?”
映月閣是王府的主院,離他的書房最近。
沈梔被他撩撥得不行,身子都軟了。她臉頰緋紅,伸手按住他那隻作亂的大手,不讓他再亂動。
“嗯……”她胡亂地點點頭,腦子裏一團漿糊,根本沒聽清具體說了什麽,隻想著趕緊讓他停下。
可她這副含羞帶怯、任君采擷的模樣,在鬱衾眼裏,無異於最烈的催情藥。
他低笑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便是一個纏綿的吻。
“唔……”
沈梔被迫仰起頭,承受著他帶著侵略性的吻。
她微微睜開眼,朦朧的視野裏,是鬱衾放大的俊臉。
燭光搖曳,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她看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情意與欲望,那裏麵翻湧著的熱浪,幾乎要將她融化。
視線往上,她看到了他臉頰上那道已經變得很淺的疤痕。
那是他過往苦痛的印記。
鬼使神差地,沈梔抬起手,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側過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那道疤痕上。
一個輕柔的,帶著安撫意味的吻。
鬱衾的身體猛地一僵。
沈梔能感覺到,他整個身軀一下子繃緊了。
她有些緊張地睜開眼,卻見那雙深邃的眼眸裏,風暴在匯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下一刻,他幾乎是粗暴地吻住了她的唇,輾轉廝磨,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
很快,床幔劇烈晃動起來,床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這一夜,有人在黑暗中絕望枯坐,有人在紅帳中抵死纏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