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知夏完全可以代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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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家,趙玉珍便拉著知夏進了院子。
她指了指案板下那包石灰。
“你昨天拿了石灰之後,可紮緊實了?”
知夏點頭,“肯定紮緊實了,我擔心自己力氣小,還讓哥哥給我幫忙了。”
“今天你們走後,我才發現這袋子是敞開的,地上還撒了不少。”她湊近知夏的耳朵,“昨晚上你大舅聽到了一些動靜,當時我也沒當回事,可能是真有人摸家裏來了。”
林知夏突然想到林春杏。
“會是小姑嗎?”
“指不定就是她。”趙玉珍有些頭疼,“就她那副蠢樣子,恐怕是個連白麵和石灰都分不清的,要是吃出毛病,指不定還得上咱家來找麻煩,真是個煩人精。”
知夏不置可否。
“那也怪不得我們,東西也不是我們給的,是她偷的,就是癱了死了,哪怕鬧到縣衙去,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再說石灰遇水就會產生反應,這要是還分辨不出來的話,直接蠢死得了。”
原本有些焦慮的趙玉珍被她的話逗笑了。
“話糙理不糙,真要這樣,蠢死也好,少一個禍害。”她說著,將搭在石灰上的案板往廚房搬,“上午廚房裏的灶和案板都完工了,我才收拾出來,這石灰用木板搭著堆在廚房吧,夜裏栓上門就好了,好歹也是咱們花了銀子買的。”
知夏忙過去幫忙。
趙玉珍似是想到了什麽,又望著她問,“你們今天在鎮上怎麽樣了?”
“還不錯。”知夏小聲說,“回來路上算了算,賺了一百五十九文,要不是收頭錢的過來,說不定還能多賺十文錢。”
趙玉珍雖沒經曆過收頭錢,但大概能猜到是什麽意思,就類似於上一世的城管。
“你們沒受欺負吧?”
知夏搖頭,“沒有,領頭的人是陳不凡,他說往後隻要他還管著那條街,都不用我們交頭錢。”
趙玉珍沉默了好一會,才又說,“他願意幫忙,咱們也不能就這麽受著,往後有機會,還是想想辦法報答一二吧。”
母女兩個正說著,林水生和林喜鳳領著林春杏來了家裏。
“大嫂,你在家嗎?”
趙玉珍和知夏對視一眼,該來的還是來了。
兩人出了廚房。
“找我什麽事?”
林水生望著她問,“大嫂家裏是不是買了石灰?”
趙玉珍大方承認。
“是買了。”
老宅這邊住的近的人家有好幾戶,一點風吹草動的,大家就能聽到動靜,紛紛伸長脖子往這邊瞧。
林喜鳳見狀,忙扶著林春杏上前,故意將音量提高,好讓附近鄰居都能聽清楚。
“大伯母,小姑的手被你們家的石灰傷了,剛找了大夫治傷花了七十五文錢,大夫說就是治好之後還得塗藥才能盡量減少疤痕,咱們家什麽條件你也清楚,可不能不管呀。”
趙玉珍還未開口,知夏先問她,“奇怪,我們家的石灰,怎麽會到你們家去了?還傷了小姑的手?你說話得有證據,空口白牙就在這兒胡說八道,小心我上縣衙告你汙蔑。”
原本附近的人還以為今天這事是趙氏使壞呢。
聽了知夏這話,都是一頭霧水。
林喜鳳被知夏問的一時間答不上來話,不由在心底怨懟這小妮子牙尖嘴利,總不能說小姑以為石灰是白麵,來老宅偷的吧?
為了錢,林春杏也顧不得那點麵子,她往趙鬆全的方向望去。
“大舅哥昨天晚上是不是聽到院子裏有動靜?”
趙鬆全摸了把腦袋,本不想搭理她,可過不去良心那關,還是點頭。
“是。”
趙鬆全嗓門大,昨夜那一嗓子,不僅趙玉珍聽到了,住的近的人家也是有聽到一些動靜的。
“昨夜確實聽到趙家大舅哥的聲音了。”
見他承認,林春杏鬆了口氣。
“白天看大嫂用白麵做餃子,以為案板下的石灰是白麵,想著家裏人許久都沒吃過白麵了,我才趁著夜裏上老宅來拿的,昨天晚上你們聽到的動靜,其實是我。”
頓了頓,她又說,“石灰確實是大嫂家的,我的手也是大嫂家的石灰傷的,今日治療花了七十五文錢,我也問了,大夫說後續可能還得花不少銀子,我也不要多的,大嫂給我三兩,這事就算扯平了。”
她這麽說,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尚且沒覺著不對。
知夏眉頭一挑,尋思這林春杏臉皮真厚,這麽邪門兒的倒打一耙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活像這起事故最大的受害者真是她一樣。
“你跟我家扯平了,我家還沒跟你扯平呢。”
嫌十歲的個頭太矮沒有氣勢,知夏從屋簷下搬了個凳子扶著趙玉珍的胳膊站了上去,直視林春杏。
眼下人家不要臉,她也沒必要給臉了。
“之前沒分家的時候,小姑隔三岔五的就偷摸進我們大房屋裏偷首飾偷銀子,之後我娘說起,你也說是拿,我娘念著是一家人,為小姑的名聲著想,也沒大肆宣揚過。”
“這次可倒好,都分家了,又‘拿’到老宅來了,別說我們還在裏正的見證下簽了斷絕供養的契書,就算沒簽契書,分家了就是兩家人,小姑昨夜的行為,說白了就是偷,我們還沒讓你還被你偷去的石灰粉呢,就好比你去別人家偷東西踩空摔傷了,難不成還是別人家的錯?”
周圍的人一聽,紛紛搖頭。
“偷東西別說摔傷,就是摔死了,那也是活該啊。”
林春杏氣急敗壞的望著知夏,“我們大人說話,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臭丫頭在這裏插什麽嘴?”
趙玉珍抬高聲音。
“在我們家,知夏完全可以代表我,她說的,也正是我想說的。”
這丫頭前世除了學習讓她頭疼,其餘哪兒哪兒都不錯,學生會和社團更是沒少混,嘴皮子還是厲害的。
林春杏厲聲道,“大嫂這話說的,論年紀,五福比知夏還大三歲呢,五福這個當大哥的都沒說什麽,她一個才十歲的毛丫頭憑什麽?”
挑撥的意味,連反射弧長到離譜的五福都聽出來了。
眼下被點了名,他也不好總在一旁幹站著,抓了抓腦袋,一副憨憨的樣子。
“妹妹年紀是小,但她至少知道不能偷東西,也知道偷東西受了傷不能怪到別人身上,小姑如今跟我們是兩家人,我們自家人都沒說什麽,小姑也管不著我們家的事。”
知夏聽了,朝著五福豎起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