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懶得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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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光宗沒法動腦袋,隻能眨了眨眼。
    “好,謝謝阿奶。”
    聽到這一聲謝,程氏感動的熱淚盈眶,心想還是她的光宗孝順懂禮,大房那些白眼狼,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這麽多年,何時跟她說過一句謝?
    一時間,對林光宗也越發的憐惜。
    “跟阿奶說啥謝?你可是阿奶的寶貝孫子,阿奶對你做什麽都是甘願的。”
    說完,她站起身來,蹭了蹭眼角,出門去了。
    程氏離開屋後,林光宗臉上不甚明顯的柔和消失,眼裏好像藏著滔天恨意。
    這件事絕對是大房幹的!
    ……
    什麽都沒幹的大房,並不知道二房的心思。
    殺了豬,大家聚在一起吃了肉喝了酒,預留下自家吃的豬肉和讓趙家兄弟帶回趙家給趙田壓驚的一整塊豬後腿,林寄明將剩餘的豬肉一股腦搬上板車,用牛拉著出發去鎮上賣了。
    知夏閑下來,便去桑田轉了一圈。
    大雪之前維護得當,大雪之後又及時補救,最近桑樹一抽枝,桑田便又開始鬱鬱蔥蔥起來。
    將去年插遷存活的桑苗全部移栽之後,桑田的規模比去年又大了一倍。
    隻等這些桑苗茁壯成長,到時候也就不怕蠶沒口糧了。
    荒山還沒種上桑樹的地方,有一片長了不少藠頭,知夏起初是不認得的,之前清明前後,趙玉珍領著她拔過兩回,她便記住了。
    想著醃製的藠頭開胃下飯,炒肉也不錯,便讓人給她拎了個籃子來,拿個小鐵鍬將這一片的藠頭全部拔了放在籃子裏提回家。
    趙玉珍望著那滿籃子的藠頭。
    “你哪裏拔的?”
    “就荒山那邊,還有很多呢。”知夏叉著腰,“娘,接下來要怎麽弄?”
    “先摘了黃葉清洗幹淨,等會將藠頭醃製好封進壇子裏,葉子炒臘肉炒雞蛋都好吃。”
    趙玉珍將平安放進坐欄,蹲下身開始摘菜。
    坐欄是知夏根據趙玉珍的想法畫的圖紙,林寄明閑暇之餘做出來的可坐可站的嬰兒用品。
    上麵還有一塊可以活動的板子,若將板子放上來,又可以當一個小餐椅,用起來很是方便。
    大人忙或者累的時候,將孩子在裏麵放一會,要省事輕鬆很多。
    不過避免孩子出現什麽意外,她都是將坐欄擱身邊放著。
    ……
    尋常人家都是年初買小豬回來養大年底殺了賣肉,年初豬肉相對少,近兩年鎮上不少人家條件好了,也偶爾舍得買一兩斤肉回去吃,不到兩個時辰就賣完了。
    林寄明剛牽著牛車到家,程氏就瞧準時機來了。
    “老大,光宗那屋,昨晚上是不是被你們動了手腳?”
    林寄明麵露不悅,“說話要講證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動手腳了?”
    程氏顯然不信林寄明。
    “去年那麽大雪,村裏倒了那麽多屋,也沒見他住的屋倒,怎麽偏生出了趙田的事,那屋就倒了?不是你們動的手腳還能是怎麽回事?”
    知夏站出來為爹鳴不平。
    “阿奶這顆心偏的可真厲害,去年我爹被壓在山底下,你眼淚水都沒看到掉一滴,找了人就來家裏鬧事要將我們趕出去,林光宗被屋壓了,你巴巴的找人挖出錢治,心疼的恨不得隨你孫子去,合著你孫子是親生的,我爹跟你不僅沒有血緣關係,上輩子還挖了你祖墳是吧?”
    “現如今折騰的兩家人都斷了關係,你還哪來的臉找上門找我們興師問罪?自己過自己的老死不相往來不好嗎?”
    程氏氣的發抖。
    “看看你們教的好女兒,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
    趙玉珍上前,“你算哪門子的長輩?一心算計我們的家產,巴不得自己親生兒子去死的人也配當我們家長輩?我呸!你可別侮辱了長輩這兩個字!”
    程氏氣的胸脯劇烈起伏,她指著林寄明。
    “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沒什麽好說的。”林寄明不為所動,“玉珍和知夏說的,就是我想說的,林光宗雖為人惡毒,我們還沒喪心病狂到想要殺人滅口的地步,你叫他往後少做些惡,這樣也能少些報應,別到時候牽連到你們全家。”
    程氏指著他們。
    “你們就不怕我去報官?”
    “盡管去,我奉陪到底!”林寄明說完,合上院門,將程氏關在院外,不再理會。
    程氏氣的跺了跺腳,見大房軟硬不吃,無計可施之下,隻能先回家去了。
    ……
    自從林光宗受了傷,程氏身子骨又指不上,擔心林小滿一人無法照顧過來,為免出啥意外,林水生和李秀蘭一商量,就將林喜鳳也留在了家裏。
    原本去鎮上幫忙,一個月多少還能賺點零用錢。
    在家裏待著啥也沒有,一天到晚還得跟個丫鬟似的伺候躺在床上的弟弟,林喜鳳心情當然不會好,但又不好將氣撒在受傷的弟弟身上,便隻能跟個刺蝟一樣,見人就紮。
    林小滿倒是好話歹話都不說。
    原本前段時間程氏被林春杏紮了一刀,醒來之後終於有了點變化,還時不時會給她扔兩個銅板,自從林光宗受傷之後,已經有一個多月沒給過一個子兒了。
    她心裏清楚,哪怕阿奶嘴上說的好聽,在弟弟麵前,她就啥也不是了。
    隻想著快點長大,等她嫁人了,就不用再在這個家裏忍氣吞聲了。
    不過對於程氏,也是越發的敷衍。
    喊她端水,拖拖拉拉半天,渴到喉嚨都幹巴了,不得不自己從床上下來倒。
    喊她捏腿捏肩,慢吞吞去,跟彈棉花似的動兩下就借口要去幹別的。
    喊她幫忙擦身,背心癢的地方還沒蹭到,隨便兩下就已經擰了帕子端著水盆出門了。
    ……
    樁樁件件的變化,程氏並非沒有感受到。
    她不由在心裏感慨,除了光宗,孫女都是些見錢眼開的貨色,之前給錢的時候伺候的可殷勤了,現如今見不到銅板了,都懶得敷衍她。
    尤其大孫女,留在家裏一個多月了,進她屋門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每次喊她做點什麽,臉都要拉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