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你終於肯見我了！”李星雲急切地說，“聽我解釋，那真的是個誤會！她隻是我小組作業的搭檔，我們那天隻是……”
    “隻是在接吻？”師多多平靜地接話。
    李星雲噎住了，隨即又急忙道：“那是……那是她突然親上來的！我推開她了！”
    “我親眼看了整整一分鍾。”師多多的聲音冷得像冰，“一分鍾的‘突然親上來’？”
    圍觀的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
    李星雲的臉色變了：“你不相信我？我們四年的感情，你寧可相信你看到的那一會兒意外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的眼睛。”師多多的聲音開始顫抖，但依然堅定，“我也相信我這四年的感情不值得這樣的侮辱。”
    “多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李星雲跪了下來，舉著花，“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人群中有不知情人起胡亂哄：“原諒他吧！”“給他個機會！”
    師多多看著跪在麵前的李星雲，這個她愛了四年的男孩，此刻看起來如此陌生。
    她想起七星橋上的夜晚，想起那位奶奶說的話，想起室友們這段時間的陪伴。
    她抬起頭，目光掃過圍觀的人群，然後回到李星雲臉上。
    “不。”她說，聲音不大，但清晰堅定。
    李星雲愣住了，似乎從未預料到這個答案。
    “我們的感情，從你欺騙我的那一刻起就結束了。”師多多繼續說，聲音越來越穩，“我不恨你，但也不會再愛你，請你離開，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說完，她轉身走向宿舍樓，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李星雲呆跪在原地，手中的玫瑰花束無力地垂下。
    回到宿舍，師多多癱坐在椅子上，紀臨枝趕緊給她倒了杯水。
    “我做到了。”師多多喃喃道，眼淚終於再次流下，但這次似乎是解脫的淚水，“我終於結束了。”
    夏音禾激動地抱住她：“太帥了！你剛才帥呆了！”
    “處理得很好。”紀臨枝也安慰她。
    那天晚上，師多多睡得很沉，像是徹底了了一樁心事。
    ——
    攝像頭安裝好的第三天，紀雯雯和宋佳晝都加班，拜托宋建國去幼兒園接宋寄月。
    紀雯雯一邊看著工作，一邊給紀臨枝發去了消息。
    起初一切正常，宋建國在看報紙，宋寄月在玩積木。
    一小時後，宋建國起身坐到孫女身邊，開始還算正常地陪她玩耍。
    但漸漸地，他的手臂環住宋寄月，手開始在她腿上撫摸，隨後向上移動……
    紀臨枝並沒有因為經過一個小時而放鬆警惕，而是時刻注意著監控裏麵的畫麵。
    看到這種情況，她立刻撥通宋寄月的兒童電話手表：“月月，小姨上次去你家玩兒忘記拿東西了，應該就在你的房間，你能幫我到樓下送一下嗎？”
    通過攝像頭，她看到宋寄月接電話後如釋重負地跑出鏡頭。
    紀臨枝收起手機，深吸一口氣。
    證據已經足夠了，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處理。
    紀臨枝先把宋寄月接走出去玩，當晚，紀雯雯家中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當紀臨枝把錄像放給姐姐和姐夫看後，宋佳晝先是難以置信，隨後憤怒地砸了杯子。
    “我要去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的孫女！”宋佳晝雙眼通紅，就要衝出門去。
    “站住！”紀臨枝攔住他，“你這樣直接質問，他肯定會否認，然後全家陷入無休止的爭吵，我們需要更理智的處理方式。”
    “那你說怎麽辦？”紀雯雯淚流滿麵，“我每天上班，竟然把自己的孩子交給……我真是個失敗的母親！”
    “姐，別這麽說。”紀臨枝抱住顫抖的姐姐，“發現問題並阻止它繼續發生，就是保護孩子。現在我們該考慮的是如何妥善解決。”
    經過漫長討論，他們決定先由宋佳晝與父親嚴肅談話，明確設立界限，同時盡量減少宋寄月與爺爺獨處的機會。
    如果情況沒有改善，再考慮更進一步的措施。
    宋佳晝與父親談話的那個晚上，紀臨枝帶著宋寄月去了公園玩兒。
    小姑娘似乎感覺到什麽，安靜地坐在秋千上，小臉緊繃。
    “月月，如果以後你感到不舒服，不管是誰，都要立刻說出來，好嗎？”紀臨枝輕輕推著秋千。
    “爺爺會生氣嗎？”宋寄月小聲問。
    “比起任何人的情緒，你的感受和安全更重要。”紀臨枝蹲下身，平視著小姑娘的眼睛，“記住，你的身體屬於你自己，沒有人有權讓你感到不舒服。”
    回家後，他們發現宋建國已經收拾行李，說要暫時回老家住一段時間。
    宋佳晝麵色沉重，顯然那場談話並不愉快。
    “他說他隻是太疼愛月月，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宋佳晝疲憊地抹了把臉，“我明確告訴他，如果再有任何越界行為，我們就報警。”
    “就算他離開了，關於月月的教育你們也一定要重視，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聯係一下兒童心理醫生，畢竟對月月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這件事情很容易留下童年陰影。”
    “那就謝謝你了，臨枝，多虧了月月信任你，不然這件事情如果她一直都不告訴我們的話……”紀雯雯忍不住哭了出來，“我都不敢想象事情會發展到什麽程度！”
    紀臨枝又哄了姐姐很久，才離開。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紀雯雯的家庭氛圍明顯變得壓抑。
    紀臨枝明白，這種傷害不會輕易愈合，信任一旦破裂，重建需要時間。
    在回學校的車上，彈幕仍在熱烈討論著這件事。
    【枝枝處理得很好啊，既保護了月月，又避免了家庭徹底破裂】
    【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辦，很多家庭選擇沉默，結果孩子受到更大傷害】
    【想起了我小時候……要是當時有人像主播這樣站出來就好了】
    【所以教育孩子自我保護太重要了，性教育課真的應該普及一下！】
    【這個時代真的不可以再談性色變了！】
    【是啊是啊，隻有教給孩子，孩子們才知道什麽時候應該保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