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梅咬緊唇角，一雙眼珠慌的亂轉。
    “祖兒可是你侄子！他還小，你要是還有良心，就放了他！”
    見她避重就輕，徐岫清可不願就此揭過。
    “侄子？我可高攀不起，不過讓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
    趙梅一聽有戲，忙不迭從地上站起，“你想怎樣？”
    徐岫清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賠顧書源糖畫，第二顧安祖得給顧書源道歉，並把自己方才的行為一五一十地向眾人坦白。”
    話還沒落地，顧安祖就急了。
    “娘！我不要！”
    這裏離學堂不算很遠，萬一讓學堂裏的其他人或者夫子知道了，他以後還怎麽抬頭做人，更何況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徐岫清你個毒婦！我娘說是你騙了我們顧家的錢和地，你花我們的錢買東西，我拿回來有什麽錯！”
    顧安祖非但不知悔改，還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徐岫清嗤笑出聲，眼神愈發銳利。
    一腳踹在他的膕窩處，顧安祖當即就朝顧書源的方向跪了下來。
    “徐岫清，你個挨千刀的賤人！”
    趙梅尖叫出聲，作勢就要衝來。
    “想受笞刑盡管過來！”
    清冷的嗓音如同淬了毒的利刃，逼得趙梅止步不前。
    “勿以惡小而為之，不知道學堂的夫子得知他教了這麽個學生，會怎樣？”
    對上徐岫清冰冷的目光，顧安祖害怕地縮了脖縮子，想起素來嚴苛的曾夫子，他心裏七上八下。
    反觀趙梅，身上囂張氣焰也滅了一大半。
    聽徐岫清的意思保不齊會鬧到學堂，祖兒課業平平，她還想讓夫子有時間多多提點，萬一這事鬧大了，祖兒的名聲就全毀了！可若是讓祖兒在大庭廣眾下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名聲也得毀一半！
    怎麽算都是她兒子吃虧。
    趙梅滿臉怨毒，恨不得將徐岫清大卸八塊，食其肉，啖其血！
    “我沒工夫跟你浪費時間，我數到三，若做不到，要麽去公堂要麽去學堂！”
    “一！”
    “二！”
    徐岫清說得很快，絲毫不給母子二人思考的時間。
    顧安祖嚇的渾身打顫，直接“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趙梅則是趕緊喊停。
    她不想去公堂更不想受刑。
    【怨恨+5】
    “祖兒！按她說的做！”
    顧安祖沒辦法，隻能連哭帶嚎地坦白事情經過，周圍百姓聽了直搖頭。
    “上梁不正下梁歪，原來是這小胖子先使壞！”
    “這母子專往別人頭上潑髒水，害我們差點冤枉了人。”
    ……
    【憤慨+3】
    【鄙夷+3】
    【厭惡+2】
    見徐岫清一鬆手，趙梅就急匆匆上前將顧安祖攬住，旋即又不情願地將銀錢重重拍在徐岫清手裏，轉身離去。
    “等等！糖畫花了我十五文，還差五文。”
    趙梅回頭，憤恨地瞪著徐岫清。
    “我沒錢了，下次再給你。”
    根據原主的記憶，趙梅每次來鎮上都會去趟娘家，徐岫清才不信她身上沒有錢。
    “沒錢，那我就拉你去公堂立字據，你太無賴，我怕立了字據你也不認。”
    趙梅氣的跺腳，將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區區五文錢還要去公堂立字據，真小氣！
    麵對周圍百姓的指點，她低著頭又掏出五文才帶著顧安祖匆匆離開。
    【嫉恨+7】
    【怨恨+4】
    百姓散去，顧書源依舊蹲在地上，手裏捧著碎掉的糖畫。
    “別人的道歉一定要接受嗎？”
    徐岫清怔了一下，深思幾秒，跟著蹲在他身邊。
    “別人的道歉不一定非得接受，因為傷害是真實存在的，接受道歉是你的權利，不是你的義務，你應該優先照顧自己的感受，你可以為了自己內心的平靜而選擇放下，並不一定非要原諒。”
    “再者說，有些人做錯了，選擇道歉並不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迫於形勢所以不需要原諒，明白嗎？”
    顧書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說的我有些能聽懂，有些不明白。”
    徐岫清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別難過了，我再給你買個糖畫，給你畫個更好的！”
    許久，顧書源才站起身，臉上帶著淚痕卻努力擠出笑臉。
    “今日已經買過了，不用再買了。”
    徐岫清知道他心疼錢，仍決意帶他來攤位前重新畫了一條龍給他。
    等回了家，茅屋前菜圃裏一片綠意，清早脆甜生菜還隻是發了芽，眼下竟全長成了幼苗，雖然隻有兩片小小的葉子，但看起來著實讓人愉悅。
    徐岫清將竹筐裏的東西拿出遞給顧書源，打開，裏麵是幾塊糕點。
    “快吃吧，吃完去練字。”
    若不是身上的錢不夠買筆墨紙硯，她也不會退而求其次去買糕點。
    再次進入係統空間，徐岫清找到護膚品一欄，點開麵膜。
    【璦爾麵膜：添加益生菌成分，補水保濕，緩解肌膚幹燥，見效快。情緒值70/盒三片】
    【B5麵膜：維穩保濕，換季肌膚泛紅使用效果顯著。情緒值90/盒三片】
    【雙抗麵膜：去黃提亮，熬夜必備，使用後皮膚如珍珠白細膩閃耀。情緒值120/盒三片】
    【小白瓶麵膜：內含煙酰胺，美白透亮，長期使用下一個媽生冷白皮就是你。情緒值160/盒三片】
    【貴婦麵膜：主打緊致塑型防臉垮，淡紋提亮，好氣色直接焊在臉上。情緒值230/盒三片】
    ……
    種類繁多，讓人目不暇接。
    徐岫清歎了口氣，即便今日累積了不少情緒值，也才70點。
    管他呢，先賺了錢再說。
    翌日清早，徐岫清出現在顏若雪門口，店裏的夥計剛要撒掃，看清來人後，慌慌張張朝鋪子內室走去。
    “掌櫃的，昨日那個叫花子又來了！”
    錢掌櫃若無其事地泡茶，外頭傳來清冷女聲。
    “掌櫃在嗎？”
    透過珠簾，錢掌櫃掀起眼皮朝外看了一眼，眉眼透著不悅，“去把她打發了。”
    得了掌櫃的允許，夥計直接出去攆人。
    “我們掌櫃的不在，你回去吧。”
    徐岫清方才聽的清楚，那珠簾後的內室分明有人，她故作惋惜。
    “真是太不巧了，我原本打算來談筆生意呢。”
    夥計心中鄙夷，嘟囔了一句：“你能有什麽生意？”
    徐岫清揚起唇角，“我手裏有些麵膜，既然掌櫃不在，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