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徐岫清置若罔聞，繼續往外走。
    “這位娘子請留步。”
    錢掌櫃腳底生風，臉上堆笑，語氣也客套起來。
    徐岫清轉身眼角微彎，“方才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原來掌櫃在店裏啊。”
    錢掌櫃一聽，忙笑著打圓場，“先前我隻說要出去一趟，興許是店裏的夥計聽錯了，娘子勿怪。”
    “對了，不知娘子方才說的麵膜是何物？”
    饒是心中有所猜測，他還是想親眼瞧一瞧。
    徐岫清不經意掃了眼四周，錢掌櫃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是談生意，又豈能幹站在這裏。
    “娘子裏麵請，最近我得了新茶，不如邊喝邊聊。”
    徐岫清點頭，並非她想托大，談生意若是她表現的太過隨意，未免會被人輕視。
    內室不大，卻布置的極為風雅，徐岫清被請上座，掌櫃忙拿出茶杯，將剛泡好的茶遞給她。
    “鄙人姓錢，不知道娘子怎麽稱呼？”
    “我姓徐。”
    徐岫清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端起茶杯，茶香入鼻，入口鮮爽回甘，好茶。
    錢掌櫃笑盈盈地看著她，視線一滑，落在桌麵上。
    桌麵上的東西長六寸寬五寸一分，厚不過一寸，看著倒是新奇，方才他就注意到了，當下心中更是好奇。
    徐岫清放下茶杯，打開麵膜盒，拿出一片放在錢掌櫃麵前。
    錢掌櫃拿起，看了又看，這東西薄如紙，捏起來比紙硬，上麵還有看不太懂的文字，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
    “錢掌櫃撕開這麵膜包裝看看。”
    聞言，錢掌櫃試了試，卻無從下手，徐岫清拿過，直對著袋子上的缺口一撕，把麵膜取了出來。
    錢掌櫃好奇接過，仔細打量。
    怎麽跟他想的不一樣？而且放在手裏感覺黏糊糊的，這真的能用？
    徐岫清耐心解釋起來。
    “這是補水麵膜，先用溫水洗麵，再敷一刻鍾，肌膚會變得軟彈嬌嫩。”
    錢掌櫃心中一驚，怕不是過於誇大了吧，這什麽補水麵膜？他從未聽過。
    “掌櫃不妨先試一試，若是沒有效果我不收你一文錢。”
    這下，錢掌櫃有些心動了，不過這敷在臉上的東西，萬一效果不佳，毀容了可怎麽辦，他是個愛美之人，思來想去又多了些猶豫。
    徐岫清將他的麵部微表情看在眼底，猜到了他的顧慮，當即表態。
    “若是錢掌櫃信不過，可喚人來試一試，若是掌櫃的還不滿意，有什麽差池盡管報官，自有大人決斷。”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錢掌櫃心頭的擔憂也消退不少。
    “徐娘子說笑了，徐娘子既這般敞亮，錢某自然是信得過。”
    一刻鍾後，揭下麵膜，錢掌櫃對著銅鏡看了又看。
    原先幹燥的臉變得極為水潤，透著一種如玉般的瑩潤光澤，觸手之處，溫涼滑膩，竟比上好的綢緞還要細膩三分，肌膚仿佛久旱之地得逢甘霖，連帶著氣色都感覺好了不少。
    真真是頂好的貨！
    【驚訝+5】
    【興奮+3】
    “不知徐娘子手中的補水麵膜還有多少？售價又是多少？”
    徐岫清笑笑，看來錢掌櫃對這麵膜很滿意，接下來就是要談錢了。
    她用手輕扣了幾下桌麵，伸出一根手指，“一片補水麵膜一兩銀子。”
    “什麽？”
    錢掌櫃驚的險些站起。
    他眼角抽抽，剛才竟敷了一兩銀子在臉上！想想都覺得肉疼，上京的美白粉雖說一罐十兩銀子卻有美白功效，這什麽補水麵膜又沒有此效，還賣這麽貴。
    “徐娘子，能否再讓一讓？”
    “對女子而言，有誰不希望素麵能如出水芙蓉一般，要是長期使用這補水麵膜，肌膚定能得到改善，以顏若雪的名氣，想來也有許多出手闊綽的客人，若不是我人生地不熟，也不會想著和錢掌櫃談這合作。”
    這些錢掌櫃都清楚，任誰手裏有這好東西，要是有客源也不會來找他。
    看他態度有些鬆動，徐岫清趁熱打鐵。
    “我將麵膜賣給你，你要怎麽賣，賣給客人多少錢都隨你，我也不眼紅。如果錢掌櫃認為我這補水麵膜不值，那我便去找隔壁的脂粉鋪子談一談。”
    “等等！”
    提起晚妝濃，錢掌櫃手一抖，茶水都灑了出來。
    他與晚妝濃的蘇掌櫃向來麵和心不和，兩家時常在私下較勁。
    補水麵膜的效果確實立竿見影，到時候他可以翻兩倍賣給客人，那些富戶人家的小姐夫人為了美，多少錢都願意，這需求量怕是隻多不少。
    注意到徐岫清起身，錢掌櫃一咬牙。
    “好！徐娘子有多少麵膜盡管拿來，我都要了！”
    這生意要是落在姓蘇的手裏，比殺了他都難受！
    “我現在手裏隻剩這兩片了。”
    “啊？這……”
    【失落+2】
    “錢掌櫃不用擔心，補水麵膜我有的是，隻不過製作麵膜需要些時日，你可以先付五十兩定金，過兩日我會將五十片麵膜送來顏若雪，我們可以先立契。”
    話音剛落，錢掌櫃的臉色才由陰轉晴。
    五十兩，就是五十片麵膜，他轉手一賣，豈不是賺的盆滿缽滿！
    【期待+5】
    錢掌櫃已經被這破天的富貴衝昏了頭腦，生怕晚一秒就被姓蘇的給搶了去。
    他急忙從櫃子上拿出筆墨紙硯，徐岫清接過筆，龍飛鳳舞，很快就寫好一份條款清晰的契書。
    盯著契書，錢掌櫃又是一驚，沒想到徐娘子還寫得一手好字！
    【震驚+6】
    不少女子寫得都是簪花小楷之類的字，但徐娘子的字卻透著瀟灑與狂放。
    雙方簽字畫押，一式兩份。
    錢掌櫃拿著契書如獲至寶，忙從櫃子裏取出五十二兩交給徐岫清。
    拿到銀錢，徐岫清先去了趟成衣店，買了兩身新衣服，也給顧書源置辦了兩身。
    以後顧書源要上學堂，每日從村裏到鎮上來回的路程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倒不如在鎮子上租個院子，等收了生菜，往後就住在鎮上，至於地裏種的土豆，等成熟了再回村去收。
    徐岫清正思量著，背後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閃開！都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