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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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縱手指動了動,斂眸,別過臉去。
【無語了她怎麽這麽可愛啊!!!小小一個喊著低價維修的時候我忍住了,捧著大碗好像在被飯吃的時候我忍住了,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她的時候我也忍住了,但是現在我忍不住了!!!今天看到她心情就變好好,好想吸她!!!】
【鐵血鄔縱肯定也被可愛到了!!】
【王密雖然很討厭,但他這麽詭異地一死,本來我也快被嚇死了,又特別擔心遊戲失敗,結果她這話說完,瞬間不害怕了。】
【都冷靜點吧,這麽愛哭,再可愛也是個會拖後腿的小孩兒。】
蔣明野掃了一眼明澄,再看王密,那雙三角眼睜得極大,直直瞪著門的方向。
他捏了捏眉心:“哭什麽,人不是被你嚇死的。”
明澄立馬相信了,抹抹小眼淚兒。
鄔縱轉過臉來,看著她臉上的淚痕,盡量讓語氣溫和:“明澄,你晚上出來,有看見什麽嗎?”
她旋即點頭:“看到了。”
趙明明忙問:“是看到鬼了嗎?”
明澄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
林小楠又搶著問:“有影子嗎?”
這回她確定道:“有。”
“那就是人了。”
就在這時,門開了。
李曉陽走了出來,揉著眼睛:“怎麽了?吵吵鬧鬧的。”
無意中低頭,看見了腳邊詭異的屍體,他立時驚叫了一聲:“這什麽啊!”
“王密死了。”鄔縱沉聲說。
“什麽?”
鄔縱仔細觀察他怔愣的神情,看上去不似作偽。
他狀似不經意撞了一下他,觸感也一切正常,身體溫熱,呼吸勻稱。
徐望舒突然問:“李曉陽,你平時會夢遊嗎?”
李曉陽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從沒聽我老婆說起過啊,夢遊,應該不會吧?”
蔣明野意味深長:“可王密在你的房間門口,被嚇死了。”
李曉陽琢磨出味來,陰下了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會是說我幹的吧?我嚇人嗎?”
其他人瞧了他一眼。還好意思問,整個屋子就屬他最嚇人了。
徐望舒笑了笑:“當然不是,他隻是隨口一說。對了,你的房門,今晚一直是關著的?”
他的表情依舊陰仄仄的,看不出心虛與否:“那當然了,難不成,你們睡覺的時候開著門?”
【不對,直播裏當時王密朝他房裏看的時候,我記得他的門是沒關的?他是在撒謊。】
【已經死五個了……進副本還沒滿一天呢,這個副本總共隻能死8個人啊我的蒼天……那四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死,這次王密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嚇死,感覺處處都是雷。】
【這都什麽國家隊,連人都保護不好,淨對著那個小鬼諂媚,嗬[豎中指]】
【?有的人別太巨嬰,王密的死不是自己作的嗎?本來光是喝水根本不會有事,是他莫名其妙想去看李曉陽的房間才出事的哎!而且他先前坐車被李曉陽嚇過,晚上被貓嚇過,本來心髒就有點不太好了吧?說不定就是李曉陽夢遊嚇到他了。】
陳州走了過來:“我看了下,廚房裏有倒水的痕跡,王密應該是出來喝水的,但喝完之後,他沒有回房間。”
鄔縱看著走廊。
從王密的房間到廚房是一條短直線,李曉陽的房間則在另一個角上,按理說他不應該跑到這個角。
一定是有什麽吸引了他過來。
再看李曉陽憤怒的表情,從他這裏是問不出什麽了。
李曉陽看向鄔縱,冷冷說:“是你們幾個非說要來我家旅遊的,王密也一直跟你們待在一起,他出事跟我有什麽關係?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我看別是他想出來偷東西,不小心死了還賴到我身上吧?”
他一臉厭惡:“怎麽死我房間門口,真是晦氣,快點抬走。”
趙明明插了一嘴:“抬哪兒啊?屍體放在屋子裏,不會詐屍吧?”
其他人沉默了。
親眼看到王密的死相,幾人愈發深刻地意識到,這是一個靈異副本,那如果停放在這裏,還真有可能會詐屍。
“爺爺來了?”明澄突然叫了一聲。
其他人循聲望過去。
李大爺不知何時出現了,正皺眉看著這裏。
“伯父,我們一個朋友死了。”
他走了過來,看著王密的屍體,倒沒有多害怕,“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體質太差,我看啊,八成是熬夜猝死的。”
“等雨小點,抬去後山上埋了吧。”他歎息一聲:“以前饑荒年代,死了的人都是埋在那兒。”
數道視線投向他。
【後山,就是那四個人團滅的地方!】
“後山,有墳地?”林小楠悚然看向窗外,想要尋找那座山,隻是雨太大,什麽都看不清。
李大爺奇怪:“來之前不就跟你們說過嗎?我們鄉下就是這樣,墳都填在山間田頭。”
鄔縱幾人對視一眼。
“哦哦,我一時給忘了。”林小楠趕忙找補。
盡管走了報警的流程,但眾人也知道,根據遊戲的情況,在這段時間裏根本不可能有警察來調查,於是同意了。
李大爺又長長地歎了口氣,“對了,最近幾天,這事兒可別聲張出去。”
“為什麽?”
鄔縱倒是想起,雖然他們來這裏是旅遊的,李曉陽回來卻是為了看望父親,還有參加婚禮。
“他堂哥馬上要結婚了,出了這事,這不是晦氣麽。”
眾人連連點頭。
此時已是後半夜,剛出了人命,幾人也睡不著了,隻等著雨小下來,便都聚到了徐望舒的房間裏等待。
徐望舒問:“明澄,你能辨認出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李曉陽嗎?”
明澄搖了搖頭,“我隻看到了一個影子,不過……”
她想了想,描述:“影子矮矮的,方方的。”
“我們幾個人裏,李曉陽最矮最胖。”
“他說自己門一直是關著的時候我就覺得語氣不太對,可如果真是他的話,他大半夜出門幹什麽呢,還把王密給嚇死了?”
眾人沉默思索著。
剛才周遭昏暗,現在天快亮了,窗外的光照進來,徐望舒突然盯著明澄的額頭,伸手碰了碰:“這是什麽。”
指尖出現了一點半幹的紅色。
明澄看了眼,原來她剛才沒擦幹淨,為他解答:“是雨,天花板漏雨了。”
【雨……那真的不是血嗎?】
【這小孩在房間裏到底經曆了什麽啊??】
【話說這個小尼姑不也是玩家嗎,怎麽沒有自己的直播間?】
其他人圍過來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什麽雨啊,明澄,這是紅色的!”
明澄仔細一看,確實是紅色的。
她凝神思索片刻:“我知道這種情況。”
“這是因為雨裏有一種紅色的藻類孢子。”
眾人:“……”
徐望舒欲言又止:“不是在考你。”
【好根正苗紅,好信奉科學一孩子,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在一個恐怖遊戲裏啊!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還以為今晚的恐怖事件就王密那一樁,合著是發生了另一起但人家根本沒意識到。】
【王密要是擁有這孩子的超絕鈍感力,應該也不會死了……】
徐望舒深吸一口氣,“帶我們去你房間看看好嗎?”
“好。”
一行人來到了明澄的房間。
一進門就能看到,床頭位置的天花板上有一塊不規則的濕潤形狀,看上去確實像是漏雨了。
但再看明澄額頭的淺紅色,除了她,沒人會覺得這真是紅雨。
徐望舒的視線向下,突然在床頭定格住。
一隻普普通通的娃娃躺在那裏,正是剛見到明澄時,從她手裏拿過來的那隻。
“明澄,那個娃娃為什麽會在這裏?”
明澄:“不是叔叔還給我的嗎?”
他看了身後的鄔縱幾人一眼,壓低聲音:“我懷疑她跟上明澄了。天花板的異狀,很可能就跟她有關。”
鄔縱走了過去,將娃娃拿起來,“東西先放我這裏。”
徐望舒點點頭,“明澄,換個房間住吧。”
看著他們凝重的表情,明澄便沒有說其實自己可以修補房頂。
跟李大爺提及要給明澄換一間房時,他們隻說是因為漏水。
李大爺過去看了看,盯著那天花板好一陣,“行嘞,等回頭我去瞧瞧。家裏漏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反正房間多得是。”
此時雨也終於小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他們準備動身去山上了。
商量之後,一行人分為了兩撥。
鄔縱,蔣明野和徐望舒帶著一部分人去埋王密,探查後山,陳州則帶著剩下的人去村子裏看看能不能問到更多信息。
李曉陽昨晚說了晦氣,今天也確實不打算跟過去,隻有李大爺帶路。
徐望舒他們畢竟隻是遊客,不像鄔縱他們與王密是明麵上的朋友,此時推說自己好奇,所以想跟去看看。
李大爺也沒有提出異議,好像並不在意兩方人到底是不是陌生人。
王密的身體僵硬,表情依舊如死時一般詭異,普通人看一眼就不敢多看。
幾人將他抬上李大爺家裏的板車,蓋上了草席和棉被,準備出發,李大爺在前頭帶路。
徐望舒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往腳邊一看,明澄正好整以暇地抱著一顆蘋果跟著。
他停了下來,看向明澄:“明澄,你乖乖留在這裏好嗎?”
明澄抬眼:“我也想去送送王密叔叔。”
【你王密叔叔估計並不想讓你送。】
“山上可能會很危險,你待在這裏會安全些。”
明澄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失望地低下頭,“那好吧。”
隨後不舍地後退了一步,準備回去。
突然,她腳後跟踢到了什麽東西,扭過頭一看,熟悉的長發娃娃映入眼簾。
鮮紅的唇角微笑著,黑色的眼睛空洞地盯著她。
鄔縱眼皮一跳,立刻摸向自己的口袋,裏頭果然已經空了。
徐望舒說得沒錯,這個娃娃跟上了第一個撿起她的人。
不論任何人,都無法將之分離。
蔣明野眯了眯眼,“讓這小崽子跟著我們吧。”
他下巴抬起,指著一個方向,“李曉陽也在家,恐怕這裏沒有你們想象的這麽安全。”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帶上了明澄。
一行人推著板車出發了。
去後山的路上沒遇到什麽人,李大爺說,一般他們也隻有祭拜的時候才會走這邊。
沒過多久,眾人就看到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槐樹,樹圍很粗,應該在這裏不少年了。
【我看過直播,那四個人登入遊戲的地方就是在這裏!在槐樹下!沒過多久就死了!】
“這就是您說的那棵樹?”
“是啊。”
林小楠跟章書嘀咕:“一般在靈異副本裏,槐樹為鬼,不都是不祥的象征嗎?”
他下意識離遠了些,雖然這棵樹其實沒給他帶來什麽陰森的感覺。
李大爺摸了摸樹幹,“你們別看它現在看上去普通,但當時是實打實的出現了神跡。”
說完,他收回感歎:“行了,時候不早了,咱們快走吧。”
李大爺帶著他們走上了一條曲折的小路。
小路有很多分岔路口,如果不是有本地人帶著,很難走。
王密的身體分量不輕,幾人推車都推得有些艱難。
前方李大爺的聲音響起:“都跟好了,不然啊,容易迷路。這裏玄乎得很,要是迷了路,說不準就再也回不來嘍。”
他尾音沉沉,在小雨中帶了些鬼魅色彩,讓人心裏忍不住發毛。
【所以那四個人是因為沒有人帶路,迷路了,所以才遇到鬼打牆的吧?】
“大爺那你慢點!”林小楠忙說,“這鬼地方,誰來了不迷路啊。”
明澄捧著蘋果,大眼睛望了望四周:“我來過這裏。”
正往周邊觀察的幾人一頓,不約而同看向她。
徐望舒追問:“你是從這山上下去的?”
【?騙人的吧?她一個人,平安無事地下來了??反倒四個成年人死了?】
【怎麽可能啊!】
明澄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點了點頭,“垃圾就是在這裏撿的。”
口袋裏的娃娃眼睛忽明忽暗。
他們半信半疑。
像她這個年紀的孩子,真的能記得走過的路?
林小楠嘀咕:“如果是真的,那你還真是,福大命大。”
已經行至半山腰了,推車的人輪換了兩批,眾人央求李大爺停下來休息。
林小楠被叫過來是因為他個子高大壯碩,又年輕,結果反倒是裏頭最不撐用的一個,沒走幾步就氣喘籲籲。
再看最小的明澄都臉不紅氣不喘的,他撓了撓臉頰,羞愧地跟在板車邊上。
衣服好像被什麽東西拽了一下。
他扇了扇風,將衣服扯回來。
又被拽了一下。
林小楠察覺不對,緩緩回過頭看去。
五隻深黑的長指甲勾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林小楠“嗷”的一聲跳出了兩米高。
“怎麽了?”
“詐詐詐屍了!”
眾人看過去,這才發現棉被下竟伸出了一隻手,或者說是爪更為恰當。
距離王密的死亡明明根本沒過多久,他的指甲居然少說長了三公分,且漆黑無比。
剛才搬運的時候他蜷縮著身體,所以無人察覺。
而現在,那指甲無知無覺間伸出了被子。
林小楠快要被嚇哭了,要不是他發現得早,說不準那指甲已經刺破他的皮膚了,“我不會感染什麽屍毒吧?”
這時候沒人說他聒噪了,畢竟誰遇到這種事都很倒黴。
“不能歇了,咱們得快點了。”鄔縱沉聲說。
“好好快走吧。”
剛要走,車上傳來了幾道哢哢聲。
眾人警覺地望過去,看到明澄小小的身軀趴在板車上。
他們睜大了眼:“明澄!”
明澄抬起頭,平安無事。
張立新詫異:“你在幹什麽?”
剛問完,就看到了明澄手裏的指甲剪。
“叔叔伸手,叔叔想剪指甲。”
【……天才。】
【也是幸好王密還沒完全屍變,不然能撓她一臉血。】
沉默間,明澄已經幹脆利落地剪完了兩隻手的指甲。
懷著難言的心情,眾人繼續上路。
林小楠偷偷向明澄要來了那把指甲剪,看了看,好奇:“這指甲剪你是從哪兒拿的,總感覺好像比我用過的都要鋒利厚實很多。”
明澄老實答:“從幼兒園裏帶來的。”
他沒信,現實裏的東西根本帶不進遊戲,隻覺得是明澄年紀小,混淆了,便沒追問。
但剛才的恐懼倒是奇異地被明澄治愈了,力氣也回來了,自告奮勇在後頭推車。
要是王密的指甲繼續長,他也用指甲刀給他剪掉。
林小楠冷笑一聲,看向板車裏。
下一秒,腿又軟了——
“他他他的牙!”
眾人再度望去,隻見被子不知何時褪下一半,露出了一張猙獰的臉。
王密的嘴微微張開,裏頭居然長出了一對尖牙,而上方,那雙原本因驚恐睜大的眼睛裏,流露出了陰狠的怨毒。
這種怨毒的眼神沿著每個人轉了一圈,像是要投下一種詛咒。
被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轉到明澄時,她歪了歪頭。
下一秒,一隻蘋果塞進了他嘴裏。
“叔叔張嘴,叔叔餓了。”
王密原本隻是微張的嘴被她這麽一塞,被迫張全了,他們甚至隱約聽到了下巴處傳來的哢吧聲。
那對尖牙更是死死卡住蘋果,動彈不得。
林小楠麵色複雜,“突然覺得屍變也不那麽可怕了。”
【不行了,王密這個樣子,總讓我想到他們西方那種嘴裏塞著蘋果的烤乳豬。】
【在被嚇到和被笑到之間反複橫跳,就突然覺得這種恐怖副本挺需要明澄的。】
【這蘋果看她盤一路了,好像自己都舍不得吃……是真把王密當知己了吧。】
“走吧。”鄔縱輕咳一聲說。
眾人紛紛低著頭,一陣沉默地行動著,不敢去看屍體。
剛才不敢看是因為害怕,現在也是因為害怕,害怕笑出來。
李大爺沒管他們後頭的事,隻是在最前麵帶著路。
終於,他停下來了。
“就埋這兒吧。”
鄔縱他們看過去,遠處可見一座座墳包,有的墳上建著小房子,間隔不遠。
“他是外來人,不能跟我們村的人葬在一起。”李大爺解釋。
“沒事,離得遠正好。”要是近了,在墳堆環抱的地方挖土,那才可怕呢。
李大爺指完地方,擺擺手:“我去抽根煙,一會兒回來接你們。”
說完就走了。
眾人一起拿著鐵鍬開動,不一會兒就挖出了坑。
用草席和棉被將屍體裹好,下了葬,填好土,條件簡陋,也隻能先這樣了。
在遊戲中死亡,現實中身體不會消失,而是會在遊戲結束的時候返還屍體,所以這裏的安葬不那麽重要。
幾人喃喃:“你要實在憋屈,等回頭有條件了,我們去村裏找找能不能給你換口棺材,現在你就先安息吧。”
然而話剛說完,土堆動了一下。
幾人立時嚇了一跳,要不是鄔縱站在前麵,幾乎要轉頭逃跑了。
“怎麽辦,看來我們說的話他根本就不認!還是在屍變!”
明澄擰著小眉頭,主動走過去:“那讓我試試,我跟叔叔有默契。”
她走到墳頭,學著他們輕聲說:“叔叔,你安息吧。”
土堆停了一下。
然後動得比剛才更厲害了。
明澄扭頭:“叔叔他好像睡不著。”
那動靜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土,土中已經隱約可見幾根手指——
下葬的時候屍體明明是橫著的,現在更像是站了起來,想要扒開土跳出來。
徐望舒立即將明澄拉了回來。
“完了完了真詐屍了!”
驚慌失措的普通玩家們大都沒了主意,扭頭就跑。
鄔縱幾人連忙攔住。
蔣明野抓著一人的衣領,額角跳動:“不許亂跑!”
“姓李的說過,這裏如果沒有人帶領,很容易走丟,這是副本給出的提示,一旦走丟,大概率會遇到更危險的東西,至少現在這裏,還隻有王密!”
徐望舒也高聲喝止他們亂跑:“就算王密真的爬出來,隻需要扛到李大爺回來就可以,這並不難!”
現在不能再死更多人了,絕不能讓他們跑開。
那邊兵荒馬亂,明澄獨自一人走到了墳前。
墳堆仍在劇烈晃動,剛才露出的還隻是幾根指尖,現在,一整隻手爪連著胳膊都露了出來,伸得長長的,漆黑的指甲泛著不祥氣息。
也就在她靠近蹲下的瞬間,那隻手爪猛然抓住了她的腳踝!
【完蛋了。】
沾著黃泥的手不再掙紮出土,而是狠狠地抓緊了,用著仿佛要將那小小的腳踝折斷的力氣,一點點將上麵的人用力往土裏拽。
滿懷著怨恨與惡毒,地下的屍體無聲地嘶吼、尖笑:就這麽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片刻過去。
明澄紋絲不動。
“……?”
她低頭看了看那隻抓著她死死不放的手,眼眶微紅:
“叔叔,你也很舍不得我吧。”
“……”
爪子鬆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