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界一:都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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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一下後躲開的謝奇文摸著後腦勺,“爹你平白無故打我做甚?”
“還平白無故?!”謝恒之舉起手中的折扇又要打,“我打你個平白無故!”
已經挨過一下後的謝奇文當然不可能再挨這一下,他忙躲開,嘴上嚷嚷著:“你再打我我就去祖母院子裏哭!”
謝母李氏趕緊勸道:“好了好了老爺,咱們是來講道理的,別動不動就打孩子。”
謝恒之臉色難看道:“他就是給你們慣壞的。”
實際上自己也舍不得下手了,說起慣壞,怎麽沒有他這個一家之主的縱容呢。
畢竟是老來得子,又是唯一一個兒子,謝恒之並不比謝家婆媳寶貝的少。
夫妻倆往上首一坐,謝奇文也想找個位置坐,謝恒之瞪了他一眼,“我讓你坐了嗎?”
謝奇文屁股都撅起來了,又站了起來,“行行行,您是老子您更大。”
“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
“還能像什麽樣子,您兒子的樣子唄。”
氣的謝恒之又是一陣吹胡子瞪眼,想到自家兒子日常頂嘴,他隻能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跟我說說,你帶那江氏回來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喜歡她唄。”
“你喜歡她?那你之前在承恩公府的事情上上躥下跳?”
“我那是上躥下跳嗎?我那是深入虎穴,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麽證據將來幫承恩公府翻案。
再說了,您真的相信承恩公會謀反?說句不好聽的,當年……”
“好了,知道不好聽還說,沒個避諱。”謝恒之打斷他。
說完後他盯著自己一臉無所謂的兒子,眼中帶著些審視,仿佛在重新認識一樣。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謝奇文挑眉,“這不是顯而易見?如今水是渾濁了些,但是咱們要學會透過渾濁的水看清水中的寶珠。”
謝恒之:“你的意思是,太子是渾水裏的寶珠?”
其實來找兒子之前他也是有些迷茫,聖上一共十幾個兒子,年輕力壯的就有好幾個,水實在是渾的很,如今被自家兒子一說,他倒是有些清明起來。
是啊,若當真是謀反重罪,豈是流放那麽簡單?這壽山縣主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讓自家兒子給買回來了。
廢太子時,皇帝似乎也沒有把話說死,那太子當了二三十年的太子,聖上是傾力培養的,其背後的勢力深不見底,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起不來呢?
“很顯然不是嗎?”謝奇文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自家老爹,慢慢坐在了凳子上,見他沒反應,又懶懶往椅背上一靠。
謝恒之看著懶洋洋的自家兒子,心想,也對,這小子從小就聰慧,若不是後來考完舉人後被帶壞了,也不會成為一個紈絝。
可惜了,這樣無賴厚臉皮的性子真的很適合官場。
剛覺得可惜的謝恒之就聽自家兒子道:“對了爹,給我找個先生,我明年春闈要下場考。”
他心中一喜,努力壓住嘴角,冷靜地問:“怎麽忽然又想考了?不是嫌累?”
謝奇文理所當然道:“為了望舒啊,從前我配不上她,如今我已經強迫她與我有了夫妻之實,我自然要負起責任來,將來入閣拜相,讓她過上比縣主還要好的日子。”
“總不能跟了我,還不如她在娘家過的快活吧。”
他說為了江望舒,又特意強調強迫兩個字,將江望舒放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讓這二老產生一些愧疚,將來對江望舒更好些。
謝恒之簡直沒眼看,“你還好意思說,算了,如今木已成舟,那孩子是個很好的孩子,你既已經決定了,就好好對人家。”
能讓自家兒子浪子回頭,他確實是對江望舒心存感激的。
“好了,不論你出於什麽原因想要重新科考,爹都很高興,明日就給你把夫子請回來。”
“那兒子就謝謝爹了。”
原本還想問他方南晴的事情的謝母李氏瞬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可她不開口,謝奇文卻開口了,“對了娘,你好好管管表妹,別讓她再來招惹望舒了,她下次來,我可就不是以牙還牙這麽簡單了。”
李氏被氣到,“你這孽障,我還沒說你呢,你倒先發製人起來了,那可是你表妹!”
“那怎麽了,望舒將來還是我妻子呢。”
“你表妹那是喜歡你。”
“我不喜歡她,我隻喜歡望舒,將來隻會娶望舒一個,你讓她死心吧,她也老大不小了,娘你也要趕緊給她相看人家了。”
這李氏還能說什麽呢,她原本想的是,兒子若是一直這樣混賬下去,將來娶了自家表妹也未嚐不可,畢竟知根知底。
如今見他有喜歡的人了,她也不是那不講理的父母。
“罷了,我會好好跟她說,為她相看人家的。”
“對了,娘,我記得你那庫房裏還有許多時興的小姑娘用的好料子,給我些唄,還有頭麵首飾。”他理直氣壯的開口。
李氏如今已經沒脾氣了,“行了,我會讓人送來給她的,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也帶著她出來見見我。”
“現在還不行,她被表妹打了,傷重的很,下不來床。”
“這般嚴重?”
“那可不是,那麽厚的板子,她身嬌肉貴,十幾下下去,可不就得下不來床?”
“我那還有些藥材……”
“行,都拿來吧。”
送走父母後,他轉身進內室,撩開簾子就看見江望舒站在那裏。
他挑眉,“都聽見了?”
“嗯。”江望舒點頭,小聲開口道:“抱歉,我並非有意偷聽。”
她是想到謝奇文剛剛為她打了自家表妹,怕謝氏父母是來問罪的,想著若是謝氏父母要與謝奇文動手,她便主動出去請罪。
不想剛走到簾子後,就聽見他說喜歡自己的話,後麵的相信承恩公不會謀反的話,她同樣聽見了。
事發一個多月了,無論她走到哪裏都能聽見承恩公狼子野心的話,今日,是她第一次聽見一個人這麽篤定的說,不相信承恩公會謀反。
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覺,隻覺得心髒跳的太快了,她竟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沒事兒。”很多話就是說給她聽的,她現在不聽,將來他也要找機會說給她聽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她看著眼前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