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雙雙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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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芝玉桂兩人瞪大眼睛,豎起耳朵,可聽不清說的啥。
但又不敢貿然上前。
可是……
二郎君與大少奶奶那姿勢,有點像是二郎君欲強迫大少奶奶做些什麽。
紀衍也察覺到兩丫鬟的目光驚愕。
發覺自己與女騙子靠得太近了。
迅速直起身子,給女騙子警告,用唇語做出兩個字:契約。
蘇棠歡一臉哀怨,“哦。”
紀衍轉身準備走,後麵又傳來急急的小氣音:“沒、沒按手印呢。”
紀衍擰著劍眉,回頭看她。
蘇棠歡賠笑:“您要是覺得不用摁呢,就不用了咯。”
紀衍強壓火氣:“明天補。”
蘇棠歡扁扁嘴。
對著高挑背影,嫋嫋婷婷揮了揮手:“二郎君,那明兒我去找您啊。”
紀衍的腳踉蹌一下。
加快速度,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玉芝玉桂跟上來,蘇棠歡頓化嬌軟無力,輕輕歎口氣。
“二郎君好像生我氣了。”
玉芝安慰道:“二郎君性格冷清些,謹慎些,但沒有壞心眼的。”
蘇棠歡欲言又止,歎口氣:“嗯。”
玉芝與玉桂對視一眼,二郎君這是要逼大少奶奶作甚啊?
看把咱大少奶奶嚇壞了。
玉芝給她出主意:“二郎君要大少奶奶做什麽事嗎?若是為難,您與夫人說說就好。”
“二郎君是家主,他說什麽我聽話就是,不能事事麻煩夫人。”
蘇棠歡那委委屈屈的勁兒,拿捏得準準的。
玉芝蹙眉。
二郎君向來不懂憐香惜玉,也不懂與女子交往,可憐大少奶奶嬌嬌弱弱的,又初來乍到,自然不敢造次。
“您對世子的情義,奴婢們見了都感動呢。”
“世子那樣好的兒郎,是我沒福氣,為他守靈,我心裏也安慰些。”
“世子在天之靈若得知您懷有小郎君,一定開心極了。”
玉芝與玉桂一人一句的哄著蘇棠歡,回了鶴鳴軒。
蘇棠歡被一眾人服侍著舒舒服服的沐浴,再喝了一碗燕窩甜湯,躺在軟軟的床上。
美美的閉上眼睛。
她終於改變了命運了。
夜裏不會再做噩夢了。
……
睡夢間,昏暗幔帳內忽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蘇棠歡被那熟悉的味道驟然包裹,驚得她睜大眼睛,黑影已將她圈在懷中,滾燙的手觸碰著她冰涼的肌膚,寸寸灼燒。
嚇得她忙去推:“不要,這是我夫君的床!”
“你想氣我而已!”
男人的臉摩挲著她的嫩滑的臉,嚇得她渾身僵硬,清冷的聲調,噙著溫熱呼在她的玉頸上。
她不是改變命運了嗎?
為什麽又做這個夢?
還是同一位貴人?
蘇棠歡想醒來,可怎麽都掙脫不了夢境。
一股子怒氣衝上來,氣得她伸手抱住那人的頭。
“你究竟是誰!你已與清河崔氏議親了,為何又要來招惹我?”
可那張臉籠罩在暗黑中,看不清。
貴人語氣淡淡:“你有資格質問我?”
哪怕情濃欲重時,貴人聲線依舊淡然,但服侍他已久,卻能分辨出他那沉靜下,深抑如猛獸一般蓄勢待發。
下一秒,她被翻了個兒,背後的人動作蠻狠起來。
拔步床兩角懸掛的金鉤,因不堪震蕩,撞擊床架發出清脆的聲音。
蘇棠歡第一次發現貴人發起怒來,這麽可怕。
她自幼身子骨柔軟異於常人,但此刻腰身都要被折斷了,經不起這般‘欺負’了。
甚至,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艱難承受著,忍不住哭嚶嚶:“我已經努力遠離你了,求求你,你去與別人議親好了,不要來找我了。”
細長的手指掰過她的臉,灼熱的唇咬住她的嬌唇。
“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蘇棠歡又羞又怒,發瘋的向後瞪去。
猛地翻身,騰地坐起來。
四周一靜,黑黢黢的,哪有什麽男人。
蘇棠歡渾身汗淋淋,大口地喘著粗氣,茫然四顧。
“大少奶奶,怎麽了?”
隨著燭火亮起,值夜的玉芝掀開幔帳。
見蘇棠歡瞪大眼睛,捂著心口,額頭滿是汗珠。
“大少奶奶是夢魘了嗎?”
她抽出絲帕,給蘇棠歡抹去汗珠,“別怕,奴婢在呢。”
蘇棠歡這才回神。
深吸兩口,緩和下心情:“是,做夢了。”
心裏卻慌成一批。
她怎麽又做那個夢了?
難道,她還會再落到姑母手裏,擺脫不了那位貴人嗎?
玉芝扶著她慢慢躺回去,細致地給她掖好被角:“奴婢陪著您,您放心睡。”
蘇棠歡閉上眼睛,心情卻不那麽美妙了。
可惜,還是沒看到貴人的臉。
若是知道是誰,她絕不招惹他,一定繞著遠遠的走。
……
一刻鍾前。
清鬆樓。
紀衍沉睡間,一向警醒的他忽然聞到一股幽香逼近,驟然睜開眼睛。
一位身著素服的窈窕女子,款款朝床前走來。
那張臉落在暗中,瞧不清。
再往下,側臥山巒般圓弧玲瓏,盈盈一握腰肢如柳枝,可見身姿妖妙。
一向清冷的他本該嗬斥,卻莫名的發不出聲音,身子也動彈不得。
眼睜睜的看著女子瑩白大長腿微曲,柳腰一彎,小翹臀往床邊半坐,豐潤的身姿緩緩靠近。
那張臉仿若蒙了一層紗,看不真,卻聞到一股少女獨有的甜香。
二十五年的童子之身,竟覺燥熱湧動。
紀衍心下大駭。
怒斥:“你是誰!”
可喉間卻無聲。
女子輕輕柔柔的聲音宛若餘音繞梁。
“奴家是來服侍大人。”
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動作放肆。
“奴家好喜歡大人呢……”
女人說著,嬌豔的唇落下,軟軟暖暖,竟有種攝人心魂的魔力。
可恨的是。
他胸中仿若暗藏一頭猛獸,久困於體,被這女人挑動得一觸即發。
忽然,他感覺身上力氣回歸,使勁將人一推,欲將人掀翻,嬌呼一聲。
嚶嚀嬌喘:“啊……”
隻是那嬌黏的聲調兒,帶出一灘稠濃的迷香,勾得他體內猛獸衝破牢籠,好想肆意馳騁。
猛然間。
紀衍翻身坐起,渾身大汗淋漓。
褲間……。
他驚懼低頭。
怎麽可能?
他一向潔身自高,向來不會做旖旎的夢,更不會……。
難道是……
他年紀大了,身體潛意識需要娶妻了?
還是說,被那個女騙子氣到腦子亂了?
他緊蹙眉頭,起身披衣,走到櫥櫃前翻出一套趕緊的寢衣換上,拎著褲子看看。
一陣煩躁。
“來人,打一盆熱水進來。”
小廝捧著銅盆進來,一臉疑惑,深更半夜的為何叫水?
“主子,您要洗臉嗎?才三更天呢,您就醒了?”
“你出去吧。”
紀衍第一次覺得心慌,生怕被人發現了什麽。
小廝放下銅盆和香胰子,一頭霧水走了出去。
紀衍將褲子丟進銅盆搓洗。
長到二十五歲這可是第一次。
真丟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