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舟撇撇嘴，不這麽好，能讓你心甘情願的拜師嗎？
    不過他可不會把這些情緒表達出來。
    他轉而說道：“還記得我之前提醒過你，你被一位封號鬥蘿盯上了嗎？”
    其實現在條件已經達成，必然是你情我願，可以成功收徒。
    可江雲舟還是要再上一記猛藥，確保小五能更加堅定一些。
    “當然記得。”
    小五低聲回應，“就是因為你那句話，我常常半夜被驚醒，然後躲起來偷偷抹眼淚。”
    她現在已經不再懷疑江雲舟是否在騙她。
    “老師，那個人，您認識嗎？”
    “當然認識。”
    江雲舟語氣平淡，“我若說出他是誰，你怕是會嚇一跳。”
    小五微微一怔。
    不說出來，她就已經終日惶惶了好嗎？
    她在心裏嘀咕著，腦海中閃過好幾個可能的身影，始終無法確定。
    “您現在提起這件事，是打算告訴我嗎？”她小聲問。
    “有這個想法，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麽。”
    他語氣裏帶上一絲玩味，“不過說出來，恐怕會影響你和唐山之間的關係。你現在還想知道嗎？”
    “什麽？和三哥有關？”小五幾乎是脫口而出。
    江雲舟輕輕撇嘴，這‘三哥’叫得還真是順口。
    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是在挑撥離間。
    說到底，在主角團眼裏，他大概早已被打上‘反派’的標簽。
    既然如此，那身為‘反派’，耍點手段、玩些計謀，不也很合理麽？
    機緣不會主動找上門，那他就主動去爭取。
    眼前的小五，不就是唐山的一大機緣嗎？
    他早就想把這‘劍鞘’奪過來了。
    況且他說的可是大實話，至於別人會怎麽聯想，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確實有關，怎麽，你不信？”
    聽到這件事竟與唐山有關，小五的心像是被什麽猛地揪緊了。
    “告訴我，我想知道。”她堅定地說。
    江雲舟雙手悠閑地枕在腦後，一臉輕鬆地說道：“這個人，是唐山的父親，唐浩。人稱：浩天鬥蘿。”
    “其實他一直潛伏在暗處，注視著唐山的一舉一動。你猜，你是什麽時候進入他視野的？”
    “要不是你和唐山關係親近，你恐怕早就...”
    他話未說完，就發現小五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可置信。
    “老師，這是真的嗎？”
    “騙你做什麽？前幾天我還和他打了一架，就因為你最近疏遠唐山，快要脫離他的掌控了。”
    “不過，他已經被我打跑了。”
    小五的心頭一顫，甚至沒反應過來江雲舟打跑了一個封號鬥蘿。
    她現在心裏想著，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些年來，自己豈不是就像一隻被圈養的獵物？
    想起早年還常跟著唐山回聖渾村，此刻回想起來，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一心以為找到的依靠，竟藏著這樣的背景？
    可有這樣的身份，唐山為什麽還要來做工讀生？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呃不，是坑魂獸嗎？
    江雲舟靜靜看著小五的反應，心裏嘀咕：這丫頭該不會因為知道這件事直接黑化吧？
    看樣子應該不會。
    黑化就不好玩了，他還是更喜歡天真活潑的小五。
    小五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現在回想起來，我簡直像個跳梁小醜...”
    “老師，您說，我是不是特別傻？”
    江雲舟搖了搖頭：“你不是傻，隻是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險惡罷了。”
    “當時你實力尚且弱小，又怎麽能察覺到刻意隱藏的封號鬥蘿？
    “還記得你為什麽要化形成人嗎？”
    “為了，為了給母親報仇。”小五說出深埋心底的目標。
    安逸的日子過久了，久到她幾乎快忘記了初衷。
    “那你再仔細想想，這幾年，你又做了些什麽？”江雲舟的話像一把刀子，直戳她的內心。
    小五頓時語塞，無言以對。
    是啊，這些年來，她都在做什麽？
    空有強大的本源力量可以加速成長，然而現實卻是魂力進展緩慢。
    是從什麽時候起，她幾乎忘記了最初的仇恨和目標？
    想起這六年她幾乎每天追著唐山跑，漸漸忽視了修煉。
    若是一直保持努力修煉，以她的優勢，指不定此刻都已經達到魂王或者魂帝了。
    “我，我錯了，老師。”她聲音有些發顫。
    “我還有救嗎？”
    “當然有。”江雲舟肯定道。
    小五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我會努力的！老師，請您幫我！”
    “我的徒弟，我自然要幫。”
    “好了，你就當作什麽也不知道，一切照舊。”
    “最近那個老陰批應該不會來找你麻煩。”
    小五心裏空落落的，和唐山相處這麽多年，要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老師，您說三哥他知道我的身份嗎？”
    江雲舟沒有隱瞞：“他現在還不知道。”
    小五聞言，心裏稍稍好受了一些。
    可如今要她再像從前那樣麵對唐山，她卻有些做不到了。
    她知道，兩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老師，要不我搬到您這邊來住吧？回那邊，我，我有些害怕。”她低聲道。
    得知唐浩的存在，她就一直感覺沒有安全感。
    現在所能依靠的唯有江雲舟了。
    “嗯？你不怕你三哥多想？”
    小五沒好氣地瞪了江雲舟一眼。
    “老師，我隻把他當哥哥，小時候是我不懂事...”
    一想到過往自己做的那些事，小五感覺死了的心都有了。
    原本隻是想蹭個被褥，誰曾想，連自己的名聲都快要守不住了。
    雖然沒有發生過什麽，但她不敢想，這些事要是讓江雲舟他們知道的話，會怎麽看自己。
    可她看著江雲舟略帶玩味的眼神。
    又覺得，江雲舟或許早已知道了自己過往的一切。
    她暗暗搖頭苦笑。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樣，是不是意味著，她這輩子，都隻能老老實實做他的徒弟了？
    哎呀，突然覺得好不甘心！
    想到這裏，她心裏又是一陣說不出的煩悶。
    恨不能回到從前，把這一切重新來過。
    “怎麽垮著一張臉？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啊？”
    小五連假笑都擠不出來，她正陷在情緒裏難以自拔。
    “老師，如果我的過去很不堪，您還願意收我為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