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寶貝,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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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如許在一陣顛簸中醒來,睜眼看到的是車頂。
    愣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車裏,還是一輛小型房車。
    她猛地坐起身,坐得太猛,牽起額頭上的傷口,頭又痛又暈,胃裏湧起一股惡心感。
    “你們是誰?”她扶著頭,聲音虛弱地問。
    副駕傳來一聲嘿笑,然後響起普通話很不標準的南方口音:“溫小姐莫怕,我們沒有惡意,隻是請你去見白二爺一麵。”
    溫如許強行壓抑住暈眩感,坐正身體看向前麵的兩個男人。
    開車的男人留著寸頭,後腦勺連接後脖子處,有一道宛如蜈蚣般猙獰的疤。
    透過內置後視鏡,溫如許匆忙看了眼開車的男人。
    這人長得一臉凶相,臉部肌肉硬得跟磚頭一樣,單眼皮纖薄淩厲,一看就是個狠人。
    坐在副駕的男人笑著轉過身,一副油腔滑調的模樣。
    “餓不餓,吃東西不?”副駕男人笑著問。
    溫如許哪敢隨意吃這些人給的東西,小聲說:“不餓。”
    “我叫昆桑。”副駕男人主動介紹自己。
    溫如許沒說話,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傷雖然不致命,但畢竟傷了頭,按照正常的情況,至少也得住院半個月。
    可她才住了兩天,就被這些人抓了。
    這一次她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昆桑見溫如許不理他,撇了撇嘴轉回頭,拿起一包芒果幹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兒,昆桑突然捂住肚子,神色痛苦地說:“我日,老子想屙粑粑!”
    溫如許:“……”
    身為酒城人,她當然知道屙粑粑是什麽意思。
    昆桑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胳膊:“貌拓,停下車。”
    開車的男人冷聲開口:“你想死啊!這是高速公路!”
    昆桑吸了口氣:“老子要憋不住了!”
    溫如許立馬抬手捂住口鼻,並偏頭看向窗外。
    貌拓咬牙切齒地說:“你忍一下,還有十公裏到服務區。”
    昆桑:“哎,我們是黑社會!黑社會還講究啥子服務區哦?隨便在路邊屙了就是。”
    貌拓氣得用力拍了拍方向盤:“高速公路上停車危險得很!現在又是晚上,你想死,老子還不想死!”
    溫如許忍不住插了一嘴:“是啊,還是到服務區再停吧。”
    昆桑又吸了口氣:“快點,你快點開!”
    貌拓:“老子又不是開火箭!再快就翻車了!”
    溫如許:“……”
    車剛到服務區,貌拓都還沒停穩,坐在副駕的昆桑一把拉開車門衝了出去。
    然後溫如許眼睜睜看著昆桑蹲在地上,就地拉了起來。
    “……”溫如許。
    貌拓點了根煙,咬著煙罵了句:“哈麻皮(傻逼)!”
    就在昆桑漲紅著臉拉屎的時候,突然從前麵開過來十輛路虎,大燈照亮了昆桑的屁股。
    “我日,啥子情況哦!”
    昆桑罵了句髒話,站起身想提褲子,但是肚子又難受,屎又沒拉完。
    他隻能再次蹲下去,一時間站起來不是,蹲下也不是。
    貌拓將煙仍出窗外,快速拿起扶手箱裏的砍刀,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回頭對溫如許說:“你趴下去,莫要下車。”
    溫如許急忙趴下去,結果這一趴,又引得頭暈目眩。
    十輛路虎將房車團團圍住,車門打開,每輛路虎裏都下來四個人。
    一共四十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每人手裏都拿著一把西瓜刀,氣勢凜然地走向房車。
    在外麵拉屎的昆桑,早已被兩個人綁了起來。
    為首的黑西裝男人冷冷地開口:“車裏的女人,我們老板要了。”
    貌拓深知寡不敵眾,在後援部隊沒趕來之前,他一個人就是拚盡全力也留不住溫如許,還會把命搭進去。
    媽的,都怪昆桑,要不是這蠢豬拉屎,他也不會開來服務區。
    現在硬拚肯定不行,他一個人打四十個人,不被砍成肉醬才怪。
    貌拓扔下刀,徑直走向黑西裝男人,鎮定地問:“你們老板是哪位?”
    黑西裝男人將刀架在他脖子上:“這不是你該問的,把人交出來。”
    貌拓指了指房車:“她就在車裏。”
    黑西裝男人手腕一沉,刀刃往下壓,立馬在貌拓脖子上壓出一條血線,冷聲說:“去開車門。”
    貌拓走到房車後座,正要拉開車門,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又來了十輛車,一水兒的黑色大G,其中一輛大G直接撞上了一輛路虎。
    所有大G全部停下,從車裏下來幾十個西亞相貌的雇傭兵。
    貌拓認了出來,雇傭兵首領是韓宗良身邊的一個心腹,叫維克。
    維克拎著一把手臂粗的刀,笑著看向貌拓:“拓哥,你們要是保不住那個女人,我就隻能親自帶走了。回頭你跟白二爺說一聲,送禮物要誠心,不要說一套做一套!”
    貌拓不清楚今晚的事是不是韓宗良自導自演,但眼下他隻能認栽。
    “是我們沒辦好,回頭我們親自去向韓四爺賠罪!”
    維克手一招,幾十個雇傭兵立馬跟那些黑色西裝的男人打了起來。
    溫如許躲在車裏,將車外麵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韓宗良”三個字,如魔音貫耳。
    她把手伸向車門,準備趁那些人火拚時,悄悄拉開車門逃跑。
    然而她剛把手搭在門把手上,還沒來得及拉,結果車門一下從外麵被拉開。
    一張西亞男人的臉出現在她麵前,男人衝她咧嘴一笑:“嘿嘿,我們四爺想你很久了。”
    溫如許:“……”
    維克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下車。”
    說完,他單膝跪地,大腿繃直貼在車邊,對溫如許說:“踩著我的腿下來。”
    保姆車底盤高,他怕溫如許下車時摔倒。
    溫如許卻轉身拉住了另一邊車門的門把手,快速推開下車。
    她一下去,立馬有個黑色西裝的男人來拉她胳膊。
    然而一個西亞長相的卷發男人,比那個西裝男人更快,手一伸,跟老鷹抓小雞似的,一把將溫如許抓到了懷裏。
    溫如許被抓得一個踉蹌,臉撞在了卷發男人堅硬的胸膛上。
    維克走到卷發男人身邊,拍了拍他肩膀,低聲說了句:“哈米德,你完了。”
    這邊血拚還沒結束,一輛加長版定製幻影從容不迫地開進服務區。
    加長版幻影停下,後座車門打開,從車裏下來一位清冷倜儻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色西裝在暗夜下極其顯眼,矜貴又不失凜然。
    維克拽著哈米德退開,恭敬地朝男人行了個宗教禮。
    溫如許看著光影下走向她的男人,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陰險狠厲的毒梟韓宗良,還是那個曾說過會保她一生的北城三公子?
    男人走到溫如許麵前,勾唇一笑:“寶貝,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