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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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岩兄弟,你,你這是幹什麽!”
    田中豐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滿頭大汗。
    田秦氏更是直接跪下了,別的不說,就這些東西,足以讓一家四口溫飽的半年之久了!
    “李岩兄弟,嫂子,嫂子在這裏給你跪下了!!”
    李岩無奈,隻能連忙去攙扶。
    “嫂子,你快起來,你要是這麽做,以後我可不敢吃你多的飯了。”
    田秦氏一聽這話,頓時愣了一下,後來就明白,李岩這是給自己台階的。
    不過她也沒有繼續跪著,隻是心裏卻是更加感激了。
    而一旁的李鐵柱在旁邊看著,胸膛挺得更高了。
    他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安頓好田中豐。
    李岩才帶著李鐵柱回到自家的土坯房。
    他從錢袋裏數出三十兩銀子,塞到李鐵柱粗糙的大手裏。
    “鐵柱,這錢你拿著,給你娘看病,再把屋子修一修,剩下的買些好吃的。”
    李鐵柱像被燙到一樣,手一抖,銀子險些掉落。
    他眼眶瞬間紅了,這個七尺高的壯漢,突然哽咽起來。
    “哥……”
    他“咚”一聲雙膝跪地,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地上。
    “我娘的命就是哥你給的!我李鐵柱這條命,以後也是你的!上刀山下火海,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
    李岩將他拉起,拍了拍他堅實的臂膀。
    “咱們是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
    ………
    夜深人靜,黃土村陷入沉睡。
    李岩的屋裏,卻亮著一豆微弱的油燈。
    他從集市買來的厚麻布,正在他手中飛快地穿針引線,被縫製成一副特殊的綁腿。
    針腳細密,內裏還夾了層堅韌的牛皮。
    不僅耐磨,還能有效防止蛇蟲叮咬和灌木劃傷。
    做完綁腿,他又拿起幾塊碎皮料。
    比對著自己的腋下和腰側,製作了幾個小巧的皮套。
    一個用來放軍刀,一個用來插備用的弩箭。
    位置極其隱蔽,一旦穿上外衣,神仙也看不出他身上藏著凶器。
    他將剩下的虎肉切成薄片,用僅有的鹽和香料醃製,再用文火慢慢烘烤。
    這具身體雖然穿越之後加強了,可想想現在的那些大將軍,哪一個不是以一當十的人物,這些高蛋白肉幹,就是危急時刻保命的能量來源。
    最後,他心念一動,軍刀憑空出現在手中。
    他拿起幾根買來的弩箭,用軍刀的鋒刃小心翼翼在箭頭處開出細微的血槽,又將箭頭打磨得更加銳利。
    經過改造的弩箭,一旦射入體內。
    造成的創口將遠超從前,拔出時更會帶出大塊血肉。
    他做完這一切,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接下來的幾天,李岩白天補覺,晚上則悄悄潛入後山。
    他不再招惹黑熊,猛虎之類的大型野獸,那太招搖。
    他的目標,是兔子、山雞,以及一些小獵物。
    “嗖!”
    一支改造過的弩箭釘死了一隻正在啃食樹根的肥碩兔子。
    李岩的看著眼間閃過的擊殺點數。
    【擊殺點+2】
    【當前擊殺點:489/500】
    隻差一點了!
    不過李岩的頻繁活動,終究還是引起了村長田大富的注意。
    這天下午,田大富背著手踱進了李岩的院子。
    “李岩啊,這都好幾天了,去軍營的東西,準備得也該差不多了吧?”
    “村長您來了。”
    李岩放下手中的活計,笑著迎上去。
    “正要跟您說呢,還請寬限兩日。”
    他指了指院裏晾曬的肉幹。
    “您也知道,這一去戌邊,天高路遠,沒點準備可不行,再說,中豐大哥那傷,我總得幫襯著安頓好,不然心裏過意不去。”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體諒公家,又關照鄉鄰,充滿了人情味。
    田大富哼了一聲,顯然不信。
    他轉頭就去了田中豐家。
    結果,剛進門就看見田秦氏正喜滋滋地用新買的鐵鍋燉著山雞湯。
    田中豐本人雖然還躺著,但氣色紅潤,哪有半分將死之樣。
    “田中豐!你這腿到底什麽時候好?全村就等你們家這名額呢!”
    田中豐受了李岩天大的恩惠,此刻自然向著他說話。
    “村長,我這腿傷筋動骨,沒那麽快,李岩兄弟也是好心,幫我安頓家裏,您就讓他再準備準備吧。”
    田大富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走到炕邊,貼著田中豐的耳朵。
    “你小子心裏有點數!你拿了官府的安家糧,要是過幾天兵役官差上門,看你在這活蹦亂跳的,當咱們是騙兵役呢!”
    “到時候,人家發起火來,我這個村長也保不住你!”
    可讓他沒想到的,田中豐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其實這幾天他也想通了,別的不說,就這段時間下來,人家李岩是怎麽幫助他們家的。
    那絕對是仁至義盡!
    可以說就算現在李岩想要占領他的家,把他這個廢人給趕出去,他也絕對不會多放一個屁!
    “村長,您就寬限兩天吧,李岩兄弟既然說了,那就肯定會去的。”
    眼看著家夥也油鹽不進,田大富有些惱了,不過也沒有多說。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要是官兵過來了,你可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
    與此同時,張家那間破敗的土屋裏。
    一股濃烈的草藥味傳出。
    張虎和張豹二人躺在床上,胸口的傷讓他每次呼吸都像被鈍刀子割。
    “哥!咳咳……我咽不下這口氣!那雜種差點殺了我!我非弄死他不可!”
    張龍坐在床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著兩個弟弟纏滿繃帶的身體,恨意同樣在胸中翻湧。
    但他比弟弟多了一分腦子。
    “弄死他?怎麽弄?你們兩個現在是個廢人,我一個人去,也是送死!”
    “那……那就這麽算了?!”
    張虎激動地想坐起來,卻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算了?”
    張龍冷笑一聲,“明著來不行,咱們就來暗的,他不是能打嗎?我讓他有嘴說不清,讓全村人都戳他的脊梁骨!”
    一旁的張豹愣了一下:“哥,你啥意思?”
    張龍看著自己弟弟這樣,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真是豬腦子啊!你想想,他光靠著打獵,就能弄到這麽多錢,這不奇怪嗎?”
    張虎也撓頭了:“這有啥奇怪的,雖然那天沒看到,但是村裏人可都實實在在的看到被他弄死的大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