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風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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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龍聽著自己兩個弟弟的話,心裏有氣,但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你們兩個蠢貨!”
“你不想想,他是有本事,可有本事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咱們可以說,他跟山裏的那些土匪勾結了!那些獵物和錢,就是山匪給他的安家費!”
這個念頭一出現,張龍自己都覺得妙極了!
這比說李岩單純是獵戶要有說服力得多!
對啊!不然怎麽解釋他那身煞氣和利落的身手。
普通獵戶能有那本事?
張虎的眼睛瞬間亮了。
“高!哥你這招太高了!他渾身是鐵能碾幾根釘?我就不信全村人吐唾沫淹不死他!”
兄弟三人相視一笑。
第二天,一個謠言在黃土村裏悄悄蔓延。
“哎,你聽說了嗎?那個李岩,好像跟土匪有勾結!”
“真的假的?!”
“你不想想,他哪來那麽多銀子給田中豐家?還天天有肉吃?就憑他打幾隻兔子?騙鬼呢!”
“嘶……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我上次見他,那眼神跟刀子一樣,不像好人!”
人們開始用一種懷疑的目光,偷偷打量李岩的院子。
村長田大富這幾天嘴裏都快淡出鳥了。
李岩送來的野味早就吃完,他正琢磨著怎麽再去暗示一下。
就聽老婆子把外麵的風言風語學給了他聽。
田大富拿著煙杆的手僵在了半空。
這兩個字像兩座大山,狠狠壓在了他的心頭。
他比任何村民都清楚,得罪山匪是什麽下場。
前幾年隔壁村就是因為反抗土匪的孝敬,直接就被屠了半個村子!
如果李岩真是匪徒的探子……
那自己收了他的東西,豈不是……
田大富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好處雖好,但小命更重要!
征兵是官府的事,山匪可是真的會殺人!
他的態度立刻變了。
從之前的半推半就,變成了敬而遠之。
再見到李岩時,他隻是遠遠點個頭,眼神躲閃,好像李岩是什麽瘟神。
李岩自然察覺到了村裏氣氛的變化。
那些曾經帶著羨慕和討好笑容的村民。
如今看到他,要麽低下頭,要麽就遠遠繞開,竊竊私語。
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背後肯定是張家兄弟在搞鬼。
對此,他嗤之以鼻。
一群螻蟻的嗡鳴,還不足以讓他費心。
不過,這倒也提醒了他。
當天晚上,他將大部分銀兩和一些重要的物資,分成了好幾份藏了起來。
這是他前世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裏,養成的習慣。
永遠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但是李鐵柱血氣方剛,可受不了這個氣。
他在村裏跟幾個說閑話的年輕人吵了起來,脖子臉紅,青筋暴起。
要不是被人拉著,拳頭就要揮到對方臉上了。
他怒氣衝衝地闖進李岩的院子。
“哥!你還忍得下去?那幫孫子說你是山匪!張龍那狗東西,到處煽風點火!我去撕爛他的嘴!”
李岩正坐在院裏,用一塊磨刀石不緊不慢地打磨著軍刀。
“然後呢?你打他一頓,他們就會信你了?”
李鐵柱一噎,梗著脖子道:“打到他信為止!打到全村人都不敢亂說為止!”
“蠢。”
李岩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眼看向他。
“拳頭,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堵嘴的,這種東西你越是在意,它傳得越快。”
他站起身,走到李鐵柱麵前,拍了拍他繃緊的肩膀。
“別去管他們,等到時候我去了戌邊軍,穿著一身軍爺的皮回來,你看他們誰還敢放一個屁?”
李鐵柱看著李岩的眼睛,他心中的怒火,竟也慢慢平息下來。
是啊,跟一群村民置氣有什麽用?
“哥,我明白了。”
雖然心裏不樂意,但是李鐵柱也隻能暫且放下了這件事情。
李岩點了點頭,重新坐下,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心裏已經給張家兄弟判了死刑。
隻是,不是現在。
在他看來,這兄弟倆已經是死人,什麽時候動手,取決於他什麽時候有空。
以及什麽時候能讓他們的死,變得最有價值。
夜色如墨,將整個李家村吞噬。
送走依舊有些憤憤不平的李鐵柱。
李岩關上院門,回到自己房間,取下掛在牆上的軍刀。
如今他的擊殺點數已經來到了492。
張家三兄弟,在他眼中早已不是活人。
而是三個跳動的數字,解鎖更高權限的最後一把鑰匙。
張家的院牆形同虛設。
李岩一個翻身就跳了進去。
不過讓李岩意外的是,屋裏還亮著燈。
三個男人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按捺不住的興奮,斷斷續續飄進他的耳朵。
“大哥,你說那小子現在是不是氣得直蹦腳?”
“哼,活該!讓他狂!現在全村人都當他是瘟神,看他還怎麽得意!”
“都小聲點!”
張龍嗬斥了兩個弟弟,但話語裏的得意卻藏不住。
“這事還沒完,等過幾天風聲再緊點,我就去跟村長說,不能留這種匪徒的探子在村裏,得把他趕出去!到時候,他那青磚大瓦房,還有他那些家當……”
後麵的話,張龍沒說,但那貪婪的笑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岩站在窗外,雖然殺這三個人,他不會有什麽心裏負擔。
但現在,可以說這三人已經給他找好了理由。
索性他也不在墨跡,直接伸手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木門。
“吱呀!”
張家三兄弟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轉頭看到是李岩,頓時就震驚了。
“李、李岩?”
一絲僥幸在他心底升起。
張龍臉上立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站起身,姿態放得極低。
“岩子兄弟,這麽晚了還沒睡啊?快,快請坐,有什麽事嗎?”
他一邊說,一邊給兩個弟弟使眼色,讓他們別亂動。
李岩的目光從他討好的臉上掃過,沒有任何停留。
下一秒,一道銀光在油燈下閃過!
張龍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下頭,看見一道血線從自己的脖頸處飛速綻開,溫熱的液體噴湧而出,染紅了身前的桌案。
“呃……”
他想說什麽,喉嚨裏卻隻能發出漏氣的嗬嗬聲。
他捂住脖子,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眼中最後的光彩是無盡的悔恨。
“大哥!”
張虎和張豹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發出驚恐的尖叫。
他們本能地想去抓旁邊的板凳或者農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