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一個人間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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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俞棠打了輛車,來到了明德藥業的大樓門前。
    俞棠提前查過,明德藥業門禁森嚴,但明德醫院就不一樣了。
    明德藥業就在明德醫院旁邊,俞棠從小到大生病都是來這邊看的,她知道兩家企業當中有一個玻璃走廊可以互通。
    於是俞棠背著包,走進了明德醫院。
    工作日的上午一般是都是醫院最忙碌的時候,可這會兒,明德醫院完全沒有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的人生百態,反而一片祥和。
    真不愧是全國第一的高檔私人醫院,怪不得那些個企業大佬,中央領導都來這兒看病呢。
    穿過記憶中的那條玻璃走廊,俞棠進入明德藥業的大堂。
    大理石地麵倒映著璀璨的水晶吊燈,穹頂壁畫與鎏金裝飾相得益彰,盡顯雍容華貴,大廳正中央的沙發上,擺著高級的點心和咖啡機。
    俞棠心裏不禁臥槽了一句。
    這哪裏是企業啊,簡直是五星級酒店。
    俞棠走到前台,接待人員立刻站了起來,“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俞棠說:“我想找你們的副總裁,裴宴離,裴副總裁。”
    接待人員似乎一愣,轉而問:“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對不起,我也不清楚裴副總裁今天是不是在辦公室,而且裴副總裁一般不接待沒有預約的客人,要不您先和秘書處預約後再過來。”
    這話一出,算是徹底不給俞棠留任何機會了,不過她也不是這麽容易放棄的人,轉而問:“不好意思,請問洗手間在哪裏?”
    “前邊左拐。”
    “謝謝。”
    離開了前台人員的視線,俞棠轉頭就跟著一個員工身後刷卡過了一樓的門禁,進入偌大的電梯廳。
    俞棠也不知道裴宴離的辦公室究竟在幾樓,可畢竟是副總裁,那肯定是在最高層60樓的。
    她倒不是真的想會一會裴宴離這個人,隻是想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僅此而已。
    走出電梯廳,俞棠一陣暈眩。
    此刻,走廊上一片安靜,明晃晃的大理石地麵能照出她的身影,卻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俞棠徘徊許久,實在是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喊住了她,“請問,你是在找人?”
    俞棠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站在她麵前。
    男人比她高出近一個頭,劍眉星目,英氣十足,笑得也是一臉溫柔。
    俞棠一愣,心裏感歎了一句,我去,帥哥啊。
    她下意識地瞥了眼男人脖子裏掛著的名牌。
    【副總裁辦公室主任:周信安】
    俞棠一激動,真是遇對人了啊。
    周信安暗暗打量起她來。
    女孩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未施粉黛,膚如凝脂,溫軟細腰。
    好一個人間尤物。
    俞棠閃了閃眼睫,臉上梨渦淺綻,“你好,我想找裴宴離裴副總裁,請問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周信安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
    來找裴宴離的?被這男人的美色吸引了?不應該啊,他剛回國不久,那張神顏那麽快就傳出去了?
    周信安笑了笑說:“裴副總裁今天不在辦公室,請問你找他什麽事?”
    俞棠說:“我隻是想知道他長什麽樣,周主任,你有他的照片嗎,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這問題把周信安搞得一頭霧水,不過裴宴離畢竟是他一起長大的兄弟,他怎麽能隨便把他的照片給別人看,於是周信安說:“沒有。”
    “哦,那他長什麽樣啊?”
    周信安開始胡扯:“長得一點兒也不帥,賊醜,女媧娘娘捏泥人的時候手滑,隨手把他扔到人間湊數的那種。”
    俞棠信了這句話,頓覺一陣五雷轟頂,差點兒連跪下痛哭的心都有了。
    完了,都說多看帥哥能延年益壽,那她婚後整天對著這麽個醜男,會不會英年早逝啊。
    這會兒,俞棠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她垂著頭,失望地“哦”了一句,“知道了,謝謝你周主任。”
    話落剛準備轉身,周信安喊住了她:“你還是大學生吧?哪個學校的,叫什麽名字,我遇到裴副總裁的話可以轉告他一下,說你找他。”
    “我叫俞棠,俞伯牙的俞,海棠花的棠,我在華清大學上大三,裴副總裁應該聽過我,不過你跟不跟他提起我都無所謂了。”
    周信安彎唇一笑,眼底漾開星星點點的光。
    她就是俞棠啊,這俞棠原來長得這麽漂亮,真是精彩。
    俞棠走了以後,周信安跟一陣風似的,衝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裏,連門都沒敲,直接破門而入。
    “裴宴離,我剛才在走廊上遇到一個大美女!”
    話落,辦公室裏的一男一女同時抬起頭看著他。
    裴宴離抬起清冷的雙目,那張帥得能把男人都掰彎的臉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輕笑一聲,薄唇開啟,“這麽閑?明德醫院太平間裏二號櫃的那位,心髒支架幫我取出來。”
    周信安一臉懵逼,“取出來幹什麽?你不記得我多久沒上過手術台了?”
    “再裝回去。”
    周信安:“啊?然後呢?”
    “再取出來,再裝回去。”
    周信安:“……”行,這男人又在嗆他。
    裴宴離身邊的漂亮女人站了起來,沒給周信安一個眼神,“哥,我先走了,這藥的配比我大概知道怎麽處理了。”
    “嗯,去吧。”
    周信安的眼神落在裴清梔的身上,目光灼熱得燙人,語調卻懶懶散散的,“哎梔梔,你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整天想著女人,隔壁街的夜店更適合你。”
    裴清梔淡淡地說了一句,繞過周信安身邊就走開了。
    周信安一陣無語,那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他一屁股往沙發上坐了下來,“我說裴宴離,你們兄妹倆怎麽一個德行,那嘴毒的,國家應該把你倆抓去研究新型鶴頂紅。”
    裴宴離低頭寫著病例,那雙手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琢,皮膚細膩如羊脂玉,青筋在肌理下若隱若現。
    見男人不理他,周信安又說了一遍,“你真不好奇我剛才遇到誰了?”
    裴宴離沒有抬頭,“多好看的美女?有沒有你剛上醫學院那會兒第一次解剖的大體老師好看?”
    話落,周信安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自己頭一回上解剖課的時候那吐得稀裏嘩啦的場景,他心頭一梗,往沙發背上靠了靠,麵上曖昧的笑容毫不掩飾。
    拖著長長尾調的騷氣男聲傳來,“我啊——碰到俞棠了。”
    聞言,裴宴離手中的鋼筆頓住,眼尾微微上挑,帶著與生俱來的矜傲。
    “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