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連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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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閑師太隨即飄然遠去,宛若普通的化緣老尼,絲毫沒有恒山掌門的架子。
待定閑師太身影消失,林平之與嶽不群回到王家。
這一個多月,洛陽城平靜的很,那些江湖客既未襲擊王家,也無其他小動作。
他們先和王伯奮、王仲強接下梁子,後重傷王家駿和王家駒,又是下毒對賭,這般行事,似乎毫無目的。
嶽不群這段時間同寧中則對練,寧中則武功也有不小進展。
隻是出來數月,華山派弟子練劍時間越發短,嶽不群雖然自身武功大進,但深知這些弟子才是華山派未來。
兩日後,王家的探子來報,綠竹巷附近的邪道高人,已經離開。
看來藍鳳凰已然知曉定逸師太解毒之事。
這些邪道高人倒也守信,不然,令狐衝也不願意和他們結交。
王家危機已解,嶽不群、寧中則同王元霸告辭,準備率眾返回華山。
臨行前,嶽不群鄭重道“林師弟,今年九月十九,乃是華山祖師聖誕,到時候,為兄廣邀江湖同道,見證師弟拜入華山。”
林平之拱手:“嶽師兄放心,待我忙完鏢局之事,定然前往!”
嶽不群微微頷首,率領眾位弟子,返回華山。
林平之神色平靜,目光掃過華山弟子,醉醺醺的令狐衝也在其中。
早在十數日前,王家家仆稟報,令狐衝每日上午在綠竹巷中學習音律,下午同江湖群豪飲酒為樂,每天喝得醉醺醺而歸。
他的紫霞神功久不修習,體內真氣雖無亂竄致命之虞,可如今還是內功全無。
寧中則私底下勸過數次,可每當令狐衝見到嶽靈珊圍在林平之周圍的樣子,眼神中閃過絲絲黯淡,隻能借酒消愁。
若說之前,寧中則還想將嶽靈珊許配給令狐衝,但見令狐衝如此縱酒無度,結交匪類,此念早已煙消雲散。
令狐衝見對他最好的師娘,都不向著他了,越發頹廢。
他與華山派的關係,已經成了死結。
林平之對這一切,漠然置之感,自得知令狐衝在綠竹巷學琴飲酒那一刻,他便知曉,王家駿和王家駒中毒,是任盈盈的一步棋。
隻有將華山派困在洛陽,令狐衝才能留下。
在這期間,一來可以離間令狐衝和華山派的關係,華山派對令狐衝不冷不淡,卻個個對林平之青睞有加,這般落差,令狐衝心中難免生出齟齬。
綠竹巷附近的江湖群豪個個擅長飲酒,話語間不著痕跡捧著令狐衝,一來二去,令狐衝已經沉溺其中。
隻是令狐衝這般做,嶽不群更為不喜,華山派眾人更疏遠令狐衝。
二來,綠竹翁和任盈盈可以授令狐衝品酒與音律之術,日後在西湖梅莊,定有大用。
不過,這一切與林平之無關,林平之也懶得管。
至於王家兩位表兄,素來跋扈,吃上這次大虧,也算是教訓。
而下毒的藍鳳凰?
那道妖嬈誘人的背影,如同渾身長滿毒刺的鮮花,美豔卻致命。
她既然敢下毒害人,林平之也要給她個教訓。
待嶽不群帶領華山派眾人離開後,林平之便啟程返回福州。
數日前,他接到福威鏢局趙元白的密信,言說福威鏢局近來接了個大單,需要林平之親自押運。
發揚光大福威鏢局乃是林震南的遺願,林平之自當竭力;另外,如今的福威鏢局,不僅日進鬥金,而且鏢師行走江湖,又能探聽周圍江湖消息。
洛陽到福州三千多裏。
林平之一人一馬疾馳在官道上,數日之後,便可抵達福州。
正值清晨,路上行人不多,剛出洛陽城不遠,林平之遠遠見到苗疆打扮的數個女子攔路。
為首的身材豐腴,風韻極佳,眼波如蜜,兩個碩大黃金耳環,在日光下是閃爍耀眼光芒。
“林少鏢頭,止步。”語氣甜膩,行動波濤洶湧,雙眸閃過道道柔情,恨不得吃了林平之。
正是藍鳳凰。
林平之勒馬而立,冷聲問道:“何事?”
“就不能是想少鏢頭了麽?”藍鳳凰語笑嫣然,眼波流轉。
話音未落,空中劃過數道殘影,疾馳而來。
林平之長劍淩然出鞘。
劍光清寒。
大須彌劍式驟然使出,形成道道圓形劍光,密不透風。
“嗤!”
數枚毒蟲被林平之長劍斬成兩截。
林平之身法俊逸,飄然而落。
藍鳳凰嬌聲道:“好俊的劍法。”
隻見她身形站定,頓了頓,嬌膩說道:“少鏢頭,莫要驚慌。姐姐不過是帶你見個人,隻要你乖乖的,姐姐不會害你的。”
臉上笑靨如花,手上功夫極為狠辣,與周身四名侍女,鐵鉤齊出,寒芒如網,封死林平之退路。
隱約中,空中彌散淡淡的古怪的異香,林平之當即屏住呼吸,運轉紫霞內功,短暫形成內息之境。
劍氣如龍,劍光宛若銀河倒灌,頃刻間卷走一人性命。
林平之武功本就高於她們許多,此刻屏住呼吸,短時間無懼毒氣侵蝕。
驟然一劍,血濺三尺,再斬一人。
藍鳳凰瞳孔驟縮,慌亂之色一閃而逝,連忙帶著其他兩名侍女急忙退去。
一劍襲來。
錚!
與鐵鉤相交,火星迸濺,巨大的反震之力,直接將藍鳳凰手中鐵鉤擊飛。
劍光威勢不減,直劈來藍鳳凰左臂。
藍鳳凰嬌喝一聲,連忙後退,險之又險的避過林平之一劍。
電光火石間,林平之一拳轟出,大伏魔拳,攜帶至陽至剛的無窮威勢襲來。
兩名侍女重重砸在樹上,大口吐血,眼看已經活不成。
說話間,林平之再次提劍而上,藍鳳凰踉蹌站穩,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倏然,兩枚銀針從林平之身後射來,林平之當即足尖點地,躍上半空,長劍輕震,發出一聲脆響,將兩枚銀針擊飛。
他飄然落地,持劍而立,望著不遠處,淡淡說道:“好功夫。”
此時,不遠處站著道嬌小的身影,身穿白衣,頭戴範陽笠,輕紗遮住麵孔,袍帶隨風而動。
小姑娘站在那裏,雖未出手,卻自有一股淩駕眾生之上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