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英雄武鬆,瓶兒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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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地上的漢子,全都驚得目瞪口呆,都想開溜。
    武鬆大喝一聲:“一個走的,一個打死!兩個走的,兩個打死!”
    眾人嚇得麵麵相覷,都不敢動彈了。
    花子光、花子華匆忙扶起倒地的花子由,腦殼上的血流了很多。
    花子光怒目而視:
    “你這漢子,我知你拳腳厲害。”
    “但你須知我等是甚麽人,我們家裏事,與你何幹。”
    “恩州府的知州相公,我們也是認得,你們知縣也是認得。”
    “你今日行凶,須得吃官司。”
    拳腳打不過,花子光開始拿官府恐嚇威脅。
    武鬆哈哈大笑道:
    “你們認得知州相公,須知今年解元是誰。”
    花子光愣了一下,隨即驚駭地看著武鬆:
    “你就是解元武鬆?”
    武鬆冷笑:“不錯,正是我!”
    花子光愕然無語,花子華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大漢。
    如果說武鬆是殺人越貨的強盜、景陽岡上打虎的英雄,他都可以相信。
    唯獨說武鬆是科舉的解元,他難以置信。
    這麽魁梧的巨漢,你跟我說他是讀書人?
    潘金蓮在後麵聽著,忍不住挺起胸脯。
    作為解元的女人,感覺倍有麵子。
    秀眉淡淡一笑:“姐姐,官人這模樣,真像個武將,不像個讀書人。”
    “官人文武雙全,是他們有眼無珠了。”
    李瓶兒看著武鬆的樣子,心中愛得不行。
    再看看武鬆身後猥瑣的花子虛,心中越發不滿。
    花子虛若有武鬆半分英雄,也是條好漢。
    李瓶兒忍不住看向潘金蓮,心中嫉妒:
    這武鬆何等的英雄漢子,我也不比潘金蓮差,為何我卻如此命苦,嫁給了花子虛這等醃臢廢物!
    若是我也能得到武鬆這樣的男子漢,死也願意!
    見武鬆文武雙全,兩人不敢鬧了。
    特別是武鬆考了解元,有功名在身,他們隻是靠著花太監狐假虎威。
    現在花太監死了,他們認識的官員其實沒什麽用。
    花子華對著武鬆行禮作揖:
    “武兄弟,我等敬你是條好漢,並不想得罪你。”
    “這是我等家事,還請不要插手。”
    武鬆抬手,把花子虛從身後拉過來,說道:
    “我與花老弟是結義兄弟,他的事便是我的事。”
    “你們若要來強的,我武鬆這對拳頭不答應。”
    花子華暗暗叫苦,沒想到花子虛和武鬆結拜了。
    花子虛有了武鬆做靠山,底氣足了,指著花子華三人開罵:
    “我從小過繼給幹爹,你們都是外侄,有甚麽臉麵跟我要銀子。”
    “我大哥是個打虎的英雄,不看往日情分,把你們統統打死。”
    “就算鬧到衙門裏,也是你們強闖民宅。”
    花子光感覺落不到便宜,隻得說道:
    “既如此,還請武兄弟放我們離開。”
    武鬆揮揮手道:“日後不許再來。”
    一眾漢子抬著花子由離去,小廝把府門關了。
    見人走了,花子虛感恩戴德:
    “今日若非哥哥在這裏,那些個鳥人真如強盜一般。”
    “哥哥且到裏麵坐,小弟再敬幾杯酒。”
    武鬆轉身往裏走,李瓶兒卻主動走出來,對著武鬆盈盈下拜:
    “瓶兒拜見哥哥。”
    武鬆一眼認出這女的就是傳說中的李瓶兒,花子虛的老婆。
    李瓶兒出自富貴人家,給梁中書做過小妾,後流落京師,被花太監買了,送給花子虛做老婆。
    她身材嬌小、五官精致,最大的特點是肌膚白嫩,水靈靈的一個美人兒。
    李瓶兒抬頭看著武鬆,臉頰微微潮紅,愈發顯得可人。
    “原來是弟妹,武鬆有禮了。”
    武鬆笑嗬嗬回禮。
    “謝哥哥今日幫我家官人,我家官人是個不中用的,沒有哥哥,那些個人不知會怎樣。”
    李瓶兒看著武鬆,目光火熱。
    當麵被罵沒用,花子虛也不生氣,笑嗬嗬說道:
    “你且把嫂嫂招待周全,我陪哥哥再吃幾杯酒。”
    李瓶兒又行了一禮,轉身帶著潘金蓮、秀眉回內院。
    秀眉輕輕戳了戳潘金蓮,潘金蓮心知肚明。
    喝酒到晚上,花子虛回房歇息。
    武鬆回到隔壁院子,潘金蓮、秀眉正坐在榻上說話。
    “官人,你覺得瓶兒妹妹怎樣?”
    武鬆反問道:
    “她怎樣與我何幹?”
    潘金蓮笑道:
    “我看那李瓶兒不是個好人家,看官人的眼神不對。”
    “眼神不對,還能把我吞了不成?”
    “奴家覺得那李瓶兒真想把官人吞了。”
    武鬆笑道:“她李瓶兒能有多大的口,能把我吞下。”
    隔壁院子裏。
    花子虛醉醺醺回到房間,婢女迎春伺候花子虛醉醺醺睡著。
    李瓶兒沐浴出來,花子虛鼾聲如雷,睡得跟死豬一樣。
    李瓶兒心裏又是一陣嫌棄:
    我為何這等命苦,居然跟了這麽個廢物。
    武鬆住在這裏,我須有機會下手。
    李瓶兒心裏想著武鬆,一夜輾轉難眠。
    到了第二日早晨。
    李瓶兒聽得隔壁傳來讀書聲,連忙換上衣服下床。
    花子虛身子骨虛弱,還沒有醒來。
    李瓶兒走到隔壁院子門口,卻見武鬆穿著一身直裰,正在讀書。
    那魁梧的身材,加上文人的氣質,李瓶兒心思暗轉,忍不住往裏走。
    “大哥恁早起來讀書了。”
    李瓶兒眼珠子直勾勾盯著武鬆,毫不掩飾眼中火熱。
    “原來是弟妹,你也好早,明年春闈,須得準備。”
    “大哥才華橫溢,明年春闈定是狀元,何須如此刻苦。”
    “弟妹不可小覷了天下英雄,我雖然有些才華,卻不敢說世人都是平庸之輩。”
    李瓶兒忍不住又往前兩步,身體故意挨著武鬆,目光假裝看向武鬆手裏的書:
    “我也想讓官人考科舉、走仕途,奈何官人像是驢子,怎麽也不肯。”
    李瓶兒身體有淡淡體香,聞之令人沉醉。
    武鬆調笑道:
    “花賢弟像驢子?卻是不曾看出來。”
    “這等說來,弟妹倒是享福了。”
    李瓶兒見武鬆調戲,非但不生氣,反而心中大喜,趕忙嬌聲道:
    “哥哥如何取笑奴家,嫁給一頭蠢驢,有甚麽福享的。”
    “奴家羨慕金蓮姐姐,日日爺爺陪著哥哥這等英雄漢子,才不辜負了年華。”
    武鬆隻是笑了笑,說道:
    “花賢弟是個懂風情的,弟妹跟著他,也不辜負年華。”
    “他懂個屁,銀樣鑞槍頭,不中用的東西。”
    “哦?花賢弟該是風月場上的老手才是。”
    李瓶兒嫌棄地說道:
    “甚麽風月場老手,到了那戰場上,便是個不中用的貨色。”
    武鬆嗬嗬笑了笑,沒有繼續和李瓶兒調笑,拿著書本認真看起來。
    李瓶兒以為武鬆介意,也不敢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