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月娘有難,武鬆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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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潘金蓮還在睡覺。
    聽到武鬆和李瓶兒在院子外麵說話,被吵醒了。
    “是瓶兒妹子麽?”
    潘金蓮在裏麵問了一聲。
    李瓶兒看向屋子裏頭,心中暗道:
    武鬆是個讀書人,他守著那些讀書人的規矩,怕是做不出那等事情來。
    我須問問潘金蓮,若是她應允了,我怕沒機會得手。
    心中想好,李瓶兒貼著武鬆說道:
    “奴家不打攪哥哥讀書,去和金蓮姐姐說話則個。”
    李瓶兒進了臥室裏頭,潘金蓮剛剛醒來,還坐在床上。
    “妹妹起得好早。”
    潘金蓮又仔細打量了李瓶兒一回,覺得李瓶兒容貌很好,但最出色的還是肌膚。
    李瓶兒膚白如雪,甚是白嫩。
    潘金蓮使女出身,在張大戶莊子時,沒少幹活,所以肌膚不如李瓶兒白嫩。
    剛才李瓶兒和武鬆說話,潘金蓮隱約聽到了大概。
    潘金蓮自己就是個性子浪蕩的人,哪裏不知曉李瓶兒的心思。
    李瓶兒在床沿上坐下來,說道:
    “我夜裏無事,睡得早,起得也早。”
    “不比金蓮姐姐,昨夜勞累到三更,所以起得晚。”
    潘金蓮嫵媚一笑,問道:
    “妹妹對我真個上心,昨夜我幾更天睡的,你都知曉。”
    李瓶兒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姐姐是客人,做妹妹的當然要聽著動靜。”
    潘金蓮故意問道:
    “聽甚麽動靜?”
    李瓶兒笑而不語。
    兩個都是浪蕩的性子,都知道對方心裏想甚麽。
    不過,畢竟剛認識不久,李瓶兒不好直接說和武鬆的事情。
    “金蓮姐姐起床,妹妹與你吃早飯去。”
    “秀眉還在睡呢,我叫她。”
    潘金蓮到了裏屋,秀眉還在睡覺。
    把秀眉叫醒,三人出了房間。
    武鬆還在院子裏讀書,李瓶兒從身邊走過,笑道:
    “哥哥好生讀書,奴家帶兩位姐姐吃早飯去。”
    潘金蓮掐了武鬆一下,武鬆隻是淡淡一笑,繼續讀聖賢書。
    隔壁西門慶宅院。
    生藥鋪負責人傅銘急匆匆跑進後院,叫道:
    “大官人,大官人,不好了!”
    西門慶正躺在床上喝藥,聽到喊聲,讓小廝帶傅銘進來。
    小廝出去,帶著傅銘進屋。
    西門慶躺在床上,吳月娘坐在旁邊。
    西門慶回到陽穀縣後,沒有把受傷的消息傳揚出去。
    傅銘卻已經從府裏的小廝那裏打聽到了消息。
    見西門慶躺著不動,傅銘假裝詫異,問道:
    “大官人這是怎麽了?”
    吳月娘馬上說道:“出去感染了風寒,歇幾天就好了。”
    傅銘找過胡太醫,詳細問過了,知道西門慶癱了。
    “如此便好,外頭風言風語,說大官人命不長了。”
    “誰放的臭屁!”
    吳月娘很生氣,傅銘趕忙說道:“就是臭屁,大娘子不必理會。”
    西門慶問道:“你火燒屁股進來,為了甚麽?”
    “大官人,我們的藥吃死人了,那苦主正在鬧,喊著要見官。”
    “吃死人?我們的藥怎會吃死人?”
    “昨日城東李瘸子抓了一副藥,回去後煮了喝了,今早斷了氣,他家抬著屍體來鬧,叫嚷著要見官。”
    西門慶暗叫不好,自己成了這副模樣,無法出頭。
    家中都是女眷,也不便出麵 。
    吳月娘道:“我去看看。”
    西門慶想了想,說道:
    “往日我那些結交的兄弟,都是不濟事的。”
    “你且去找我大哥,他是解元,又是能打死大蟲的,隻要他去,便無事了。”
    吳月娘想起武鬆的模樣,覺得確實比其他狐朋狗友靠譜。
    “如此 ,我去請大哥。”
    傅銘跟著吳月娘往外走,心中暗暗嘀咕:
    大官人何時有了大哥?
    西門慶有一群狐朋狗友,號稱結拜十兄弟。
    除了花子虛,還有應伯爵、謝希大、吳典恩等一批幫閑、破落戶。
    都是些吃喝嫖賭的無賴破落戶。
    結拜的時候,他們推舉西門慶做大哥。
    所以,西門慶說請大哥的時候,傅銘感覺很奇怪,西門慶哪來的大哥?
    出了宅子,吳月娘直接轉向隔壁花子虛家。
    昨天武鬆搬進花宅的時候,吳月娘聽到了動靜,知道武鬆在這裏。
    進了宅子,小廝趕忙行禮。
    吳月娘說了來意,小廝先帶著吳月娘到了亭子裏找李瓶兒。
    此時李瓶兒正和潘金蓮、秀眉吃酒聊天。
    “姐姐來了。”
    見到吳月娘,李瓶兒起身。
    吳月娘比李瓶兒大幾歲,花子虛以前又稱呼西門慶為大哥。
    所以,李瓶兒稱呼吳月娘為姐姐。
    吳月娘看向潘金蓮、秀眉,笑道:
    “這兩位是嫂嫂吧。”
    潘金蓮沒見過吳月娘,問道:
    “這位是誰家娘子?”
    李瓶兒說道:“這位是西門家娘子,喚作吳月娘。”
    潘金蓮點頭道:“原來是弟妹,一起坐吧。”
    李瓶兒拉吳月娘一起坐下,吳月娘卻說道:
    “我來有急事,想請大哥幫忙。”
    “甚麽事?”
    潘金蓮看了一眼秀眉,秀眉拈了一枚果子,偷偷看了吳月娘一眼。
    “有人在我生藥鋪鬧事,我家大官人臥床,家裏沒個主心骨。”
    “想請大哥幫忙,跟我走一趟,我一個婦道人家,也好有個倚靠。”
    李瓶兒問道:“出了甚麽事?”
    吳月娘說有人抓藥後吃死了。
    潘金蓮知道這是麻煩事,起身道:“如此,我找官人過來。”
    吳月娘候著,潘金蓮起身回到內院,武鬆還在讀書。
    “官人,隔壁家吳月娘來了,請你幫忙。”
    “她來做甚麽?”
    武鬆好奇,吳月娘算個正經女人,不可能主動勾搭。
    “她家生藥鋪吃死人,請官人過去幫忙。”
    武鬆放下書本,到了亭子。
    吳月娘慌忙行禮:
    “勞煩大哥了。”
    “哪裏話,都是自家兄弟,我隨你去便是。”
    吳月娘對著潘金蓮三人行禮:
    “消停了生藥鋪的事情,再請姐姐妹妹到我家裏吃酒。”
    說罷,吳月娘帶路,武鬆跟著出了亭子。
    傅銘在院門外等著,武鬆走出來的時候,傅銘猛然想起曾經見過。
    那時候武鬆自稱和西門慶相識。
    “走吧。”
    吳月娘說了一聲,傅銘匆匆在前麵帶路。
    到了生藥鋪門口,許多人圍著。
    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半大的孩子,跪在地上,前麵擺著一具屍體。
    婦人一邊燒紙,一邊幹嚎:
    “昨日隻是頭疼,從鋪子抓了一副藥。”
    “哪曾想,晚上吃了,今早就斷氣了。”
    “老天爺啊,留下我孤兒寡母,可怎麽活呀。”
    圍觀的人很多,生藥鋪的夥計站在裏麵,都不敢出來。
    吳月娘走近,婦人爬起來,撲向吳月娘,叫道:
    “你還我丈夫命來。”
    吳月娘嚇了一跳,險些跌倒。
    武鬆往前一步,那婦人撞在武鬆胸前,好似撞了一頭水牛,自己跌倒在地上。
    “你這婦人,有話好生說便是,動手作甚?”
    武鬆低頭俯視,婦人吃了一驚,撒潑道:
    “你是甚麽人,我家漢子被她毒死,須得給個說法。”
    “是也不是,分清楚再說。”
    “怎的不是,我家漢子吃了他的藥,便是她藥死的。”
    “找仵作驗屍再說。”
    武鬆要請官府的仵作驗屍,吳月娘有些怕。
    按照傅銘的說法,很可能就是生藥鋪出了問題。
    吳月娘 扯了扯武鬆的袖子,低聲道:
    “大哥,要不要私了?”
    武鬆回頭道:“弟妹無須管,我自有計較。”
    傅銘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附和道:
    “縣衙仵作驗屍最好。”
    武鬆這麽說,吳月娘隻得從了。
    派了一個小廝往縣衙報官。
    那婦人聽說要報官,卻也不怕,繼續跪在屍體旁邊幹嚎。